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有一个明目张胆要讨“压岁钱”的债主。
叶素素看着聂铎一脸坏笑地靠近,下意识地下后退了两步,撒娇说:“铎哥哥,我也给你拜年了,我的压岁钱?”
聂铎立即张开双臂,很大方地笑着说:“素素,你看中我哪里了,我哪里就给你当压岁钱,好不好?”
“我才不要呢!”叶素素看到聂铎眼睛里那喷涌的笑意,不用想就知道,他要给她的“压岁钱”是什么。
叶素素红着脸,站着原地不动,咬着下唇摇头:“铎哥哥,我不要压岁钱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聂铎故意挑眉坏笑:“不行,已经晚了,你不要也必须要了!”
说罢,聂铎大步朝着叶素素走来,长臂一捞,把她大横抱起,朝着里间的雕花架子床走去……
叶素素欲哭无泪,“压岁钱”好沉重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88三个男人一台戏
聂铎抱着叶素素倒在床上, 两个人胡闹了一会儿, 气喘吁吁的, 是聂铎先停了下来。
他双臂撑在叶素素两侧,与仰躺着的叶素素四目相对。聂铎抬起一只手, 把她掉在额头上的发丝拨开, 苦笑着问她:“我的小姑娘,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叶素素舒舒服服地枕在枕头上,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聂铎, 眨着眼睛,没听明白他说话。
聂铎一个翻身, 倒躺在叶素素身侧,长臂一捞, 把身边的小姑娘搂进怀里, 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伸手点了点她额头,无奈又宠溺:“还是个小姑娘。”
叶素素翻了个身,直接枕在聂铎的手臂上,整个人窝在他怀里。
正月的冬日里, 屋子里烧着暖烘烘的地龙, 有着聂铎的被窝里更是带着他的体温, 叶素素靠在他胸膛上,舒舒服服的,昏昏欲睡。
聂铎怕她躺的不舒服,亲自动手帮她调整了个姿势, 让她靠得更近一些。两个多月的未见和思念,就算是现在舒服得想要睡觉,叶素素也强撑着自己的眼皮不许眼皮耷拉下来。
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和聂铎讲,聂铎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和叶素素聊,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直到过了午时都没有注意。
还是明竹隔着屏风回话,说大公子那边在找郡主。
叶素素跟聂铎的话正说到一半,一听到是自己哥哥叶墨轩来找人,顿时就不高兴了,噘着嘴跟明竹回话:“跟大公子就说外面太冷了,天寒地冻的,我不想出去玩了。”
“遵命。”明竹正要去回话,聂铎忽然喊了一声:“等等。”
他在叶素素身侧单手支床,低头满带笑意地看着床上一头黑发披散的小姑娘,开口说才能:既然我来了,也和墨轩打声招呼吧。”
他话音未落,叶素素瞬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讶地自己从床上做起来,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忍不住吼道:“你去见我哥?!你疯了吗?!要是让我哥知道你在她妹妹的屋子里呆了整整一个上午,你以为他还能让我们单独在一起?”
聂铎强忍着笑意,伸出一只手去拍叶素素的发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哥哥,我在你屋子里呆了一上午?”
叶素素:“……”
是哦,这种事不应该告诉呆板憨厚的叶墨轩。
聂铎的手从叶素素的发顶向下,转去捏她的脸颊,宠溺地捏了两下,他忽然一个翻身,直接跃下床,换了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跟叶素素说:“除此之外,我有点事情需要墨轩帮忙。”
“哦。”叶素素点头。
聂铎朝着她笑着说:“你快点收拾,别错过了午膳。”
“那你怎么办?你吃什么?这样吧,我让人在我院子里备上午膳,你和我哥哥谈完回来用,怎么样?”
“行。”
两个人都把刚刚滚皱的衣裳换了一身齐整干净的,聂铎还打趣说道:“幸好我让陌暮给我带了替换的,不然我可不知道要上哪里去弄身能见你哥的衣裳?”
叶素素不甘示弱,直接给他出主意:“你可以去找我哥借,借口我都帮你想好了:墨轩,为了能斯文地见你,借我一身袍子穿吧!”
她话音刚落,聂铎就已经屈指朝着她脑门弹过了,摇着头道:“小姑娘都会打趣我了,我还记得上次在溪山时,你见我像是老鼠见了猫,吓得瑟瑟发抖,连句话都没不敢说!”
