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迟和温如水结婚的消息刚传出, 死党群与班级群里直接炸开了锅。
众人直呼本年度最佳狗粮,爱情长跑近十年终于修成正果!期间不仅无狗血、无虐心、无分离, 两人还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彼此的爱意更加深厚。
不少人感叹:十年!快十年了!多少人兜兜转转最后分开,他俩都要结婚了!
也有人说:亏我当年真以为纯洁的男女关系是存在的啊!你们赔!直到高中毕业, 我还以为你们真只是朋友!
更有甚者表示:我的天, 不公平!我还没有男朋友,你们都要结婚了!国家欠我一个男友系列!
祁迟和温如水只是笑笑, 接着将请帖如数发出。高春丽最近乐得合不上嘴,去公司都随身带着喜糖。
祁凌大手笔地在n市连氏集团麾下的豪华酒店包了一层楼,整个餐厅作为婚礼现场使用。狄初硬着头皮当了证婚人, 这几天背台词背得心力交瘁。
四人时常凑在一起商量婚事,从婚纱定制到结婚照的拍摄, 从菜单的选定到喜帖设计, 无不亲历亲为。
祁凌主动包揽了喜帖设计, 狄初就在他旁边浏览菜单。
祁凌转着笔想了半天, 最后憋出一句题外话:“初, 我俩啥时候搞个婚礼?”
“搞个屁, 你是准备换个国籍还是怎样。”狄初没理他人来疯, 目光随着目录往下滑, “连氏酒店提供的菜单很不错啊。”
“能不错么, 给钱办事。”祁凌说,“我没诓你,他俩都结婚了, 我俩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狄初转过身揽住祁凌:“行啊,我们环球旅行结婚怎么样?”
祁凌为难地皱眉:“你知道我档期……”
“所以说啊,你看吧。”狄初放开他,耸耸肩,“你连时间都没有,结个屁。”
祁凌哑口无言,实际上最近狄初因他档期太满没时间回家的问题,已经闹了不少别扭。两人本就聚少离多。
算了,祁凌想,还是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找苦吃。
第二天,祁迟大清早把两人叫起来,说是去给奶奶扫墓。狄初愣了一下,虽然每年都回去,但这次不一样。
温如水要嫁人了,作为娘家人,本应有奶奶的一席之地,如今只剩狄初能够出席。
四人收拾好,由祁迟开车,回了县城。
回到县城是下午,温如水和狄初去当年居住的小区看了看。老旧的院门依然没变,倒是楼下的枇杷树,蓊蓊郁郁。
狄初想起当年他回来时,红砖旧楼成了他第一个归宿,现在又变成他永远回不去的地方。
有些回忆已远走,物是人非事事休。
四人还去了学校,高三中和初一中大修一番,曾经的泥泞操场早换为了橡胶跑道。
狄初和祁凌像回味似的,把西装外套一脱!两人对视一眼,嘴角挂着当年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微笑。
只见两人后退几步,借助跑之力,在墙下砖块上一蹬,猛地发力!双手同时攀上墙头,双臂猛地向上撑,腰腹用力一收。
前后过程不到三分钟,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直接翻出围墙!
身手矫健,重展当年雄风。
祁迟抱着两人的西装外套,嘴里啧啧几声:“看看!当年他俩净搞这种幺蛾子!怎么不写检讨!”
温如水大笑,眼底满是自豪:“优秀的人只会和同等优秀的人在一起,写一百篇检讨,他们也是我们前进的路灯。”
“切,”祁迟哼声,心口不一地说,“就他俩还路灯?瞎照!”
温如水道:“迟迟,他们是路灯,你是骄傲。”
“你是我一直以来,最无法言说的骄傲。”
祁迟蓦地偏过头去,耳根红透。
四人最后去了墓园,温如水把花束放在墓碑下。祁迟牵着温如水的手,站在温琼芳的照片前,他轻声说:“奶奶,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俩的悄悄话。”
“我说,奶奶,你就放心把如水交给我。以后我肯定对她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奶奶,我做到了。”
“我会娶她,爱她,守护她,堂堂正正地生活。”
温如水低着头,不知是想念还是感动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最后她抬手抹了下眼睛,一如当年温柔而坚强地微笑:“奶奶,您放心,我会生活地很好。请您,请您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爷爷。”
气氛酸涩起来,墓园里静悄悄的,原本因故地重游的喜悦,也没了踪影。祁迟在奶奶墓前摆上双份喜糖和喜帖,他说:“奶奶,我们的婚礼,欢迎您和爷爷到来。”
祁凌一直站在后面,他对温琼芳的情感除了敬仰,还有感谢。感谢她培育出如此优秀的孙女,又让温如水与祁迟相遇。
忽然狄初上前一步,在祁迟和温如水退开时,他拉着祁凌向前走。祁凌一头雾水,只听狄初说:“奶奶,对不起。这么多年,对不起。”
怎么还道歉了?
