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盎好奇心更盛,忍不住再次询问。
窦婴只是笑笑。
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
“扒堤泄洪之事,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人都坐不住了。据仆所知,现在很多公卿都纷纷在私下会面。”
“想要扳倒蓝田候。”
单丘为刘荣倒了杯汤水,禀报道。
刘荣搁下朱笔,轻笑道:“冕而前旒,所以蔽明。黈纩充耳,所以塞聪。明有所不见,聪有所不闻。”
“你且让情报部在旁观察,暂时不必介入。”
“那…蓝田候那,您看?”
韩安国为治理洪水,得罪了人,眼下处境堪忧,单丘忍不住想要为他说一两句话。
“朕的先生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刘荣重新拿起朱笔,不以为意说了一句。
“不必多言,朕自有公论。”
“南岸的情况,查清楚了吗?”
单丘躬身一拜,道:“禀陛下,仆正在彻查。初步查明,南岸别院田亩,多为公卿大臣之所。”
“其中,长治亭侯首当其冲。”
赵信?
眉头一皱,刘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点点头,单丘接着说道:“长治亭侯在南岸名下拥田百倾,多为最近购买所得。”
“别院,也是从一个商贾手中,低价购买。”
打了胜仗,手中有了钱财,购买些许田亩别院,很正常。
这,并不值得深究。
不过,仅靠朝廷封赏的钱财,是不够在京都附近购买如此大的地方。这其中,会不会有事?
单丘悄悄打量一番刘荣面色,接着说道:“仆使人多方打听,长治亭侯之所以能够如此低价购买,是因为事先派人去找那商贾游说了一番。”
“只是游说,有没有威逼利诱?”
刘荣没有抬头,手中朱笔稍停。
单丘扯了下嘴角,道:“禀陛下,并无威逼利诱。只是,长治亭侯答应那人,让其子编入上林苑军中。”
“以后,随军出征。”
刘荣笑笑,道:“都说财帛动人心,没想到连他赵信一个匈奴人也不能免俗。”
眼睛一眯,刘荣对单丘说:“将情报存留兰台。”
“诺。”
单丘躬身一拜。
“除了他赵信,还有何人?”
在赈灾的奏章上写下一个准字,刘荣随口询问。
“禀陛下,还有…”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陛下,丞相请求拜见。”
抬起头,刘荣将朱笔搁在一旁,对单丘挥挥手,示意他待会儿再说。
“让他进来。”
“诺。”
不多时,窦婴进到殿内,拱手一拜:“臣窦婴,拜见陛下。”
站起身,刘荣将他扶起:“丞相此番前来,是调度粮草的吧?”
窦婴抚然一笑:“陛下圣明,臣正是为此事而来。”
从袖中掏出写好的奏章,递给刘荣,窦婴正色道:“洪水虽然退去,百姓重建家园还是多有困难。”.
“还请陛下,拨些粮款,赈济灾民。”
“另外,今年数十郡受了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