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收了丰厚的嫁妆,父母便将自己许诺给了南越太子。
生生将自己和季郎拆散,自此之后,天各一方。
时至今日,已有十年之久。
十年,整整十年!
在这蛮夷之地,自己待了十年!
尘封的感情,如同猛然决堤的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王君馨,潸然泪下。
“皇后娘娘…”
婢女瞅着她,糯糯低声。
掩袖擦拭一下,王君馨忍住满腹委屈,带着哭腔道:“没事,本宫没事。本宫只是被些许沙粒蒙了眼,不碍的。”
瞅了眼外面绰绰卓卓,随风摇摆的树枝,婢女低头不语。
没有理会她,王君馨从妆匣取出一枚古朴的玉环,递给她:“将此物,交给送信之人。”
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王君馨压低了声音:“此事仅限于你我知道,倘若传到第三者耳中。”
“本宫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灼灼目光盯着她,寒声道:“明白了?”
婢女吓得脸色发白,慌忙跪倒在地,连连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绝不多嘴,皇后娘娘饶命啊!”
一把将玉环塞到她手里,王君馨和颜悦色安慰她道:“只要你能信口如瓶,本宫只会奖赏于你,绝不会惩治你。”
“快去!”
“诺…”
奴婢经过一吓,又被她连连哄骗,连忙接了玉环,办差去了。
待她走后,王君馨唤来贴身婢女春儿。
“皇后娘娘。”
春儿行了一礼,候在一旁,一句多的话也没有。
王君馨眉宇里满是恨意,咬牙切齿对她说:“春儿,本宫要你去办件事。”
瞅了她一眼,春儿面不改色,出口询问:“不知娘娘,要奴婢做何事?”
“告诉太医令,加大用药。”
春儿不复方才的淡定,脸上惶恐不安,颤声道:“娘娘,按照平时剂量用药旁人可能查不出端倪。”
“可要是加大用药,一查就能看出。娘娘,三思啊。”
王君馨眸子里冰冷无比,寒光乍现:“他已经完成了心愿,了无牵挂。是时候,让他结束自己的使命了。”
“休要多言,去办吧!”
春儿叹了口气,一言不发行礼去办。
…
“环者,归还也。”
少季把玩着手中,昨夜王君馨遣人送来的玉环,脸上满是得意,小声嘀咕一句。
咳咳…
副使张忠平轻咳几声,示意他收敛一点。
眼下正在皇宫,即将面见南越王,被人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少季冲张忠平笑笑,琵琶袖一晃,手中玉环已不见了踪影。
两人跟在引路太监后面,一路而行。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座恢宏的宫殿外停了下来。
“仆这就进去禀报大王,还请汉使稍候。”到了地方,负责引路的老太监脸上笑容好似菊花开放,笑着对二人说道。
少季不以为意笑笑:“这是自然,有劳通禀。”
老太监走后,张忠平四下打量着南越王这座宫殿,压低了声音对少季说道:“怪不得都说他南越王怀有帝王之心,正使你瞧…”
指着巍峨的宫殿,对他说:“南越皇宫,虽然不及我大汉未央宫。然而,却根本不是诸侯王应有。”
“他赵胡,违制逾越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