“你冤枉我,我说话了,我说了许多话!”叶素素不服气地争辩:“再说,那个时候你一脸胡子,凶巴巴的,我怎么能认出你来?”
聂铎但笑不语。
这时门口守着的明竹恰到好处地禀报事情,解救了被困在水深火热的叶素素。
聂铎怎么去找叶墨轩的,叶素素不知道,她听闻郊庄里备了午膳,被带了人从抄手走廊走了过去。
乐竹怕叶素素冷,除了给她裹了厚厚的斗篷,还给她怀塞了两个手炉。明竹和玉竹跟在叶素素身后,生怕她穿得太多,一不留神就向后一仰直接摔倒。
正在叶素素跟乐竹抱怨穿得太厚了时,在抄手走廊的尽头,叶素素一行人正好和只带了一个丫鬟的严丹遇见。
严丹见了叶素素立即行礼,问了声“郡主安”之后,活泼地凑到了叶素素身边,指着不远处的圆形拱门说:“郡主,我刚刚在那边看到和何公子,他好像在那边等了不少时候,刚刚我过来,他还向我打听郡主,我说了郡主怕冷先回了屋子,他好像是满脸担忧。”
严丹是周碧秋的表姐,性格比较活泼,喜欢自来熟,昨日见过之后,叶素素表现的也算和蔼可亲,就有了今日严丹的快言快语。
叶素素仔细盯着严丹的表情看了片刻,并没看出严丹有什么主意。她敷衍回答:“此刻是用午膳时刻,男席和女席离得不远,何公子或许是在等哪个同伴。严姑娘,我们往女客那边去吧。”
严丹立即点头,大咧咧地笑着,直接就跟着叶素素往女席那边去。她一边走一边说:“郡主,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
严丹想了想,认真地说:“我以为你会高高在上,不肯搭理我这种小人物。”
严丹虽然是周碧秋的表姐,平日里跟周家关系走得比较近,但是她父亲不过是京城的五品小官罢了,倒是她的祖父很有名气,在未致仕之前曾是大理寺卿,铁面无私,有“严青天”之称。
严丹身份地位也不及周碧秋,当初连周碧秋自己都不是叶素素这些皇亲国戚圈子里的人,自然严丹也不是。她对长仪郡主叶素素一向只有敬畏心思。
叶素素有些意外严丹的话,但也只是笑一笑,并未说什么。她对严丹和亲,不过是因为她是周碧秋的表姐,若是换了别人,叶素素可真没有那样的闲暇心思去搭理她。
严丹只说了这一句,便不说话了,叶素素很满意,严丹虽然看起来活泼,却也是个很有眼色的姑娘。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忽然从斜岔口蹦出来个人。
明竹和玉竹两个人反应极其迅速,立即就从叶素素身后跃到她身前,把叶素素直接护在了身后。
来人也是两个人的老对手了,正是平郡王家的二公子李征。
只不过,此刻他正勾肩搭背地“搂”着一个同伴,可惜从那位同伴的脸色上可看不出两个人是“哥俩好”的感情。李征那姿势与其说是“搂”着那位公子,不如说是强行“架”着那位公子。
叶素素站在明竹和玉竹身后,一言不发地盯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李征,满眼戒备。
李征闲着没事跑到她的必经之路,一定没大好煮意。
李征“嘿嘿嘿”地笑个不停,朝着叶素素嬉皮笑脸地喊了声“郡主”,就自顾自的跟他“搂”着的人说话:“喂,何兄,你刚才在拱门那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这里可是郡主的必经之路,快来向郡主问好!”
何恩新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被李征戳穿了心事害羞的,还是被李征那如铁钳的手臂勒的,他支支吾吾费力地向叶素素喊了声“郡主安”,就专心致志地和李征的手臂作斗争去了。
叶素素不愿意搭理李征,可是她搭理李征却不能不管落到了李征手里的何恩新,尤其在承恩侯府那件事情里,何恩新可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
“李公子,何公子,既然已经是午时用膳,二位公子为何在这里?”叶素素轻描淡写地问,真实意思却是在撵人。
李征笑哈哈地回答:“何公子昨夜贪杯喝了太多,今日连冰球都没有过来玩,我怕何公子连午膳都不出来用,特意出来找人的。”
“昨夜是你一直在灌我酒,我说我不会喝,你也不放过我!”何恩新气急败坏,他可不想让郡主误会自己是个贪杯且没有酒量的人。
“哦,是吗?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李征嬉皮笑脸地耍赖,还贼心不死地问叶素素:“郡主,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何公子在诬赖我!”
