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行,他要跟季思源去践行脱敏疗法。每天累得眼睛发花,回家还得咬牙拉手拥抱,或者胳膊靠在一起看星际网。寇柏颜从来没有和除了他妈妈之外的人,有这么密集且亲密地接触,就连和他妈妈亲密拥抱也已经是好多年前,对他来说那些已经成了非常遥远的记忆。他依旧不太能适应和季思源亲近,哪怕她洗的很干净。寇柏颜还是每次都咬着后槽牙强行的忍耐,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至少他忍耐的时间确实越来越长。例如现在,他已经坐在这里,和季思源手臂挨着手臂“亲亲密密”地看了足有一个多小时的星际网了。上面他这一面是各种虫族纪录片,各种节肢,鞘翅,复眼等等等的分解图。而季思源那一半赫然是季氏企业的各类项目。“可以了吗?”寇柏颜收回跟季思源挨在一块儿的手臂,偏头看了她一眼。季思源闻言从哪些资料里面回神,侧头看向寇柏颜,脸上的严肃和认真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寇柏颜鸡皮疙瘩乱冒的暧昧。“我喜欢你的信息素味道,”季思源凑近寇柏颜的手臂,嗅了嗅他,“你多释放点给我闻闻……”beta本身也没有多少信息素,有没有易感期和发情期,除非……是有欲望,否则季思源这就是强人所难。但寇柏颜鼻翼之间全都是季思源的茉莉香,这一会儿尤其浓得有些呛。寇柏颜皱眉用手掌按住季思源的头,阻止她要朝着他脖子上嗅的动作。看着她有点泛红的脸,叹气说:“你快发情了?应该还没到时间……是提前了吗?”季思源把鼻子压在寇柏颜的衣服上,深深嗅了一口气,说:“不知道,应该是吧。”“什么叫应该……你自己的发情期你记不住?”季思源摇头,甩了甩带着微卷的长发,仰着潮红如熟透的蜜桃一样的脸,看着寇柏颜说:“我的发情期是错乱的,曾经被梅华珍算计差点变成持续发情……”“不过最近调节得差不多了,”季思源说“我记得是月初几天……你身上可真好闻。”她说着,整个人都靠到寇柏颜的肩膀上。抱着他手臂,脸在他的肩膀上蹭,吸/毒一样说:“柏颜,我难受。”寇柏颜强忍着连牙齿都要打颤的滋味,表情冷酷地说:“打抑制剂。”“还没到日子呢,现在开始打,等到了发情期就废了,三针都顶不住。”季思源说:“你标记我一下,临时的,我就会好受点。”她说话的时候,下巴就搁在寇柏颜的肩膀上,随着说话硌着他手臂,“要么我们试试……”“想都不要想!我去给你找抑制剂,”寇柏颜说:“我接受不了做那种事,我顶多……”寇柏颜说:“喂你喝点腺体血。”他说着要起身,季思源抓住了他的手臂,又把他拉回来,说:“你干嘛去,待着我能好受点。我不喝你的血,我又不是什么魔鬼……”弹幕看着她越来越自然地和寇柏颜撒娇,都在弹幕上回答她:你是。寇柏颜坐在沙发一角,在季思源凑到他脖子嗅他腺体的时候,他抓着沙发扶手的手指都青筋凸起。在季思源用牙齿硌他腺体的时候,寇柏颜忍无可忍,从沙发上蹿起来就跑到了浴室,大半宿都没有出来。季思源敲了两次浴室门,把寇柏颜逼得没办法,把洗浴室柜子都堵门口了。对她说:“你防咬项圈的钥匙就在你卧室的抽屉里,我早就还你了。”寇柏颜连衣服都没有脱,被水淋湿后衣服都贴在身上。他狼狈得像个落汤鸡,无奈至极地道:“你就去找你之前那些alpha吧,我真的……没法弄你。”季思源暴躁地踹了一脚浴室门,气得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睡着就不难受了。但是躲是躲不过去的。omega的发情期是每个月都一定会有的,得不到抚慰,最长会持续七天,直到烧坏腺体,而季思源很显然还没有开始。接下来的几天,寇柏颜过得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天蒙蒙亮就偷跑,季思源不亲自去抓,绝对不出实验室。