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营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比在虫城的时候自己被虫子寄生的时候还要近。
那把刀的杀气几乎将他所有的行动都锁死,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一条安全脱险的道路来。
他想要找个软柿子祸水东引,从而将黄浪的目光从身上移开,不想他挑的这一个,不知不觉已经从一个软柿子变成一个扎人的刺猬!
“我为什么要退后?你不想要你的驱魔药水了?”晏承旧冷笑了一声,黑无常微微一撇,左营的右手就被划出了好几个伤口,手中的枪掉落在地。
“你没有拿我的驱魔药水,我,我误会了。”此刻在左营眼中的不是晏承旧,而是一个拿着刀朝着他赶来的死神。
“可是我不觉得是误会啊。”晏承旧歪头笑道,“是我喝掉的,你觉得呢?”
“不……是我骗了你。”左营摇头摇的飞快,只要能够活下来,这个时候低头又算得了什么?
有没有,有没有什么道具可以在这个时候力挽狂澜的?
左营脑中念头飞转,但似乎没有一件可以让他脱离这个处境。
他顿时明白了那些前辈们说,不要依靠道具的真切含义了。
在这种时候,他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可是除了这些道具,他哪里来的本事靠着自己的力量翻盘?
“我,我可以和你道歉。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任务者的事情。”左营像是知道了自己如何才能活下来一样,语气也变得急切起来,“你还没有经历最终试炼吧,我能告诉你很多东西。”
“不必了。”晏承旧手中黑无常一横,弧形的刀光从刀身中漫出,朝着左营直直而去。
左营的身前竖起无数石墙,又有好几道盾牌挡住。
“队长!”谢秋红惊讶的喊了黄浪一声,“您为什么要出手?”
“我只是看看晏承旧到底有多厉害。”黄浪似乎也有些后悔,但半点也不肯低头。
“两个任务者解决私人恩怨,居然也有人出手?”某个任务者微微皱眉,这也太不讲规矩了,“不知道这刀能不能砍断这些阻碍?”
左营脸上一喜,连忙爬了起来转头就跑。
晏承旧微微勾起嘴角。
“咦?”左营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
前面在跑的那一截身体,为什么这么眼熟?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腰部以下空空如也。
我……
我死了?
左营瞪大了双眼,半截身体从空中落了下去,鲜血流了一地。
下一刻,前面的半截身子也彻底倒了下来。
轰——
那些石墙四五分裂,立刻在地上碎落。
那些盾牌也被一分为二。
黑无常的刀光从左营的身体穿过,一路朝着天空飞去,就像是阴雨天前的雷电,存在时间虽然短,却牢牢的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也不会有人忘记。
“队……队长……”谢秋红按住了自己有些发抖的手,看向窗边的黄浪。
“晏承旧……”
晏承旧。
从这一夜开始,这个名字牢牢的会印在在场任务者的脑海之中,再也没法忘记。
阿金妮在学校里做着手工,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朝着窗户那边望去。
“怎么了阿金妮?”老师关切的问道,“做完这一个就可以回家了。”
“没什么,老师。”阿金妮甜甜笑道,“我仿佛看见了流星呢。”
真是漂亮的刀光,比她的蔷薇花还美。
这就是你说过的温室外的花朵才能开出来的美丽吧,joker。
“我该回家了。”晏承旧站在原地,仿佛那一刀不是他挥出来的,“若是有人想要相信他的话,想要为左营报仇,尽管来,我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