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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祁凌跑进工作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两瓶啤酒。


一边走一边用牙齿咬开瓶盖,狄初舔舔后牙槽,看着牙疼。


“没看出来啊,牙口这么好。”狄初接过啤酒,闷了一口。


祁凌坐回舞台上,两人摇晃着双腿,手撑着舞台边缘。


“就这么好,什么时候给你搞个印记,一辈子都是哥的人!甭想跑!”


狄初一歪头,亮出一截细长白皙的脖子:“咬个试试。”


祁凌滚动喉结,最后快速亲了一下:“妈的,舍不得。”


“啧。”狄初笑着坐好。


两人忽然没了言语,几秒钟后,祁凌说:“那我们开始?”


狄初点头:“成,开始。”


“你先还是我先?”祁凌喝了口酒,“酒壮人胆真不是吹。”


“就这么点儿还能壮胆?你他妈别趁机胡诌老子。”


“不会,”祁凌侧头看着他,眼里全是坚定的光,“只要你问,我就不会对你说谎话。”


狄初愣了愣,轻声笑:“那从我开始,我们交换对应信息怎么样。”


“等等,”祁凌说,“我们背靠背来讲。”


背靠背看不到彼此的神情,无法从表情或微动作来判断彼此是不是撒谎。也就是将信任全部交付对方,后背也给对方。


想要的,只会是对方的真实。


“好。”狄初率先背过身。


两人在舞台上背靠背坐着,手里拿着啤酒,烟盒放在一旁。


灯光从他们头顶倾泻而下,此时只有空气与乐器在偷听他们过往的秘密。


“嗯……从我父母说起吧,一切源头都是他俩。”狄初仰头靠着祁凌的后脑勺,“很小的时候,我妈还挺正常的。不记得是从哪一年起,她变得沉默少言,然后精神失常。起初还会有温存的时刻,到了后来,我连家都不想回。”


“小学,我是实打实的好孩子,家庭美满父母相爱。上了初中,我妈精神不正常后,对我是有些变化。她只愿看到小时候那样言听计从的我,而我走进叛逆期,有一段时间,我一回家就是挨打。男女混双。”


狄初说到最后四个字,笑了两声,有点干涩。祁凌没回头,反手握住狄初的手。


“没事,”狄初说,“后来我就学会了伪装,在家里一个样,在外边又是一个样。初中同学都好奇我身上的伤哪儿来的,我就学会了打架。这样就能掩盖伤的来源,久而久之大家习以为常,提起狄初,噢,他嘛,打架王,随时一身伤。”


“搞得就像,我很享受随时一身伤似的。”


狄初声音有点哽,但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


祁凌没说话,静静等待下文。


“上高中寄宿,好得多。一个月回家一次,从来都是我爸催我,我才回家。回家的例行事项有三:一,挨打;二,哄我妈吃药;三,等我妈清醒,然后哄她开心。”


“再后来你也就知道了,”狄初用后脑勺轻碰祁凌,“我妈跳楼,我爸跟着去了。然后我回到母亲的老家,继续过没意思的生活。”


祁凌用力捏捏狄初的手:“现在还没意思?”


“啊,”狄初说,“遇上儿子你还是有意思多了。”


“操,把你能的。”祁凌喝了口酒,“那到我了?”


“请开始你的表演。”


“老子早晚操服你。”祁凌说,“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这里。过了两年,我弟也被送来了。后来我们还总是猜测自己莫非私生子,老爸的正房太太很凶恶。后来证实,我们都是祁正雄的亲儿子。”


“谁会把亲儿子送走?很久后我们才知道,自己父亲走的路不太一样。用道上的话说,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玩命的。我妈是商人,很忙。小时候他们从不来看我们,最长纪录三年一次?不记得了。”


“我们没感受过正经的父母之情,我们的家庭,这种教育方式就很畸形。直到我们能照顾自己的时候,爸妈把保姆辞了,就是几年前。我当时心里不服气,凭什么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然后我出去赚了人生的第一笔钱。”


“钱拿到手上的那一刻我想,只有当我经济独立的时候,我才有资格掌管自己的生活。”


祁凌有点想抽烟,但没点:“那天我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祁迟那时小学六年级,我初三。我上网去查,查各种教育子女的案例,有没有和我们一样的。相似的有,一模一样的没有。”


“那时候我已经有一点自己的思想,我开始猜测,这是爸妈想让我们自己学会生存。”


祁凌声音不稳,这回换狄初拉紧他的手。


“我开始赚钱,不问家里要。有一两个月,没人管我们,我们不问,父母不给。后来是我妈忍不住了,打电话问我,还有没有生活费,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知道,那时候我知道了,他们就是在变相地催熟我们。”祁凌说,“让我们感受不到家庭温暖,没享受过父母的怀抱,没有一丁点归属感。但是为了我们好,为了往后的生存。”


“我理解不了,直到现在也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急切地想让我们成长。”


“然后有一年,我爸在年夜饭的饭桌上跟我们说,他不希望我俩走他的路,可路是自己选的。他随时可能没命,他不在了,我们也要坚强地活着。”


祁凌最终还是点了烟,抽一口:“我这么多年无法无天,遇到你时,就想着怎么把你驯服,甚至还想过打一架,反正要让你听我的。”


“那现在打一架?”狄初说,“憋着多不合适。”


“不,舍不得。我听你的都行,什么都听你的,你说的都是对的。”


“搞得我欺霸你似的。”


“来人啊,救命啊,qiáng_jiān 啊。”祁凌尖着嗓子叫了几声。


“操,信不信老子抽你!”


