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双儿嫁人前可以如男子一般束发戴冠,可嫁人后就不可以了,一般的双儿嫁人后都是做女子的妆容打扮。
叶清岚虽然是出嫁子的身份,但他心中一只把自己当做男儿,做不来女子的打扮,平日里衣着也以男式为主,至于头发,则只是简单的用布条绑好,盘在后脑。
此时叶清岚将木簪插入发髻中,季春山看了却觉得不是想象中的样子,便转身取来梳子,询问地看向叶清岚,“可以吗”
叶清岚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季春山的意思,沉默了一下,便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去。
得到了默许,季春山便先取下了木簪,而后将绑发的布条解开,叶清岚乌黑柔亮的长发便如水瀑一般倾泻而下,铺散满了整个背部。
季春山小心的将头发全拢到一只手里,另一只手则拿起梳子,轻轻自头顶一直梳到发尾。连梳几次后,他便将梳顺的长发一分为二,头顶及两侧鬓角的头发拢到一起,再次用布条绑好,再盘起。
因为只有一小缕头发,所以盘成的髻并不大,最后将发尾埋进髻中,再插上发簪,而其余的头发就那么披散着就可以了。
“好了。”碰了碰木簪,确定不会轻易掉落后,大功告成的季春山便满意的放下了梳子。
待叶清岚闻言缓缓转过身来,季春山不由地露出了惊赞之色。
经过这将近一个月的休养,叶清岚的病容已去了七七八八,气色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些肉,不再如从前一般憔悴消瘦,眉心的红纹也鲜艳了些。
他本就皮肤白皙,五官清隽,此时一身碧色新衣包裹着修长身躯,柔亮的鸦发披散在脑后,更显得肤白如玉,斯文俊美。
叶清岚转过身,半天却未听得季春山说话,心中不由有些莫名,待抬眼看去,却见季春山紧盯着自己,一副看呆了的模样,不由心中一乱,垂下眼睫,却有两抹淡绯悄然爬上了脸颊,映衬着眉间一抹红,更显动人。
季春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一种似乎会引起心跳失率的莫名的气息,在二人周身萦绕浮动。
“爹爹!”季宁煦这时突然回来了,他没发觉两个爹之间异样的气氛,却见到大变样的叶清岚,有些不敢认了。
“煦儿回来了。”季春山先回过了神,他抱起了季宁煦,笑着问道:“爹爹这样好不好看啊”
“好看,爹爹好好看,煦儿喜欢。”季宁煦眨巴着大眼睛,不错眼儿的看着叶清岚。
其实他更想到叶清岚怀里去,但他记得季春山说过,爹爹病了,不能累着,所以他乖乖地让季春山抱着。
叶清岚笑着摸了摸季宁煦的头。
“煦儿也有新衣服,和爹爹的一样,要不要穿”季春山说着,就把季宁煦抱到了炕上,然后从包袱里把给季宁煦做的那三件同色小衫也取了出来。
季宁煦一见就喜欢的伸手去摸,自是要穿的。季春山便给他换上一件天水碧色的小衫。
换好了,见叶清岚季宁煦一大一小穿着同款同色的衣衫,不由笑道:“明个儿王大哥续妻喜宴,你和煦儿正好穿着新衣服去,穿同色的,别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是父子了。”
王猎户的原配当年生王小二难产而亡,当时王母还在,王猎户也无心再娶,就那么过了下去。
直到数月前,王母急症过世,弥留之际担心儿子孙子无人照料,特地让村长和村里的老辈儿作证,她死后,儿子无需守满三年孝期,只待热孝过后,便可再娶。
老母遗愿,王猎户自是不敢不从。王母三月热孝刚过,早前就得了王母请求的村长媳妇李氏便上门了。
他给王猎户说的还是镇上一户人家的女子,只是是个嫁过人的寡妇,还带着一个小女儿,不过模样不错,料理家事也是一把好手,且性子老实温顺,不是个爱刻薄人的。
王猎户听着不错,又去亲眼看了人一面,十分满意,便这么定下了。日志就定在九月十八,虽是二婚,但王猎户还是要摆几桌宴,也算是表达对妻子的重视。
季春山和王猎户关系不错,叶清岚又是王小二的老师,两家的孩子又都交好,自是要去吃一杯喜酒的。
衣服穿上身了,季春山就不让叶清岚脱了,为了防止叶清岚不听话,他还直接将叶清岚满是补丁的旧衣服都拿走了,让叶清岚颇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