“你……”何恩新气得哑口无言,急忙替自己解释:“我何恩新从不说谎!”
叶素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大男人,冰天雪地地踩在铺满雪的草坪里,纠结这么个无聊的话题是为了什么?
她眉宇间带着不耐烦,正要开口告辞,忽然看见抄手走廊尽头站了个穿着宫廷内侍服侍的人。
那人面貌柔和,眸中带笑,嘴角微微上勾,神情里带了坏笑。
叶素素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过来,感觉胸膛里的心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去了。
是聂铎,他竟然又假扮了內侍!还这么大张旗鼓地出现在李征和何恩新面前!
他这是扮內侍上瘾了?!这里是郊庄,又不是皇宫,哪来的內侍?!
叶素素觉得自己此刻已经要被吓得吐血了,可是聂铎那家伙却还是胆大包天地向前走!
聂铎朝着叶素素一步一步地靠近,距离叶素素还有两步远时,他停了下来,按照內侍的规矩给叶素素行礼请安,故意压低了声音,道:“郡主殿下,叶公子有请。”
叶素素望着眼前的聂铎,又想到一边“哥俩好”搂在一起的李征和何恩新,她忽然觉得:三个男人,也能一台戏!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男人凑到一起,要搞事否?
☆、89搞事
何恩新在看到聂铎的第一眼, 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內侍, 就是当时在骊山院救了落水的叶素素的那一位內侍。
他的容貌俊美, 很有辨识度,让人很容易一眼就认出来。而且, 让何恩新对聂铎印象最深的是, 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落水,他还不如一位內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吓得瘫软在湖边。
也是骊山院的那一次经历之后,何恩新苦练凫水, 至今虽然算不上技艺精湛,但是至少落水救人是可以试一试的。
何恩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內侍, 浑身上下都十分地不自在, 毕竟他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曾经被人全都看在眼里。
李征手臂还“搂”着何恩新,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聂铎。
叶素素怕聂铎被人看出来,立即出声告辞,拉着严丹就迎了上去,故意开口命令聂铎:“既然是大公子派你来喊人的, 你也不要磨蹭了, 快快带路。”
言下之意, 并没有让身为“內侍”的聂铎给李征和何恩新请安。
聂铎领着叶素素一行人正要起步时,一直沉默的李征忽然开口:“慢着!”
他松开怀里的“搂”着的何恩新,向前两步,跃到了叶素素身后不远处, 手臂环胸,眯着眼睛盯着聂铎的背影打量。
“李二公子,还有什么事?”叶素素脸色不悦地回头,不动声色地把聂铎挡在身后,即使知道自己身形矮小,这么挡着也无济于事,但她还是在努力保护聂铎。
聂铎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他的素素,他的小姑娘,明明那么弱小,却永远把他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李征挑眉看向叶素素,皮笑肉不笑道:“郡主,这里是郊庄,忽然出现在个皇宫內侍,似乎有些不对劲吧?何况,这里是我和大哥准备的,我的印象里可没有安排过內侍。敢问这位內侍是属于哪个宫里的?”
叶素素冷笑,直接朝着身侧的明竹示意。明竹心领神会,明白自家郡主是不想搭理这位李二公子,于是上前来,恭敬回话:“李二公子,我们郡主身为皇家郡主,用个內侍也需要您来盘查吗?”
叶素素脸色极臭,明竹话音刚落,她就厉声喝道:“明竹,我们走,无需与这种人废话。”
李征却不依不饶,放开环胸的手臂,忽然纵身一跃,就朝着叶素素抓来。明竹和玉竹都不是吃素的,反应极快,李征出其不意的攻击没能得逞,目光却已经落到了聂铎身上。
聂铎淡淡地笑着,宠辱不惊。
李征眉头紧锁,脸上带着郁气,似乎心有不甘。
可是,他平日里连明竹一个都未必能占到便宜,今日可是明竹和玉竹两个人都挡在了叶素素身边。他的目光一直在聂铎身上,并没有去看叶素素。
叶素素脸色极差,厉声喝道:“李征,你自己想要发疯就算了,别在这里拦住本郡主的路。我们走!”