祁凌刚想说别道歉,我受不了你这样。
狄初却坚定地与他十指相扣,他的眼神紧紧锁定温琼芳的相片,说:“奶奶,生前没有告诉您,我喜欢的人是谁。可能就算现在您依然在世,我也不会向您坦白。但现在,我憋不住了。”
“奶奶,我喜欢的人,您一定也喜欢他。他就在我身边,他叫祁凌。”
祁凌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温如水和祁迟也惊讶不已。唯狄初一人冷静镇定,只是微颤的双手,暴露了他的紧张。
“奶奶,我对不起您,直到您离开,也没对您说实话。您当年问我,什么时候会带女友回家,什么时候会有小孩。”
“我说这种事看缘分,可我知道,我永远也无法为您带来这些。奶奶,请原谅我自私,原谅我的怯弱。如水和祁迟快结婚了,我也不想再瞒着您。”
“奶奶,虽然是马后炮,可我还是想告诉您。我的爱人在这儿,他来了。我们来看您了。”
祁凌心酸地无以复加,他捏了捏狄初冰凉的手,传递着力量。
接着,他轻轻在温琼芳的墓前蹲下,与奶奶照片平视,他说:“奶奶,我来了。很抱歉,当年是我蛮横地抢走了您的乖孙。可我就是爱他,我也爱您。”
“奶奶,放心把初交给我。我发誓,这世上此后没有任何人,会比我对他还好。”
“奶奶,我能给初初的不多,但我会给他我的全部。”
四人在墓前站了会,直到晚上才驱车赶回n市。回去的路上沉默了许多,温如水轻声问狄初:“奶奶和爷爷会幸福吧?”
半响,狄初答道:“我们幸福,他们就幸福。”
筹备婚礼紧张而充实,很快大婚之日到来了。
参加婚礼的人从五湖四海赶来,一时间n市也变得热闹非凡。
罗智成了煤老板,徐陆在米国混得风生水起,四姐和舟姐推迟了拍摄工作,专程从南美洲赶回。白军与池子乔在国家队当教练,程司从留在大学当老师。
祁凌带着crush乐队成了后勤部部长,安排人员住宿忙得脚不沾地。狄初跑完现场还得抽时间把大家叫出来聚一聚,程司从等人最早以为是狄初和祁凌要结婚。
温如水也忙,忙着紧张。越近婚礼,她反而开始减肥。这把祁迟急得团团转:“水水,你都这么瘦了,还减什么肥!别糟蹋自己成不?”
温如水不知所措:“到时候穿婚纱不好看怎么办?”
祁迟说:“谁敢说你不好看!老子拿香槟喷死他!”
吵吵闹闹到结婚当天,大清早的,祁凌和狄初不得不爬起来带着伴郎团整理着装。祁迟早换好了西装,梳着大背头,在镜子面前转了几圈。
祁凌瞥了他弟一眼:“别看了,帅!真他妈帅!珍惜吧,你这辈子最帅的时刻!”
祁迟懒得跟他贫,大喜日子心胸开阔。
狄初拉着祁凌的领带,一把将人带到自己跟前:“别去惹你弟,自己收拾好没。”
祁凌看着狄初一身银色西装,肩宽腰细腿长,一举一动都是诱惑。这么多年,狄初二字等同“春药”代名词。
祁凌趴在狄初耳边嚼舌根:“心肝儿,穿得这么帅,一会儿勾引谁?”
“一边儿去,”狄初笑着推了推他的脸,侧头在祁凌嘴角亲,“勾引你行不行?”
“哎嘛,”祁凌咽了口唾沫,急不可耐地说,“那咱俩干一炮再走?”
“滚!别他妈得寸进尺!”
吉时已到,祁迟带着伴郎团去接温如水。一排豪车从世外岛开向连氏酒店,许多行人驻足观望。
要说特别在哪里,大抵是温如水和祁迟一直要求不收礼金。能收到他们请帖的人,都是关系过硬的朋友或曾经的恩人。
既然关系亲密,他们认为没有收钱的道理。
导致程司从堵在门口不进去,拉着祁迟说了半天:“我跟你说!你程哥我如今有钱了,虽然没你哥大款,几万还是不在话下!你给我收着!收着!”
徐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先是同狄初唠了会儿嗑,又把温如水叫到跟前:“妹妹啊,你是初爷的亲妹!就是我的亲妹!送你们彩礼又不收,那这样,你俩的蜜月机票,我给你们包了!”
一群人在想送礼结果送不出去的纠结中痛苦着,狄初和祁凌没好气地把这些不懂事儿的死党给踹了进去。
万万没想到,惊天大礼在后边。
罗智自从当上煤老板,“暴发户”的气质暴露无遗。虽不说戴什么大金链子大金戒,豪车的排场必定不会少。
祁迟刚笑着把一群瘟神送进餐厅,门口突然来了一排豪车。
中间那辆下来几个人,罗智这丫的打头阵。他手上拿着一串车钥匙,往祁迟手里一塞:“迟哥!我哥!送你的!随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