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 杨总——”
宋柏生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苦着一张脸, 眉间的皱纹拧成一条条蚯蚓, 就差给杨建国跪下了。
“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妈九十来岁的人了, 现在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我爸早早的就去世了, 全靠我妈把我拉扯大, 好不容易享了几年清福,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老人家出事啊。”
“没想到宋先生还是一个孝子?”杨建国冷笑一声, 端着茶水,不紧不慢的嘬饮着,这茶叶可还是杜夫人给的。
此时距离那场地下拍卖会刚刚过去四天,宋柏生家在这四天三夜里, 一连送了五个人进医院,他母亲, 他妻子, 还有宋宏和他家照顾老太太的两个看护。
原本在外地出差公干的宋柏生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家里头三个人就这么躺在病床上,怎么也叫不醒,浑浑噩噩的,一刻也不停歇的嚎着:‘把印章还回来,还回来——’
偏偏医院的专家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等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第一反应就是江一执使了卑劣的手段,目的就是想狠狠的报复宋家。
可随即他就把这个结论给推翻了, 因为兰亭山庄那边又传出来了一个消息,当天拍卖会上的工作人员也倒下了几个,正巧的是他们都和这枚田黄印章有过直接且长时间的接触。
宋柏生哪里还敢迟疑,家人生死未卜,他现在恨不得把宋宏一巴掌扇回他妈肚子里去。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江一执,赔罪也好,求救也好,偏偏他连江一执家别墅大门都进不了。
无奈之下,他想到了杨建国,这才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杨氏总部。
哪怕是在会客厅被晾了整整三个小时,他也得咬牙撑着。
谁让这是他那不成器的混账儿子搞出来的事情呢,他这个亲爹也只能舍了脸面受着。
他咬了咬牙,脸朝着地面,躬着身体哀求道:“都是我管教不严,养了这么个小畜生出来,得罪了江少和杨先生,我在这里给杨先生赔罪了,万望杨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帮我在江少面前说说好话,求他救救我们这一家老小。”
杨建国抬了抬眼,也难为宋柏生,养出了这么个坑爹玩意。他也是舍得脸面,连小畜生这样自损的话都骂出来了。
他随意的挥了挥手,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得罪他的也不是宋柏生,他也不想为难太过,只说道:“事情我应下了,你家那小子,是该好好地管教管教了,怎么说也是你的独生子,就算不为你的家业着想,也别放出来膈应人。”
宋柏生陪着笑,应了一声。
“行了,东西呢?”杨建国问道。
“这儿,这儿——”宋柏生忙不迭的把装着田黄印章的盒子拿出来,快速的放在杨建国的办公桌上。
杨建国拍了拍木盒,拿在手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成吧,我就替你跑一趟,最迟今天晚饭之前给你消息。”
“好好好,”宋柏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多谢杨先生,杨先生的恩德,宋某必定铭记于心。”
半小时后,杨建国回到紫郡观庭别墅区。
东角落这块除了江一执的那栋别墅之外,剩下的七栋连同周围的绿化带等基础设施都让杨建国使了手段,从不明所以的赵氏地产手里买了下来。杨建国二话不说,直接叫人在东角落这块建起了三米高的围墙,又请了保镖日夜巡逻,如果没有邀请,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被放进来,更何况是江一执的别墅,他那院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人瞧见。
这也就是为什么宋柏生连江一执的大门都摸不到的主要原因。
杨建国把木盒放在江一执面前。
江一执放下手里的手札,打开木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八位数的支票,随意的将支票拿到一边,露出下面细润黄亮的印章。
他挥了挥手,田黄印章之上突兀的升起一抹黑气,汇聚在空中之后呈现出完整的轮廓。这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皮肤惨白,嘴唇红艳,眼睛发红的女鬼。她的眼睛瞬间放大,张牙舞爪,卷起一阵阴风。
‘把印章还回来,还回来——’
话音未落,鬼影向着江一执就冲了过来。
江一执不慌不忙的再次挥了挥手,黑影随即被打散在空气之中。
杨建国合上下巴,他呐呐的说道:“江少,那是什么?”
江一看着盒子里重新露出点点灵光的田黄印章,眉头轻皱:“不过是个怨鬼留在这枚田黄印章上的残念罢了。”
他将盒子盖上,随后那处五张符纸交给杨建国,“把这个拿给宋柏生,点燃后放进公鸡血里给他家的人灌下去就行了。”
“好。”杨建国当即接过符纸。
“对了,”江一执拍了拍手,抬起眼,“还得麻烦你把这枚印章的出处查一下。”
杨建国一顿,随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