“我信我信。”


两人一通乐,笑得有点像傻逼。狄初揉揉肚子:“我这么多年来,就徐陆一个铁哥们儿。其他都是过眼浮云,好像小时候也有几个关系好一点的,后来初中高中身边酒肉朋友很多,就那种小事大家扎堆起哄,大事各自江湖再见那种。”


“唯有徐陆一人臭不要脸,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跟他好上了。”


“好上了?!”祁凌突然声音拔高,差点回过身来,“靠!”


“操,想什么龌龊玩意儿,铁哥们!”


“你还是离他远点,”祁凌满口膈应,“上次你晕倒他打电话,初初初地叫着,绝对有什么非分之想。”


“滚蛋,就你最有非分之想。”


“是啊,那你能让我非分么?”祁凌微转头,余光里是狄初的侧脸。


“丑拒。”


祁凌抬头指着地下广场大门:“来,狄初。你他妈从这门出去,顺着倒着横着斜着找!方圆百里有比老子帅的我叫你爷爷!”


狄初笑着拉下他的手:“咱要点脸行么。”


“啧,”祁凌哼声,“我最好的几个朋友你都见过了,就是我们乐队的。学校里都是泛泛之交,也就程司从好一点。毕竟我很少去上学,不过……”


“不过撩家很多是不是?”


“说的就像你没有一样?”


两人背靠背,很有默契地齐齐一顿。


祁凌喝了口酒,把瓶子往地上一放:“来来来,今天不把这个撩家问题说清楚了,咱们不翻篇儿!”


“能不能别幼稚,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初,你是不是心虚?”


“靠!老子心虚毛线啊。”


祁凌嘿嘿一笑:“行吧,我先说,以前撩人都是填补缺失感。就是有个人能随时跟着,而且这个人给予的关心还同其他人不一样,很早前我误认为是亲情感。可是很快人就会变,比如说跟我预期不一样了,这时候我往往会恐慌,然后就换人。”


祁凌在想怎么说才能让狄初觉得自己不是个人渣,但怎么说都像人渣干的事。


“人会变,别人越来越喜欢我,我就会恐慌。我没做好准备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他家的感觉,我想静下来想想,对方就会不断逼迫。经常问一些傻逼问题,什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是不是有了别人或什么的。到最后我操他妈的爱谁谁吧,我开始换人撩。”


“我去,祁凌,你他妈渣得很厉害啊。”狄初乐了,“典型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不是,也不是谁来我都撩好不好,虽然都没正式在一起过,但也是觉得对方还可以才会相处,你别说你不是。”


“我也是。”狄初点头,“我以前撩人是因为发泄吧,家庭的压力,情绪的暴躁,就想能不能从别人身上找到慰藉。后来发现自己错了,安全感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


祁凌仰头看看顶灯,叹口气:“是啊,以前还真是混账。对不起别人也没对得起自己。”


“有错就改啊!”狄初说,“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


“是是是,狄老师,你说的对。”祁凌大笑着,“你他妈该不会喝的假酒吧,刚刚那段教科书式教育是怎么回事?”


“操,别打岔。”狄初跟着笑起来,“老子感觉刚好出来。”


“当老师的感觉?嗯?”祁凌说得意味深长,“怕不是狄老师可能喜欢师生play哦?”


“你是学生哦。”


“学生满足你哦。”


“操!”


两人总是从正经话题谈得画风全跑偏,狄初忍了忍才没伸手把祁傻逼的嘴堵上。


祁凌忽然转过身抱了抱狄初:“宝贝儿,以后不会了。”


“嗯。”


两个满世界寻找慰藉的少年相逢,却不是为了互相治愈。


我们生而破碎,用活着来修修补补。*


在此之前谁没犯过错,谁没做过“坏事”。可以后都要改,不断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这日子就像得了颈椎病,无法回头。


所以即使前路磅礴大雨,也要义无反顾地走。


带着反思,带着忏悔,不再去伤害别人,也要宽容地对待自己。


“初。”祁凌轻声叫道。


“嗯。”


“你最大的兴趣就是旅行和写文?”


“差不多。”


“跟我讲讲?”


两人又变为背靠背,狄初把烟夹在指间:“写东西是很小就有的习惯,最初是写日记。被我妈知道后,有一次夸我会成为作家,只要我坚持。后来她病了,觉得我写的东西太现实,而写书是要给人制造一个梦境的,烧了我所有的日记。”


“我就开始背着她写,藏在床底。表面上都听她的,学钢琴、舞蹈、游泳、摄影。不过这些事我也挺喜欢,因为只有在学习期间,她才不会打扰我。我也看不到她发疯的样子。”


“后来我旅行,一开始是想逃离。上学期间攒钱,暑假寒假就跑出去。手机关机,父母找不到我。报警把我带回去,一顿打。下一次,我继续跑。然后我爸没再管我了,我就自己天南地北地游荡,在旅途中萌生了创公众号的念头。”


“接着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在公众号上写文章、攻略,酷爱旅行。”


祁凌的脊背靠在狄初的脊背上,两个少年的铁骨抵在一起,磨出心神交汇。


“我最喜欢的就是音乐,”祁凌说,“喜欢唱歌,喜欢弹琴,喜欢打鼓。期间也学了画画,还有泥雕。”


“泥雕?”狄初猛地想起之前在祁凌房间里看到的泥雕刀,“你还真会啊,我以为你买来装饰的。”


“你男朋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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