聂铎依旧是在笑,毫不避讳李征的目光,姿态显得极其的自然,好像他就是应该这样的,也应该就是出现在这里的。
合情合理,没有任何质疑。
李征开口,却不是对叶素素说话,而是对聂铎:“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个宫里服侍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素素急得直跺脚,聂铎却说:“我是皇后娘娘派来的,难道李公子要去和皇后娘娘去对质吗?”
李征是平郡王次子,在皇上面前极其得宠,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一个外姓郡王可以在宫里肆意而行,聂铎不怕他,自然又不怕他的本事。他既然今日敢出来,自然是不会让李征或者是何恩新看出蹊跷的。
叶素素佯装生气,不理他们几个人,直接转身就走,明竹玉竹几个服侍的婢女立即抬脚跟了上去。严丹也受不了这种剑拔弩张地事情,反应迅速,直接跟着叶素素走了。
聂铎朝着李征笑了笑,也毕恭毕敬地跟在叶素素的身后,出了抄手走廊,李征和何恩新就看不到那一群人了。
何恩新心头烦闷,正想要离开,李征却凑了过去:“喂,何大公子,刚刚那个內侍,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何恩新没理他,甩开他要伸过来的手,转身继续朝拱门方向走去。
李征不死心地跟了过去。
何恩新忽然停住脚步,整个身子转过来看向李征,目光里带着愤怒:“李二公子,请你不要跟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昨夜在宴席上你就一直莫名其妙地针对我,还故意把我灌醉。今日,我不过是恰巧路过此地,你就紧追其后,一点都不放过我。李二公子,我何恩新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值得你这么费尽心思地对付我。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请你大大方方明刀明枪地冲我来,不要再背后搞阴私,你是西北军的人,身上应该有守家为国的将士胸襟,而不是只会耍阴谋的恶人。告辞!”
何恩新一口气就把所有想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气势十足,李征几次想要插话都没能得逞。
只能看着何恩新一身文人傲骨地走出拱门,身影消失不见。
李征气得“呸”了一声,似乎也顾不上自己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了,一点风度都不要了。
另一边叶素素和聂铎走到无人的地方,她打发了严丹之后,就一脸担心地跑到了聂铎面前,又急又气:“铎哥哥,你怎么又假扮內侍?你就不怕被人认出来?你知不知道,这里是郊庄,做东的人是平郡王家。他们有没有企用內侍,自己是最清楚的!”
“素素,是我不好,让你担忧了。我刚刚是有备而来,除了过来接你,我想正面会一会李征。”聂铎满眼含笑的解释。
叶素素皱着眉头,奇怪地问他:“铎哥哥,你想见李征做什么?你若是真要想见他,何不单独寻个没人的地方见他,今日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我需要在李征身上确认一些事情。”
聂铎低头握着叶素素的手,叶素素只觉手中一暖,多了一样东西,原来是聂铎塞了她一个暖融融的手炉。
叶素素急忙往外推,摇头说:“铎哥哥,我不冷,我兜里已经被塞了好几个手炉。”
聂铎没有接回来,直接搂过她的肩头,面色严肃地说:“素素,我和你哥之间还有谈些事情,等谈完事情,我来找你。”
聂铎这一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叶素素一头雾水,只能看着聂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她转身带着人去了女席。
叶墨轩见聂铎回来,开口第一句话便问:“你见到李征了?”
“见到了。”聂铎依旧是穿着那一身内饰服侍,他随意地坐在叶墨轩身侧。
叶墨轩皱着眉头,倚着桌子,半倾身体,好奇地看向聂铎,直接问他:“你见李征干什么?”
这个问题跟叶素素问的一样,只是当时聂铎在叶素素面前用塞手炉把叶素素的注意力转移了,可是叶墨轩这里,他就不能轻易挪过去了。
聂铎看向叶墨轩,神情淡然,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叶墨轩一阵心惊。因为聂铎说:“我曾经和李征交过手,就在叶家的围墙上。”
叶墨轩眼睛瞬间瞪圆了,猜测着问聂铎:“你是怕李征认出你?”
聂铎摇头:“李征没那个本事。”他随手提了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那一日见李征,我只试验了他的身手,身手不错,是可塑之才。他的资料我也找人详细调查过,但是我既然要和李征合作,就要见他一面试验试验他这个人才行。”
“你怎么试验他的?得出了什么结论?”叶墨轩刚问完这两个话题,立即就摇头:“不对,你刚刚说要和李征合作?怎么合作?聂铎,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聂铎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叶墨轩,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觉得,以李征的才能,会不会把西北掌控在手里?”
