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霈霖:“那我要和你比试,你为何不肯?”
宋问:“谁封的天下第一,您和谁去比。对我来说,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唐霈霖声音瞬间拔高尖细,怒道:“和我比试叫无妄之灾?!”
唐霈霖仰起头,大概就到宋问的下巴处。这样一对比,林唯衍都高了不少。
他走得越近,那些护卫便越紧张。全都盯着林唯衍,就怕他有所动作。
宋问一脸慈爱的看着他,点头道:“世子,我从不与比我小的人比试。赢了不好听,输了不光彩。”
唐霈霖:“你也在乎这样的虚名?”
宋问:“我不是您这样的人,身份低下,自然更在乎这些虚名。”
唐霈霖:“你就是不和我比咯?”
宋问果断道:“不比。”
唐霈霖问:“无论如何也不和我比?”
宋问:“不比。”
唐霈霖骂道:“胆小鼠辈!”
宋问快速接道:“是的我是。”
唐霈霖没法了。他没想到不过是个比试的机会而已,宋问竟然都不肯给。
宋问坚决不与他比,是因为觉得少年心性,怕比起来没完没了。
而且对方特意打听了她的行踪,一路跟到这里,显然目的绝不简单。
虽然都是亲王,但南王跟唐毅可是截然不同。
这是一个大麻烦,一个攸关性命的大麻烦。宋问绝对没有与他对决一番,然后惺惺相惜的打算。
宋问道:“没有其他事,我们可真走了。您的人要是再拦着,我小友要生气了。”
唐霈霖从鼻尖哼出一口气,暗暗思忖着该如何应对。
倒是不会在这样的地方惹事,自添麻烦,所以没拦着他们离开。
侍卫道:“世子,这……”
“他尽管骄傲,不就是怕输给我吗?”唐霈霖道,“我还非要与他比,我要他无话可说!”
他倒从没想过,自己会输。
侍卫:“王爷不是说,不要得罪他吗?世子为何不直接向他示好?”
“我向他示好,他敢接吗?”唐霈霖道,“只有胜利者,才有给脸的资格。”
这京城造书的方法,他一定要给父亲拿到手。
三人匆匆走出出口,上了马车,直接离开。
宋毅放下车帘,担忧道:“这南王世子,为何会来找姐姐?莫非是您得罪他们了?”
宋问道:“兵来将挡,不用担心。出了岭南,他们就不再是原来的地头蛇了。还要处处受人监视,绝不敢轻举妄动。”
三人如林唯衍所愿,去附近找了一家好好吃了一顿,然后赶往先前订好的客栈休息。
这客栈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胜在干净。
众人都围在大堂里。这里人多,中间也烘了火炉,比较暖和。
天色大黑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骚动。
宋问心里有丝不详的预感,偏头望去。就见唐霈霖被人围在中间走了进来。
掌柜放下笔,上前招待道:“客官,住店?几位?”
旁边侍卫抽出一张银票,直接拍在旁边的柜台上,简略道:“包店,清客。”
掌柜正要说话,又一枚腰牌出现在掌柜面前。
侍卫压低声音道:“知道,这位是何人吗?”
围坐在火炉旁的众人听见“清客”二次,都纷纷循声望来,想要奚落两句。结果见掌柜抖着唇,扭头对他们道:“诸位,对不住。本店今天被包了。”
大堂里一阵喧哗。他们没看见那腰牌,不知道这少年什么来路,但是很气这掌柜。大声喊叫,哪有这样的道理?
出了这客栈,他们能去哪里?
唐霈霖不开口,只是看着宋问的方向。
慢慢,众人注意到他的视线,又改而看向宋问。
宋问拍拍手,终于坐不下去,站了起来,面向唐霈霖道:“这位客官,马上宵禁了,这里可只有一间客栈,你将它包了,那其他人怎么办?”
唐霈霖哼道:“我出了钱,包了客栈,其他人怎样,难道我还要管吗?”
宋问:“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应该要讲道理。这里是大梁境内,讲得是国法。”
“我是犯了什么国法?”唐霈霖道,“是掌柜的不让你们进来,与我何干?不信你自己去问他。”
他转身面向掌柜,对方已经抖如筛糠,他带着一丝不屑道:“你说,让不让他们进来。”
掌柜一头冷汗的恳求道:“对不住客官,真的对不住客官。银子我们会退。求求你们了。”
宋问:“国法是民。你让那么多民,在寒冬腊月,去露宿街头,自己却平白空占着房间,难道不是伤民?”
宋问道:“何况此事与掌柜无关,我是说你的事情。你可以包宿,但你可以早些来,早些说。你偏偏到快天黑了才来,让我们想走也走不了,岂不是逼我们露宿街头吗?究竟是考量不周还是蓄意而为,实在耐人寻味。这就过分了吧。”
掌柜怕她继续说下去,惹祸上身。好心提醒道:“客官,别说了。这位可是南王世子。”
“哪里来的南王世子?”宋问道,“久闻南王治下清明,爱民如子。怎么,我看你莫非是,假冒的世子,在这里诋毁南王名声不成?”
旁边侍卫大喝一声:“放肆!”
手便扣住了腰上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