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察觉到身后的杀气猛然往前一扑, 堪堪避开身后的攻击。他回过头, 看见祁夫人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会这么快?
景王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不由的觉得一阵后怕。那六头毛僵恐怕都被眼前的这个女僵尸给杀掉了, 只是没想到那六头毛僵竟然都没有能给他争取到离开的时间。这个女僵尸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还是说,她不是飞僵, 而是游尸?
景王的猜测虽然有些不对,但也不能算全错。祁夫人的确不能算是普通的飞僵。
她死前本就执念太深,体质特殊, 生前也曾将洛世清手札上记载的东西都看过一遍。只是那手札看着平平无奇, 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祁夫人一介女流更是无从分辨。但她敏而好学, 还是将上面的东西当做趣闻记在脑海中。在她被僵尸咬死的那一瞬间,脑海中瞬间响起了那手札上的道法。种种因缘巧合之下, 在她成为僵尸之后,竟然还同样保留了施展道术的能力?
洛世清并不是真正的道家传人, 只能算是半路出身。他的手札可以说是道术,也可以说是妖术,但不管是哪一种, 真正得到实惠的人正是祁夫人本人。她按照上面记载的东西, 不断发掘自己的能力,同时还数年如一日的开始准备改造夫君身体的事情,甚至不惜用道术封印自己的僵尸体质,变成一个虚弱的普通妇人待在山上。如今僵尸体质解封,今日又是十几年来阴气最重的鬼节, 如此之下,祁夫人的等级虽然只是飞僵,但实力却堪比游尸。
上位的僵尸对于下位的僵尸的控制力是绝对的。但祁夫人没有这个心思去控制这些僵尸,她想要的只有这些僵尸的心脏和妖气罢了。
“本王……我先祖是辉天帝,你不要乱来。”景王倒是想要和眼前这个女僵尸好好打上一架,但他也很清楚,真的打起来他绝对不是这个女僵尸的对手。这个时候,他能搬出来的也只有他的先祖罢了。
“辉天帝?”祁夫人听见这三个字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辉天帝都不知道当了多少年的僵尸了,整个皇室几乎都是他的子孙后代,难道还会顾念什么亲情不成?
“那可太好了。”祁夫人微微笑道,若不是辉天帝和他的那些功臣们,她现在哪里需要做这么多事情?她应该和她的夫君琴瑟和鸣才是,说不定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她知道夫君喜欢孩子,但是僵尸是不可能生育的。是辉天帝他们造成了这个乱世,害得她失去了当母亲的机会,那么她杀他一个子孙又算得什么?
“要是辉天帝能来找我麻烦的话,我便在这里等着。”说罢,祁夫人慢慢朝着景王走了上去,“飞僵的心脏很珍贵,我会小心点的……”
君无战手上的尸毒终于驱除,他大喝了一声,立刻朝着陈柏踢了过去。
砰。
君无战的脚正中陈柏的胸口,力道之大在周围掀起了一阵劲风。君无战曾经在上个世界的卡克拉星球上测试过自己的力量,他这一脚少说也有一吨的力量,别说是个僵尸,就算是个陨石,也要弄出点动静出来。古怪的是,君无战的那一脚直接在陈柏的身体上印出一个脚印来,而陈柏的身体就算是胶一般,身体往后一凸,随后又恢复了原状。
“就这点本事?”陈柏吃吃一笑,右手朝着君无战的脚直接抓了过去。
咚。
黑无常的刀身从缝隙中插入,正好卡在陈柏的手和君无战的脚之间,微微一侧,刀锋顺着陈柏的手掌直接削了过去。君无战立刻将自己的脚收回,看着晏承旧道了声谢。
陈柏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疼,身上的妖气仿佛被那把古怪的刀一直吸走一般,立刻就将手缩了回来。
摊开手一看,手心上已经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那些皮肉仿佛被什么消融了一般,只剩下半截骨头。
陈柏微微皱眉,手掌重新被妖气环绕,下一刻,手掌再度恢复了原样。
“你果然不是妖怪。”陈柏冷笑了一声,“但你手中的东西,应该就是妖怪的法宝吧。”早就听说这些妖怪手中有克制他们僵尸的法宝,如今看来果真如此。怪不得辉天帝和其他僵尸们现在将目光都对准了这些妖怪们,比起已经毫无反击之力的人类,这些妖怪给他们的威胁要更大。更加不用说,这些妖怪之中还有几个想要成为僵尸的。
呵,这些妖怪没变僵尸就已经这么强了,要是变了僵尸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这个飞僵的自愈能力似乎相当好。”君无战低声道,“我们不能再这么和他耗下去。如今差不多已经是午时一刻,午时三刻一过,就是极阳转阴之时,那个时候僵尸的妖气会暴涨。”
晏承旧抽出两把符箓来,他这个乾清符还剩个二三十张,可以用一用。
“你将符箓收起来。”君无战回答道,“这种符箓很难在外面的任务者大街上兑换得了,以后的末日世界都能用得上,不要浪费在这里。”
“那我就只有刀了。”晏承旧无奈的回答道。这种对抗非人类的道具他是真的没有多少啊。
“也罢。”君无战深呼吸了一口气,“你等会儿让开点。”
“恩?”晏承旧有些好奇。
“我修身养性够久了,差点忘记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君无战勾了勾嘴角,“刚才你也算救了我,我才是这落霞山上的大当家,这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一直被人形束缚着的君无战,觉得浑身都不是滋味。
面对要速战速决的敌人,还是变为原型来得好。
晏承旧忽然在君无战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
这种压迫之感在上个世界他曾经体会的很清楚,但是在这个世界,君无战就将他的那种气势给收敛了起来。如今被他重新放出来,近距离的晏承旧觉得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