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圣裁。”
案子还是要办,瞒是瞒不住的。
唯有拿到实证,让陛下定夺。
郅都把心一横,作出决断。
张汤本就是酷吏,执法不避权贵,见郅都如此说,自然没有意见。
“中尉明断,就这么办!”
…
唐胜一路小跑,气喘吁吁来到屋内,四处打量一番后,跟做贼似的小声询问:“侯爷,窦太主不在吧?”
陈午涨红了双眼,怒斥道:“她在不在,有什么关碍!难道本侯,还要看她的脸色不成?”
陈午义正言辞,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不过,说完还是不忘小心往外瞅了一眼。
唐胜见状,暗自撇撇嘴。
心道装的跟个真的似的。
馆陶公主府上下,跟谁还不清楚似的,您这样做,有意思吗?
陈午四下瞧了瞧,不见刘嫖,挺直了腰板,负手而立居高临下问他:“说吧,出什么事了?”
唐胜眼皮跳了几下,嘴角有些抽搐,压低了声音:“侯爷,祸事了!”
陈午心头一悸,强自镇定:“说!”
“侯爷,周保不见了。”
“昨日还好好的在那做生意,怎会不见?”陈午疑惑问道。
唐胜摇摇头:“小人也不清楚,今天一大早,伙计过来禀报的。说是周保突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难道,他因为前几日那事跑了?”
周保知晓所有经过,他这一跑,陈午不由得泛起了疑心病。
“不成!”
周保跑就算了,万一去了廷尉曙告发,自己就全完了。想到这,陈午坐不住了。
恶狠狠吩咐唐胜:“你去,马上派人去追,务必将他给本侯找到。本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另外,他一家老小不是在长安城外?将他们关起来。告诉周保,胆敢犯浑,本侯要他全家陪葬!”
唐胜听到这,心里不禁有些悲凉。事情还没弄清楚,陈午就急不可耐想要杀人灭口。
真是让人心寒。
再者,祸不及妻儿,动辄就要祸及家人,万一有一天自己有失,岂不是断无生路可言?
要不要,将此事告诉窦太主?
唐胜不由得想到。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陈午低吼一声,吓得唐胜冷汗直流,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唐胜走后,陈午焦躁不安在屋内来回踱步。自己虽说是驸马,可平日里却受尽了刘嫖的冷嘲热讽。
就连两个儿子也从不给自己好脸色。真要是出了事,只怕到时候没一个人会保自己。
得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绝了这后患!
都说癫狂使人疯魔,陈午现在就是这般。平日里受尽冷言冷语,使得他性格乖张却又冷酷无情。
一旦做下了,又患得患失。
自己吓自己。
正焦虑不安在屋内踱步,屋外婢女的声音传来。
“主人回来了。”
刘嫖回来了。
陈午故作镇定,负手而立看向门外。
刘嫖一路嬉笑和陈蟜说笑,无意间抬起头,见陈午这副模样,好似看到什么碍眼的东西,嫌弃瞥他一眼。
自顾自和陈蟜坐下。
“蟜儿啊,这隆虑公主那你得哄她才行。女人嘛,哄哄让她开心也就是了。”
陈蟜满脸不情愿,嘟囔道:“她也就仗着自己是个公主,老是给孩儿拿架子。”
“这次不过是纳了个小妾,竟告知了王太后,想让她派人过来训斥孩儿。阿母,孩儿好冤屈呀!”
刘嫖杏眉一瞪,低喝道:“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