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见宋问忽然诡异走开, 才发现是宋老夫人来了。
想去寻找宋问的身影,宋问躲在木柱后面道:“站住,不要动。”
唐毅:“……”
宋问说:“你过去吧。”
唐毅小声道:“你不见见她吗?”
宋问沉默片刻, 说道:“不见了。我不知该怎样和她说话,先不见的好。”
那边宋老夫人也看见他,朝他欠身示意。
唐毅犹豫了片刻, 抬脚走去。
宋老夫人越过他的肩头, 往后面看了一眼:“我方才似乎听见,殿下在同谁说话?”
唐毅道:“自言自语罢了。老夫人请坐。”
老夫人在他坐下后才坐下:“殿下不必管老身, 尽管忙自己的吧。”
唐毅道:“倒也没什么可忙的。我来这里不过是打发时间, 这里热闹些。”
老夫人坐在位置上,安静的坐了一会儿, 又忍不住向他搭话:“殿下, 您与他共事,肯定是了解他的。”
老夫人道:“我先前就说, 他与我儿长得像,你们太傅还说不是。我眼睛不好, 他才是老了。”
唐毅顺从的附和道道:“是,太傅不如您看得清楚。”
老夫人:“他肯定是清楚的, 就是装糊涂。”
唐毅:“宋太傅不是装糊涂, 只是不想让您空期待一场吧。”
“为何是空期待?我见见我外孙不行吗?”宋老夫人看向门外道,“他不是你们这里的先生吗?为什么现在都不来了?是因为我在所以不来了?”
唐毅对上她的眼神,不知该如何说,实在不忍让这老妇人难道。心道这麻烦的问题应该是宋问的, 怎么辗转就丢到了他手上?迟疑的支吾着答道:“不,其实他今日来过了。”
“那他人呢?又走了吗?”宋老夫人激动的站起来道,“他近几日都住在哪里?他是不是在怪我们苛责他母亲?他是不是过得一点都不好?”
唐毅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不,他是在长安认识了一位朋友,这位朋友遇到了麻烦,于是他就过去帮忙。来书院不过和学生说了两句话,就匆匆走了,不知道您在这里。”
“是吗?”宋老夫人追问道,“殿下说的当真吗?”
“他对宋太傅与您,都很是尊敬,怎么会怪你们呢?”唐毅点头真诚道,“您不必辛苦来这里等他,下次他回来,我就替您转告。”
宋老夫人恍惚道:“好好,他下次回来,您千万要把他留下来。”
宋老夫人觉得自己在这里,怕是打扰了唐毅,让他拘束。既然听说宋问已经走了,也不会再回来,便起身告辞。
走出来,路过门口,往柱子后面多看了一眼。那里空荡荡的。忍不住摇头一声轻叹。
宋问从书院出来,在外面一个人逛了圈。怕林唯衍太久找不到她要担心,就回了侍郎府。
结果听人打听发现,林唯衍竟然不在侍郎府,跑商业街玩去了。
泱风正在小院里喝酒,前面是一颗正待开的梅树。
宋问坐到她的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泱风问好道:“先生。”
宋问:“哪来的酒?”
泱风说:“管事给我的。说是天冷了,喝壶酒暖暖身子。”
宋问对她做了个敬酒的姿势,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便无言的开始对饮。
泱风有些失态,连宋问在看她也浑然不觉。
她低垂着脸,手指摩挲着杯沿,瞳孔里倒映出庭院的残景,和某人一样的眼神。
宋问当下想起了一个人,那半张脸与她隐约重叠。
手指一松,酒杯掉了下去。
泱风听见声响,回过神,抬头看她一眼,弯腰捡起酒杯摆到桌上,唤道:“宋先生?”
这样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加上泱风执意留在侍郎府。
“没事。”宋问重新换了个杯子,对着她玩笑道:“小师妹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喜欢高侍郎?”
泱风一愣,皱眉道:“不,你这从哪里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