叶墨轩对于政事没有那么迟钝,他沉吟片刻道:“李征既然去了西北,肯定有目的,只是说不好是平郡王的目的还是他自己的目的。我比较倾向于这是平郡王府的主意。”
叶墨轩说:“我曾经也这么以为,可是李征去了西北之后,我觉得李征似乎并不是在为平郡王府做事,他的行事作风……更像是想要自立门户。”
“所以,你今日就是为了这件事?”叶墨轩实在是不懂聂铎的心思。
聂铎笑道:“墨轩,你知道李征是怎么成功去了西北的吗?”
叶墨轩听他这么一问,忽然就反应过来,目光里带了不可置信,问他:“难道……难道是你安排的?”
“是。”聂铎神情镇定。
叶墨轩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
聂铎说:“我想要西北,但是如今西北是一团散沙,我需要有人能把散沙归拢在一起,日后只要控制住那个称霸的人,西北就是我囊中之物了。不管李征是私心也罢,还是平郡王的注意也罢,我今日见他,却觉得他定然能成事。”
“你……你好大的野心,想要西北?想要把西北和西南合并在一起吗?你想割据半壁江山?”叶墨轩已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聂铎。他万万没有想到,聂铎竟然有这样的野心。
聂铎面色镇定地望着叶墨轩,淡淡地开口:“我在东南还有几艘船,只要我想,东南也是我的。东北是宁王的地盘,我不想和他硬碰硬,可是蒙外那边部落却是可以收拾的。”
“你……你这是干什么?三方包围京城吗?”叶墨轩觉得不可思议。
聂铎缓缓起身,道:“皇上要为素素亲自挑选仪宾,我聂铎是南郡聂家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在那些被挑选的人之中。所以,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名正言顺让素素嫁我的法子,就是郡主和亲,逼着皇上不得不为我们赐婚!”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抱歉,最近有事,更新时间不固定,但一定会保证日更的,么么哒,爱你们~~
☆、90正月十五
聂铎回京这一趟, 时间似乎很充裕, 直接在京城呆到了二月二龙抬头。
这期间, 聂铎在郊庄陪着叶素素呆了两天,让叶素素比较省心的是, 聂铎假扮內侍出现之后, 不管是李征还是何恩新,两个人都没有再继续打听聂铎的身份。
何恩新应该是没起那个怀疑的心思,李征并不是省油的灯, 当日午膳过后,还真的差人找叶墨轩问起那个內侍, 只是叶墨轩也含糊过去之后,李征消停了。
至于为什么消停了?
因为西北那边来了诏令, 让他立刻回西北军营。
身为将士, 军令如山。
就算是李征在郊庄玩得多么恋恋不舍,也只能咬着牙回去收拾行囊,当日就离开了郊庄,回了西北。
听说李征走了,叶素素松了一大口气。
李征这边解决完, 何恩新那边倒是挺消停的。原本之前何恩新还偶尔想要借机会找朝着叶素素这边靠过来, 想要借机跟她说两句话。可是, 自从见到聂铎那日之后,何恩新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叶素素不明白何恩新这是怎么了?晚上跟聂铎闹在一起时,想起来时顺口问了他一句。
聂铎把叶素素搂进怀里,低头朝着她的唇角亲了一口, 随意地回道:“大概是没脸了吧?”
当时在骊山院,叶素素落水,命在旦夕,但是何恩新只能瘫在岸边,眼睁睁地看着叶素素就那么沉入湖底……何恩新是京城第一才子,文人傲骨,眼睁睁地无能为力,这件事恐怕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耻辱。
叶素素被聂铎搂在怀里亲的迷迷糊糊,浑身不知今夕是何夕,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自然没有功夫追问刚刚问过聂铎的问题,连答案都听得模模糊糊,自然是把何恩新也一起忘在了脑后,等再想起来时,一行人已经离开了郊庄回京。
或许是聂铎已经跟叶夫人打了招呼,叶素素竟然可以天天出门去聂铎的宅子里玩,这期间京城又下了一场大雪,聂铎就带着叶素素到院子里堆雪人。
叶素素问聂铎:“铎哥哥,西南有雪吗?”
