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夫这把剑,饱经磨砺方才有这般,不然哪能这么好驾驭?
单丘处理完刘荣交代之事回到殿内,谄笑道:“陛下,已是巳时中,是否准备车辇?”
刘荣点点头,道:“长治亭侯大婚,今日长安城可是热闹了。”
握住陈娇的小手,对她说:“久在宫中,如同牢笼一般。借着他赵信的婚事,正好出去透透气。”
…
长治亭侯府邸,今日格外热闹。
听说陛下要来,不但大部将军前来祝贺,连朝廷许多大臣也慕名前往,想要凑凑热闹。
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赶了过来。
“长治亭侯好大的面子,瞧瞧,满朝公卿几乎全都到齐了。”籍福坐在角落带着调侃,对田蚡说道。
田蚡闻言笑笑,道:“得知陛下要来,谁不想跟着沾沾光?他赵信,现在可是深得圣眷呀!”
“嗨!这还不是托了周亚夫的福?要是没有周亚夫提携,赵信不过就是个校尉罢了。”
籍福哂笑一声,道:“当年龙城一役,就是这个赵信,身为匈奴人,却甘愿为大军引路。”
“这才有了龙城大捷。”
瞥了眼在门口迎客,笑的合不拢嘴的赵信,籍福继续说道:“也就是他小子命好,傍上了周亚夫这棵大树。”
“不然,哪有今日之辉煌?”
田蚡带着羡慕,恭维道:“你籍福道他赵信傍了棵大树,阁下不同样也是如此?”
“窦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为窦府家宰,阁下风光无限呐!”
籍福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红光满面,脸上满是得意。
“田郎官客气了,您是皇亲国戚,王太后的兄弟。小的虽然是相府家宰,却也比不了您呀?”
田蚡不以为意摆摆手:“不一样,这哪能一样?”
“说句不好听的,这长安城什么都不多,就这皇亲国戚,如同那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多的是呀!”
“田郎官太谦虚了,来,老夫敬您一觞。”籍福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举觞邀约。
“饮胜!”
“饮胜!”
饮了一觞酒,田蚡眼咕噜一转,对他说:“今日难得一见,甚是投缘。酒宴过罢,在下斗胆相邀,请家宰沐浴如何?”
这个时代多粗布衣裳,哪怕身穿绫罗绸缎,时间长了身体也不免会散发出味道。
故朝廷规定,三日一沐,五日一浴。
长安城乃是国都,各种沐浴之所,数不胜数,除去洗去一身疲惫,还别有妙用,有专人伺候。
常为达官贵人所青睐。
田蚡本是小吏,长安城中沐浴又是有名的贵,邀约同去,可以说是诚意十足。
籍福身为家宰,平日里被使唤惯了,哪里经得住这种诱惑?登时,有些意动。
话虽如此,还是得谦让一番:“田郎官有心了,只是这沐浴之资颇为昂贵。”
“老夫怎好让你破费?”
田蚡故作大方,说道:“区区沐浴之资,何谈挂齿?您老肯给我田蚡面子,那是我田蚡的荣幸。”
“何来破费?”
籍福笑的极为开心,脸上撮成一团。没有再拒绝,说道:“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