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治好你的弟弟,但是人可不能随意下跪的啊,带我去看看吧。”
但是他又不是人了,药研默默的把这句吐槽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等,等一下!”清光把堀川国广轻轻的放到了地上,他站起身喊住了萤草。
等萤草疑惑的转过头看着他时,他又撇过了头,眼睛到处乱瞟,似乎是在不好意思,“那个……谢谢你?”
清光觉得自己是疯了,明明对方把堀川国广打成这样,他居然还向对方道谢。
歪了下头,萤草高高扎起的马尾掉落到了她的胸前,她不确定的回答道:“不、不用客气?”
回去吧。
目送着白绿色短和服,腰后有着像是翅膀又像是叶子打扮的奇奇怪怪的少女跟粟田口家的短刀离开的背影,清光转身把凄凄惨惨一个人躺在地上的堀川国广扛了起来。
*
“……”谨慎的拉开条缝隙,鸣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抱着狐之助,身后跟着压切长谷部差不多到他腰部的少女。
鸣狐将询问的视线投向好不容易拨开长谷部挤到前面的药研。
“小叔叔,这位是审神者大人,她是来治疗秋田他们的。”
鸣狐眼睛一暗,他抿了抿唇侧身让开条一次只能供一个人通过的路。
萤草当仁不让的先踏了进去,就被屋子里难闻的气味给熏到了,这个味道她难以形容,硬是要形容的话就像是酒吞童子身上那股浓烈到臭的酒味再加上鬼女红叶那片埋着人骨满是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等乱进来后,鸣狐这才把门关上,整个部屋都被黑暗笼罩住了显得十分的诡谲。
“抱歉,味道很难闻吧?”药研熟稔的在黑暗中走动,他擦亮了火柴将蜡烛点亮,室内明亮了不少。
“没事。”萤草摇了摇头,摸摸良心来说其实这味道比八岐大蛇那蛇洞的味道好多了,天知道她在打八岐大蛇的时候多想直接一叮把它给抡死。
药研拿着烛台向黑暗的深处走去,“弟弟们就在里面那间屋子,请跟我来。”
刻意落在身后的乱拉了拉鸣狐的衣服,小声问道:“退呢?”
“他睡着了。”
“这样啊。”乱松了一口气。
把烛台随意往榻榻米上一放,药研卷起袖子把放置在水盆里面的毛巾拧干替换了躺的离他最近的秋田头上的毛巾。
萤草好奇的看了看屋子,她慢慢的走到药研的身边,低下头看着躺在被褥里脸上带着不正常红晕的粉发孩子,粉发的孩子傍边还躺着两个外表十分相像,看样子应该是双胞胎的栗发男孩。
她皱了皱眉,“为什么不开窗?”
“……秋田他们的情况不允许。”药研凝望着秋田因伤口而疼痛变得扭曲的脸,悲哀的再次清晰的感到了自己的无力与弱小,保护不了弟弟。
他再强大一点,弟弟们就不会变成这幅模样了吧?他若是再细心一点,他就可以提前发现审神者的不对劲,而弟弟们也不会遭遇这种事情了。
“接下来还请审神者大人做点心理准备。”像是撕开心里早已结痂的伤口,药研慢慢的掀开了秋田的被子。
萤草瞬间睁大了眼睛,显然是看到了什么让她震惊至极的东西,“怎么会?”这也未免太残忍了吧!
隐藏在被褥下孩童幼小的身躯上躺着密密麻麻像蜈蚣一样的疤和缝合线,尤其是在白到几近惨白的皮肤上形成的强烈反差感使得这些伤口越发的狰狞恐怖。
孩童的腹部被绷带裹住,绷带上隐隐渗着干透后暗红色的血,他的腹部很明显的凹下去了一点,就像是缺失了……什么内脏一样。
“其他两位也是一样的吗?”萤草把狐之助放到一边,肃着张脸问道。
“对。”药研示意乱和鸣狐掀开平野跟前田的被子。
如出一辙的伤口让萤草感到愤怒,她问道:“这些也是那个前任审神者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