两个人整天捉迷藏,寇柏颜回家一坐在沙发上就如坐针毡。季思源越来越过火,这已经不是什么脱敏治疗,简直快要给寇柏颜的心理造成另一种阴影了。欲求不满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和欲求不满的男一样……寇柏颜躲进浴室也被打开门给逮住的时候,他整个人是绝望的。弹幕只要两个人对手戏就非常活跃,现在都刷得非常愉快——他逃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我要笑死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柏颜哥哥的绝望。季思源真得,太狗了,狗得可爱。就缠着他就缠着他,就不找其他的alpha,就缠着!缠死他!补偿对象其实已经快要适应了吧,最近两个人贴在一起越来越自然顺滑了。惨还是柏颜哥哥惨,上班比狗累,下班还要应付家里日如饥似/渴的女人哈哈哈哈。楼上笑死我,太真实了。真实,这残酷的真实。话说这湿/身/诱惑,能忍住的都不能算是男人了。把补偿对象不行打在公屏上。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吗?补偿对象五星恨意值,半个都没有掉啊…………季思源确实在猛/烈发情期的边缘,现在就想缠着总是体温偏低的寇柏颜。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去找什么alpha,每个月一到发情期,她就会对她自己是个omega而感到愤怒和耻辱。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表露她的欲望,反正寇柏颜是她丈夫,反正他也不能完全标记她。淋浴喷头开着,寇柏颜站在墙角,季思源挂在他身上,他根本站不稳。只好把她抵在墙上借力。氤氲的水汽下面,季思源极其不老实地扭动腰身,寇柏颜强忍着把她甩飞的冲动,咬破自己的舌尖,在季思源把他蹭疯之前,嘴里含着血捏着季思源的下巴吻上去。☆、非要我不可?(寇柏颜的头皮麻了。...)亲吻这类的□□交换, 已经是临时标记里面最强的。如果寇柏颜是个alpha,那么季思源现在肯定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安抚。可是寇柏颜是个beta,beta的信息素淡得很, 又大多数并不能盖过omega的信息素。所以哪怕是掺杂着寇柏颜把自己舌尖咬破的血, 他也并没能给季思源带去多少安抚作用。季思源还是缠着他, 缠得寇柏颜错觉自己被一只巨蟒绞住四肢, 而他满嘴都是浓郁到如同生吃了几斤茉莉的香气。寇柏颜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将季思源放在洗手池上。季思源搂着他的脖子要把他的头发给拽秃了, 她的发情期提前了。她的理智所剩无几, 哪怕寇柏颜用有些冷的水冲她, 也无法缓解她的发情热。如果不用抑制剂, 她只会越来越严重。可是家里并没有抑制剂,季思源根本就没有让利亚再给她做抑制剂。她是打定了主意, 要趁着这个机会和寇柏颜之间的关系有个质变。她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只要不是太严重的发情热,寇柏颜和她有了实质性的关系,总会缓解的。她算得很好, 但怎么也没有算到寇柏颜虽然年龄还在血气方刚的年纪, 但是他心里的障碍却不是装的。他到最后实在是被季思源缠得不行, 只好让她咬破自己的腺体。腺体是寇柏颜信息素最浓烈的地方, 季思源并不是alpha,她并没有生长锋利的犬齿, 所以是生啃。寇柏颜是很能忍疼的, 但是腺体上的疼痛又和身体上的疼痛是不一样的。