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守义仰天长叹,“杜三钮啊杜三钮,仗著我有求于你是不是,信不信我不要了。”
“要不要是你的事,不用告诉我。”三钮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我得给我爹娘存养老钱,大不了卖给别人呗。”
“你!”段守义咬牙切齿,指著她,“我要和你断绝来往。”三钮紧跟著冲他翻个白眼,扭头就说:“大姐,瞧见了没——咦,我姐呢?”回头看另一边,同样空无一人。不单单是她,“我爹娘呢?”
“不是在——”段守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旁边也没人,抬眼看了看三钮,什么情况?三钮哼一声,“我爹娘嫌你小气,出去了。”
“你大姐嫌你抠门,回屋了。”段守义说著话往堂屋里去,三钮往门口走,经过段守义身边,三钮使劲朝他脚上踩一下,拔腿就跑。
段守义痛的“哎呦”一声,“给我站住,死丫头。”颠著脚就去追。
“傻瓜才站住。”三钮冲他扮个鬼脸,加大步伐,边跑边喊:“爹,娘,大姐夫要揍我,快来啊。”
段守义踉跄了一下,出门看到岳父拿著刀,岳母拿著擀面杖看著他,心里一突,下意识后退两步,“你们别听她瞎嚷嚷,没有的事。天儿不早了,大妮,咱们回去吧。”
“等等,给你们割块羊肉。”赵家拿的羊去掉羊杂还有三四十斤重,三钮为了把猪肉的做法推广出去,这几天一直在做和猪肉有关的吃食,羊肉只用掉羊排和一条羊腿。
三钮不准她爹娘再动猪肉和牛肉,丁春花便打算把剩下的羊肉给几家亲戚分分。段守义一见岳丈拿刀砍羊腿,登时不害怕了,“给我们一半就够了。”
“你还想要多少?”三钮趴在她娘身后,“我大舅和二舅,大伯和二伯还等著呢。”
段守义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你,闭嘴。”
“三钮,别逗你姐夫了。”杜大妮拎著一包干菜出来,蹙眉道:“娘,家里什么都有,羊肉就算了,我见灶台上有泡发的木耳、香菇、黄花菜,对了,还有竹笋,给我们吧。”
丁春花想了想,“也行。”菜捞出来沥干水放篮子里。段守义趁三钮去给卫家送红烧肉的时候,把剩下的蚕豆和花生米倒走一半,等三钮回来,段守义和杜大妮已出村。
三钮不知真相,第二天段守义过来看到三钮笑眯眯的打招呼,浑然不见昨日怒气滔天的样子,三钮鄙视他一眼,要钱不要骨气的家伙,“驴和板车呢?”
“我爹去买了。”段守义回去后把三钮的要求一说,他娘当即气得跳起来嚷嚷:“都是亲戚意思意思就成了,个小姑娘家,要驴和板车留她吃?!”
“不留著吃。留著拉庄稼,拉著她们去帮别人做宴席。”段守义不受他娘影响,继续道:“三钮说她得赚我岳父岳母的养老钱,你和爹不同意的话,她不把食谱卖给别人也成,等她爹娘老了,我和大妮出一份养老钱。”
段家二老蔫了。听说三钮又要免费教他做肉干,天没亮段守义就被老娘喊起来。
三钮自然不知道段家的事,一听她姐夫这样说,十分满意,“那先做肉干,帮我烧火。”使唤起段守义毫不客气。
猪肉已被丁春花全部剁成肉沫,所以三钮先做猪肉脯。往肉里加入胡椒粉、盐、黄酒、酱油和碾碎的饴糖后,顺著一个方向使劲搅拌,不过这活被三钮推给段守义。
段守义今天过来的目的便是学做肉干,见三钮让他亲自上手,段守义很高兴,然而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搅肉搅的手疼。
三钮可不管那么多,纱布包住一团猪肉,用小小的擀面杖擀成薄薄一片,待铁锅烧的烫热烫热,把肉片放到锅里烤干。待锅冷却,再次烧热锅,同样灶里不留柴,继续烤肉片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