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义两口子一走,尚玉山就对白选民说到:“政委辛苦一下,派几个可靠人员保护好田秀。张成义两口子可以去求田秀宽恕他儿子、做田秀的工作,但是不能威胁田秀、或者采取其它不允许的手段。田秀是局机关干部,手心手背都是肉,咱还得保护好她!不然的话,出了问题,咱俩承担不起责任!”
白选民就说:“张成义毕竟是当了多年的县级干部了,不会干出格的事儿的!再说,田秀和张海鹏是警校同学,在明水公安局城关镇派出所共事两年,还是有情谊的。我想着只要张成义两口子放下身份好好地去恳求田秀,这事儿应该没问题!”
尚玉山“嗯”了一声,又思索了片刻,说到:“政委也帮助做做田秀的工作,一是不能让今晚的事消息扩散,二是告诉田秀,张海鹏已被责令限期调离公安队伍。让田秀从大局考虑,多想想公安队伍的荣誉。如果还不满意,可以按纪律从重从快处理张海鹏,给他党纪政纪处分。从而言之,前面有个孙玉成,后面不能再出个张海鹏。水泉市公安队伍的形象必须得维护!另外,让谭奇带着田家卫过来见我!”
尚玉山毕竟是水泉市公安局一把手,关键时候想的还是一个“捂”字,那就是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选民走后,尚玉山想想安排的应该比较稳妥了,这才拿起桌上的电话,要通了市委政法委书记黄克己的手机。
电话已接通,尚玉山就对着话筒说到:“黄书记,我是尚玉山。有个紧急情况必须得向你汇报!”
放下电话,尚玉山起身出了办公室,下楼上车,朝着市领导居住的2号院驶去。
田秀到医院后,经过检查,身体没有大问题,就是面部淤肿、惊吓过度。医生给她开了点消炎止疼药,就在病房里输液。
缓过来劲儿后,田秀躺在床上,把前后经过又想了一遍,只觉得屈辱愤懑,这才忍不住抽抽搭搭哭起来了。两个同事怎么劝都劝不住,只能眼巴巴地盼着田秀的父母快点赶到!
明水到水泉距离远,晚上路又不好走,田家卫最少得跑三个小时才能赶到。
田家卫两口子还没到呢,张成义两口子手里提着水果、牛奶,找到病房来了。
折腾到这个时候,都已经到夜里11点了,张海鹏的手术也已经做完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张成义两口子顾不上去照顾儿子,却直接来找田秀了!
看见躺在病床上、红肿着脸的田秀,张成义老婆秦虹眼里就喷火,张嘴就想骂。还是张成义拉她了一把,秦虹这才想起来一路上张成义说的话,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强忍着换上了一副笑脸,走到病床跟前,嘴里喊着“秀”,伸手就要去拉田秀没有扎针的那只手。
田秀一侧身,给了秦虹一个脊背。
一看田秀不理她,秦虹恨不得一巴掌再煽到田秀脸上!可惜,秦虹怕他儿子被刑事拘留、公诉、判刑,再恨也得装出一副笑容!
张成义挥挥手,让田秀的两个同事出去,他有话要和田秀说。
田秀调到市局时间短,调来后一开始想着和陈观分手后和张海鹏谈对象,下班后跟着张海鹏出去应酬的多,和机关的大多数同志也就是个脸儿熟。后来因为陈观那封信,田秀又决心不理张海鹏了,下班后就猫在宿舍不出门,和同事的交往并不多。这两个送她来医院的女同事,那还确实是和她比较要好的同事。
虽然是比较要好的同事,但是张成义是领导,是主管一个方面工作的副局长,威势在那里放着,两个女干警看了看田秀,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外去了。
这个时候田秀才想起亲人的好了。要是她父母在这里,此时绝对会死守着她的!
等到两个同事一出去,张成义就关上了病房的门,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悲凉:“小田,我和你父亲是老朋友,你和海鹏又是警校同学。原来想着你们两个能好好的恋爱结婚,我这才想法把你们两个从明水调回了市局。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想想真是让我们这些长辈痛心!”
张成义确实是很有水平,他已经想清楚了,田秀不过是个22岁的大姑娘,长这么大没吃过亏,心高气傲,说别的都没用,反而容易加深敌对情绪。只有说实话、说真话,以情感人,才能打动田秀,让她改口,从而救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