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是在马车上,却在赵文钊意料之外的没有和他闹腾,从窗户向外看了看后,便又躺了回去,闭着眼问道:“这是去哪?”他的祖籍是府城,父母如今都在老家的宅子荣养,而赵文钊出身国公府,家在京城,且又在禁军中任职,应是在回京城的路上吧,他想。
赵文钊见薛陵不吵不闹虽然乖顺,却是像一副认了命的模样,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低头又亲了亲,才道:“先回府城,待拜别的爹娘,便回京城成亲。”
“成亲?!”听到这两个字薛陵却是一下子睁开了眼,满脸的惊诧莫名,“谁成亲?”
“自然是咱们了。”赵文钊笑着说道,他本就极俊朗,此时满心欢喜满足的笑,却是愈发的耀眼夺目,哪怕相处多年,薛陵还是被晃得失了下神。
“等等,怎么可能?”薛陵很快回神,他推开面前会搅乱自己心神的放大的俊脸,坐起身蹙眉道:“到底是你脑子坏了,还是我耳朵坏了,怎么还说起胡话了,是不是发烧了?”说着伸出手要去探赵文钊的额头。
赵文钊一把抓住他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才叹了口气道:“我没发烧,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爹娘也不会告诉我你之前都是隐居在洋河镇,我也才能这么快就找到你。”
“可是,可是……难道是你们英国公府出了什么事?不然……”薛陵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他此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看赵文钊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是是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啊,可若不是这样,赵文钊堂堂一个国公世子怎么可能会娶自己,甚至不是纳自己呢?
“……国公府没事,只是我如今已经不是英国公世子了,所以我想娶谁便娶谁,你,也一样。”赵文钊说完,就见薛陵顿时惊的瞪圆了一双桃花眼,嘴巴张着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他娘的是不是唔——”等薛陵终于消化完了赵文钊的这几句话,却是立时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气急败坏地刚要开骂,就被赵文钊直接堵住了嘴,扑倒在车厢的榻上。
……
另一边,安平村,季家。
“薛兄能得赵公子如此,也不算辜负了。”叶清岚微笑着道,神情上却是已不见先前对薛陵的担忧了。
先前赵文钊的属下来了之后,赵文钊似在东厢听到了动静,便也出来了。叶清岚不见薛陵,赵文钊却只道他在休息,叶清岚便在季春山和赵文钊交谈的时候进东厢看了一眼,才掀开里屋的帘子,便闻到了一股淡淡地气味,更见地上衣衫散落一片,他不好进入,便只站在门口见床上薛陵的确呼吸平缓安宁地睡着,才放心的退出了东厢。
而后他回到堂屋,就见赵文钊正在和季春山说话,地上更摆满了他的手下从镇上置办的不少谢礼。
叶清岚知道,赵文钊此次前来必是要带走薛陵的,只是一想到这二人的身份,他就无论如何都无法不为薛陵担心。但他也知道自己毕竟是外人,这事却是没有他说三道四的位置,更不用说赵文钊身份显赫,未必将自己这等人家放在眼里。
只是叶清岚虽未说出口,但他心中所想都已在面上显露了出来,赵文钊都看在眼里,而后未等叶清岚想好怎么开口,赵文钊却是主动开口,解了他的对薛陵的忧心。知道赵文钊已经为了薛陵舍了世子之位,更是已经取得了双方父母的应允,回去便可直接成亲,叶清岚自是再高兴不过,也才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只是这一别,就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了。”没能和薛陵告别,这让叶清岚有些遗憾。薛陵是为了躲赵文钊才会隐居洋河镇,如今二人圆满了,薛陵又怀了孕,待成亲后自会随赵文钊久居京城,想来是不会再回这里了。
季春山便安慰道:“京城虽离着咱们这要两日夜的路程,但却也不是去不得,你若想见随时都可以去见,就当游玩散心了。”
“好。”叶清岚笑着点了点头,虽是应了,但他心中却没什么真要上京的打算。年后季春山便忙了起来,更不要说他还有着诸多的打算筹划,若只是为着自己,却是无需那般的周折麻烦费时费力。
薛陵走后,叶清岚难免感到了些许寂寞,只是却不想没几日的功夫,薛陵却是从府城打发了人过来,送来了府城的土仪礼物还有分别写给叶清岚和季春山的两信。
给叶清岚的信倒是没什么,只是一般的问候,还有对当日离开时未能告别的歉意,只是在信得最后却写道,在送来的礼物中有一本画册,是他特地为叶清岚和季春山准备的,希望他们好好观摩学习,不要辜负他的好意。叶清岚有些莫名,但知道是画册,本就爱画的他难免就有些期待,只是薛陵遣来的人未走,他自是不好去翻看那些礼物。
而薛陵给季春山的信中却是提出了想和季春山合作,在府城开糕点铺子专卖季春山做的那些新鲜糕点。这样他就可尝尝吃到不说,季春山也能多一份不薄的收入,若季春山同意,便只和他遣去的人商讨详细便是,他期待着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