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问题么?
该叫他如何去答呢?
夜风轻轻的吹在脸上,耳旁传来树叶沙沙的声音。清冷的月光透过那些树叶之间的缝隙, 直直的照下来, 宛如一道薄纱般的光。
谢川无奈的看着他:“可以不用回答的。”
只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他的脸上多多少少沾染了苦涩。
季子修的心跳得很快,那些话想要开口, 蓦然又闭上了嘴。
谢川的眼中终究闪过一丝失落, 因为已经是极限了,死死的昏迷了过去。
季子修尚未回答, 错失良机。季子修立马将谢川的头移到自己的腿上,用灵气探查他的丹田,才发现谢川的伤更严重了。
——他命不久矣。
原本冰种火对他就是排斥的, 他还要驯服这冰种火,越是使用, 就越是消耗自己的寿数。
这到底已经严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就连季子修也找不到方法根治。
“沈家,对了……沈家!”慌乱之下, 季子修只能想到还在云仙宗的沈家兄弟两人。
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可迟迟不开口的阮天琅却第一次对季子修的事情参言了。
[他的身体撑不到去云仙宗的。]
季子修听罢,像是失去所有力气的滑下手:[阮天琅,你当初为什么不想活了?]
[……]
[不回答我也没关系, 你好好听着我接下来的话!]季子修惨笑了一下,[我想活,死都想活。不仅仅是我,谢川也是这样。撑不去就撑不去, 我就算是带他的尸体到沈家兄弟面前,我也要带。]
这个人,为什么这般固执?
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砸在阮天琅的心头。
[对不起,一直束缚你那么久。]阮天琅的声音微小的颤抖了一下,就像是带着哭音一般。
季子修微微一愣,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话过火了一些:[我来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想实现你的愿望,别跟我说对不起。]
这样,不是太奇怪了吗?
阮天琅却陷入了沉思,他原本以为,炎奚会感到快乐和幸福。
可事实却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我想回云仙宗的时候,看炎奚最后一眼,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能够在临走前,听他一曲琴音,也算足矣。
阮天琅的意识又浅了些,像是快要支撑不住。
季子修抱紧了谢川,轻声说道:[好。]
第二日,没过多久,初晨的阳光照在苏晴的脸上。此时如宁宝地已经没有人了,她呆愣在原地,一章符纸鹤慢慢飞到她的手心。
“我带谢川回一趟云仙宗,给你留了千里遁形符,切勿莽撞行事。”
符纸鹤摊平在手心的时候,苏晴还一阵纳闷。
那个带队师兄竟然还有这种宝物?为什么会平白赠送给她?
而且他还说带谢川回去,苏晴无论如何也不能想通。
前方依旧路途危险,苏晴眼带坚定的朝着更深处走去。没想到,前方不止是她一人找到了这个地方,云仙宗五十个人存活了过半。
他们看到苏晴,朝她挥手:“苏晴师姐!”
苏晴感觉自己眼眶的泪水快要洒出:“你们没事?”
“当然没事。”其中一人虚弱的笑了一下,他的手断了,上面用白色的纱布随意的包了一下。虽然没有继续流血了,却依旧能看出当时的惨状。
苏晴说:“想必这段时间大家已经多多少少如宁宝地的秘密了吧?走吧,我们在修行途中遇到的难,就由我们亲手去解决。”
众人终于露出了笑容。
“好!苏晴师姐说得对!”
“大家快跟上啊。”
“我们自己去解决这件事,回去就算说起,可得让我自豪好些年了!”
他们这群人里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孬种,苏晴的眼眶微红:“走吧。”
前方,不管是什么,她都无所畏惧。
……
这一边,季子修也不再有所掩饰了,祭起惊雷剑朝云仙宗的位置一路狂奔。
他们来的时候足足花了七天,而回去也花了四五天。
谢川再也没有醒来,季子修纵使回答了千百遍,他也无法听到了。
以往,都是他死在陆千澜身边。
如今遭了报应,要让他也死在自己身边一次吗?
“冰种火取不出来了……”陷得太深,把他的五脏六腑和灵气作为灯油,熊熊的燃烧起来。
这种方法乍一看能够立刻提高实力,却有极大的弊端。
终于回到云仙宗,季子修几乎是飞奔去沈瑜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