因为虫族基因的感染和变异,有些比较敏感的omega, 是能够单单凭借被咬腺体而高潮的。beta对信息素不敏锐,可后颈的腺体也是相对敏感的地方。季思源咬破了寇柏颜的腺体, 满嘴清新又带着些许苦涩的青柠味道,总算是稍稍抚慰了她的躁动。而后寇柏颜趁着她眯着眼抱着他吭吭唧唧神志不清的时候,在她侧颈用力劈了一下。季思源本来就折腾得晕乎乎,轻松就被弄晕过去了。寇柏颜满脖子都是被咬的血,被水一淋,看着吓人极了,简直像是凶案现场。这样不行。寇柏颜虽然不知道季思源为什么突然间“忠贞不二”,发情也非要缠着他不可,死活不肯找alpha去标记。但是再这样下去,他搞不好要被季思源弄死。不咬死也缠死了。于是寇柏颜把昏过去的季思源弄回了房间,面无表情像扒一瓣蒜一样,把季思源的湿衣服扒下来,把她塞到床上,用被子裹住。然后自己回浴室仔细冲洗好了之后,就直接用终端权限,开了悬浮车深夜去了医院。寇柏颜已经知道了季思源的抑制剂现在都是利亚在做,他本来不打算管这种事情,不碰他人的研究成果,这是基本准则。但是现在他必须要看看,要彻底了解下季思源在用的东西是什么,再想办法给她改良下……然后季思源睡了一夜,第二天早起之后发情热有了一点轻微的缓解。她准备今天依旧不打抑制剂,寇柏颜……季思源想到他忍不住“噗嗤”笑了。难得好心情地一大早对着弹幕说:“omega咬beta的腺体缓解发情热,这算是史无前例吧?”弹幕都在刷:他昨晚上就吓跑了。季思源边洗漱边说:“放心吧,实验室在呢,他跑不了。”寇柏颜对于科研的热情,堪比季思源对钱的热情。但他越是这样,季思源就越是非要搞到他不可。他进入实验室这才多久的时间?他们实验的进度简直是突飞猛进。他利用同等种类惰性基因的筛除法,筛除掉了上千种“弯路”。而且一个人顶几个人,废寝忘食地实验。这段时间实验室里面的实验体死的都少了。而季思源越是接触寇柏颜,就越是发现,他对待生活中“独属”自己的东西,也和对科研一样的执着。他能不断地枯燥地进行一个实验,重复同样的动作,吃一样的东西。他对于和别人接触的排斥越是真,一旦他接受了一个人,就会为她倾尽一切。例如他的母亲寇悦。哪怕她已经神经被药物损害,大面积的创伤导致她根本不可能醒来,只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他还是为了维持这口呼吸,不断地妥协着,为她做了一切能做的事情。这样一个完全不能接受别人的人,如果接受了她,就会彻底变成她一个人的“工虫”。不断地像虫族巢穴的工虫一样,去维护、建造、拓展着属于王虫的地盘。终其一生,奉献到死。季思源越是接触,越是爱死他的性格。越是确定必须把他变成自己的人,等她变成alpha,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变成omega,终身标记他。当然这种阴谋,并不能给任何人察觉,要包裹在“爱”里面,才显得理所当然。季思源今天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用终端在家里开了两个会。发情期她不打抑制剂也不找alpha的前提下,哪怕戴着止咬项圈,出去也是很危险的。她在家里呆着,开会之后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她处理,她就用终端不断地骚扰着寇柏颜。她说十句,寇柏颜也回不到一句,开通话还被拒绝。季思源让连初柔给她送了一点抑制剂,今晚上是发情期巅峰,她如果拿不下寇柏颜,最后还是得打针。系统见季思源摆弄着抑制剂,塞进沙发底下,然后瘫在沙发上闲适地摆弄终端,看南川给她发来的资料。忍不住提醒她:“到今天为止,是宿主绑定一个月的时间。空间的恨意值纹丝不动,请宿主再接再厉。”弹幕也都在讨论着关于恨意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