李文泽转身有些怒意看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训斥:“老夫早已派人打探清楚,他昌隆布铺的货物,都是初秋时节就在匈奴收购。”
“匈奴那边,羊毛便宜的令人发指。”
“听说,一文钱便可以收十斤羊毛。他们带回大汉,只需付给伙计一部分报酬,便可以做成毛衣、毛毯。”
“可以说相当暴利!”
“眼下虽然只卖五十文,却也赚翻了天。”
“你铺子里的葛布,敢卖五十文一丈?还不得赔死!”
“成本在那放着,如何能比?”
“就算想要同他竞争,也根本无从下手。”
“再者,”李文泽有些怅然若失看向布铺,喃喃自语:“毛衣保暖,远非葛布可以比拟。”
“隆冬大雪,百姓有保暖的毛衣不买,谁会费劲买葛布做袍服?”
郑老财闻言,登时就慌了。别人售卖的毛衣、毛毯,成本如此低廉。哪怕自己降价,恐怕也是卖不动。
这…这可如何是好?
“看起来,李公是不打算管了。也罢,那就任由别人摆布,明年关门大吉吧!”郑老财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李文泽将他拦住,笑道:“你这人,忒心急。打蛇要打七寸,不然死而不僵,必遭反噬。”
郑老财不解:“李公的意思是?”
李文泽眼中满是阴寒,冷冷说道:“论价格,咱们确实不占优势。可如果,他城外的作坊突然没了。”wap.
“又该如何贩卖呢?”
…
夜深人静,城外一处作坊外,几个人影闪动,趁黑窜到墙下。突然,几声犬吠从院墙里传来,惊得赵石头几人心惊胆跳。
啪嗒~
手里的一个陶罐失手落地,陶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地上皑皑白雪染的漆黑。
“你这笨蛋!”
郑大壮恼怒不已,用力锤了他几下,压低了声音低吼道:“败家玩意儿!百十文钱白白糟蹋,浪费在了地上!”
“我看你呀,真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没一点用!”
赵石头挨了打不敢吱声,低着头揉揉被打的地方,心里委屈不已。
这天寒地冻的,手都冻麻了,根本就拿不稳。来时就曾说,带个火折子算了,非要带桐油。
桐油昂贵不说还不好拿,现在出了事全算到自己头上。
你奶奶的!
郑大壮发泄了一通,觉得还不过瘾。气呼呼又补了一脚,狠狠将他踹翻在地。
将自己怀里抱着的陶罐递给他,恶狠狠说道:“拿着!再出差错,老子打断你的腿!”
说罢,猫着腰顺着院墙往前摸索。
赵石头目露凶光,拳头紧握用袖子擦了下嘴角流淌出来的鲜血,跟了上去。
郑大壮猫在墙角听了半天,见里面没了响动,这才对跟在后面的几个人小声交代:“待会儿翻进去,先找库房。”
“确认好之后,再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