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都送来摆放好了, 季春山便开始翻箱倒柜, 找出了不少之前带着叶清岚和季宁煦在镇上和县里买的东西,却是到了它们该用上的时候了。
将叶清岚和来上课的学生们赶到西屋去暂时上一课, 季春山则抱着大堆的东西进了东屋里间,然后便忙活起来。等到叶清岚结束了授课, 回到东屋往里间一看, 就发现里间已经是大变了模样。
从靠东墙而放的架子床说起,先前空荡荡的床上已挂上了轻薄透风却十分遮光的藕色床幔, 床上铺上了簇新软和的棉垫子,其上又覆着浅淡素净的棉布床单,另有一张大红颜色绣着龙凤呈祥百子万福的双人被叠起在床内侧,一条同样大红颜色绣有缠枝连理暗花纹的双人软枕横在被子上。
床头窗户底下贴墙摆着一张月牙桌,桌上正中上立着一架嵌着一面如水镜一般映得人纤毫毕现的琉璃镜的梳头屏,屏左侧摆着叶母的妆匣,右边则是一盏素瓷烛台,其上罩着则一盏绘有花鸟鱼纹的绢丝灯罩。
里间并不大,除了架子床和半月桌外, 床尾还立了一架圆角柜, 此外便只有靠西墙而立的一排书架, 以及书架前临窗摆放的一张贵妃榻。
贵妃榻上也已铺上了一层软垫,而书架上,则是让季春山摆满了书册和各种摆件,这些东西里有的是他自己之前买的,有的则是叶清岚父母的遗物。对于这些东西季春山没什么忌讳, 而叶清岚也不愿它们在箱子里一直暗无天日的,便挑了一些自己喜欢的让季春山摆了起来。
当然,叶清岚的画也是少不了的,一左一右挂了两幅在书架两边空白的墙壁上,立时让整个屋子有格调了不少,显得文雅而别致。
叶清岚进屋转了一圈,待看到了床上的大红喜被后,脚步不禁顿了顿,看了旁边笑的开怀自得的季春山一眼没说话,脸却好似被大红被面映得更红了一些。
下午的时候,叶清岚带着孩子们又回了东屋授课,却是季春山要开始收拾要给季宁煦住的西屋了,这次他比收拾自己和叶清岚的屋子还要用心细致,毕竟若是季宁煦能够一眼就喜欢上这间屋子,然后立时便向叶清岚提出想住进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西屋里间的家具和东屋的基本一样,只是摆放的位置却是同东屋如镜面映照一般,架子床贴西墙而放,书架则在东墙下,此外便是少了贵妃榻,而书架前多了一张书案。
不同于东屋里间整体素雅的风格,毕竟季宁煦还小,季春山便准备了些颜色鲜艳造型纹饰有趣的摆设装饰,如床幔,便是比较明快但柔和的鹅黄色,床上的被子枕头则是同样明快而清新的浅碧色。书架上除了叶清岚特意挑出来的,适合季宁煦读的书册外,其他的则都是一切小孩子喜欢的造型可爱多彩有趣的小玩意。
书架上摆着的一排自己之前亲手捏出来的,并让叶清岚上了色的十二生肖泥偶,书案上造型可爱的小兔子灯罩,系在床头的琉璃灯,还有窗前立着的风车,和窗沿悬着的瓷质风铃,季春山环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把季宁煦抱了过来。
抱着季宁煦在屋里绕了一圈,见季宁煦张着小嘴,看的眼睛都圆了的模样,季春山觉得自己的打算应该已经实现了八成了,便笑着对季宁煦问道:“儿子,这屋子好看吗?”
“好看。”季宁煦双手搂着季春山的脖子,眼睛都有些看不过来了,却不忘点点小脑袋,回答季春山。
“那你喜欢吗?”季春山又问,说着抱着季宁煦走到了窗边,双臂用力,把季宁煦举高了一点。
季宁煦一手搂着季春山,一手便去够窗沿上悬着的风铃,轻轻拨了下最底下的嵌着三根羽毛的瓷珠子,便见风铃轻轻晃动。
伴随着风铃悦耳轻灵的声响,季宁煦开心的说道:“喜欢,煦儿喜欢这间屋子。”
“那你想不想住进来啊?”带着些微蛊惑的语调,季春山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想!”季宁煦立时便应道。
季春山刚要再接再厉,叶清岚便进了来,看向他们父子,笑着问道:“煦儿想什么?”
没等季宁煦回到,季春山先开口道:“煦儿喜欢很喜欢这间屋子,很想住进来呢,是不是煦儿?”
“嗯。”季宁煦重重地点了下头,脸上带着大大的笑,然后却开口说了一句话,让季春山脸上满脸的得逞的笑瞬间就僵住了。
他说:“这间屋子好漂亮,爹爹和爹还有煦儿都搬到这里睡吧。”
看着季春山很快从得意变成郁闷的模样,叶清岚却是一下子笑弯了眼睛。等到了晚上季宁煦熟睡之后,季春山压在叶清岚的身上,直把人弄的连连轻叫求饶不已,才总算纾解了些白日的郁卒。
都发泄过一次后,被子底下,两人的双腿缠夹在一起,上半身也是紧紧相贴,季春山从背后环抱着叶清岚,唇却是还不满足的在他脖颈间流连,叶清岚却已是顾不得他,全身发软,半阖着眼,微喘着平复着身体内残余的燥热和余韵。
“唔!”叶清岚突然皱眉,闷哼了一声,却是季春山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用暗哑的带着事后餍足慵懒的低沉嗓音,季春山在叶清岚的耳后低声说道:“给我一个时间。”
不用问,叶清岚便知季春山说的是什么,忍耐着脖颈间季春山唇舌带来的酥麻,他仰起头,有些难耐地喘息着说:“……等,等再暖和些。”
“不行。”季春山却霸道得拒绝了,并比上次用力些的低头在叶清岚肩头啃了一口,留下两个浅浅的牙印,他道:“现在已经很暖和了,明天,明天你就和煦儿说,不然……”都已经是仲春了,莫非还要他等到夏天吗?
“煦儿他从没离开过我,我怕啊……”叶清岚话未完,却是猛地弓起了身子,一手捂住嘴,一手抓住了季春山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连喘了几下后,待胸前那股让他身子都痉挛了一下的劲儿过去,才弱弱得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小声道:“……我知道了,我明天说就是了,你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