对于西南,她一直都是心生向往的,如果不是皇上有为她赐婚的主意,她恐怕此刻已经跟着聂铎去了西南。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她当时就那么跟聂铎走了,现在一定会思念京城的父母。
凡事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聂铎说:“西南很少下雪,次数极少,就算是有也不过是落地即化,并不能像京城这样铺成一片白雪皑皑。但是西南山多,地势险峻,山上有雪线,雪线向上,常年积雪,倒也算是白雪皑皑,不过和京城这边的松软的雪不一样,西南山上的雪普遍是一层一层累计而成,并不松软。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素素立即你拍手叫着:“好啊好啊!”
她依旧是期待看到西南的模样。
正月十五,宫里赏灯,延伸到长安门外,整整一条街,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任谁见了这样的场景,都不会想到大原国已经摇摇坠坠,不堪重负,随时都有可能江山易主,也就是生活在京城里的这些达官显贵们不懂人间疾苦。
按照惯例,叶素素依旧是先随父母进宫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共赏花灯。皇上会带着文武百官和众多家眷延着长安门一直赏灯赏到宫外,自然这些能跟出来的文武百官和内命妇、外命妇都是有头有脸的,备受皇上恩宠的。
叶素素百般无聊地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听着周遭人们的恭维,大公主长乐也在其中,她这算是回娘家了。
大公主长乐出嫁之后,有了正式封号是昌宁公主,但是这个封号不如大公主或者长乐公主被称呼的多。整个晚上,大公主长乐都很沉默,既没有和叶素素说话,也没有和陈瑛儿说话。
不过,让叶素素意外的是,大公主长乐最后破天荒地找人聊天了,只不过聊天对象竟然是陈珏儿。她当时离得近,多少竖着耳朵听了几句。
两个人并没有聊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香粉、胭脂、首饰之类的,陈珏儿说的比较多,还说了许多江南的事情。
叶素素虽然是重活一世,但是上辈子她也并没有离开过京城,自然是不可能去过江南。
江南、西南,还有东南,虽然名字里都带了“南”字却是不同的地方,但连起来倒是直接能割据半个大原国。不过,现在大原国四处都是藩王割据,名义上属于大原国的国土和疆界,大原国皇室也无能为力,就像是对宁王和宁王世子,皇上到底是把自己唯一的公主搭上了。
叶素素听着陈珏儿滔滔不绝地跟着大公主讲着江南的趣事,忍不住去想上一世那个传说中面若阎罗、凶神恶煞的镇南王。
镇南王镇南王,应该跟江南、东南、西南这三块地方分不开,西南是聂家的地盘,那里地势天然有利,易守难攻,固若金汤,就算是有人真有称霸南面的决心,恐怕对于西南这一块地盘也掂量掂量……
“素素表姐,在想什么?”
叶素素正想的出神,忽然陈珏儿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声音清脆,宛如银铃。
被陈珏儿这么冷不丁地吓了一跳,叶素素倒是把之前脑子里想的事情都忘了,笑着和陈珏儿敷衍地说了几句。
她对陈珏儿热情不起来。
或许,她不喜欢陈瑛儿,也不喜欢大公主长乐,但是对陈珏儿她不能用喜欢或不喜欢来形容,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总之很想离她远远的。
正想着离陈珏儿远一些,就来了机会,周碧秋那边有位置,她直接就借口去找自己未来的“嫂子”,直奔周碧秋去了。
陈珏儿似乎有些失望,一回头就对上了陈瑛儿的目光。陈瑛儿的目光不是再看她,而是盯着叶素素离开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陈珏儿很少能在自家大姐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心中不由地纳闷。
周碧秋那边都是贵女,身份不如那些皇亲国戚,但是也不算低了,严丹今日也在其中,似乎很高兴,她偷偷地跟叶素素说:“不怕就又是笑话,我已经好几年都没资格参加这种灯会了。”
严丹的性格很活泼,叶素素虽然以前不认识她,但是在郊庄的那两天,倒是觉得这个姑娘还不错,还是愿意和她说上几句话。
叶素素平日里很是亲和,严丹在她面前胆子也大了些,有些话也敢说出口:“郡主,我偷偷你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叶素素好奇。
严丹看了看四周,趁着周碧秋被别人叫过去看灯时,悄悄地凑到叶素素耳边说:“郡主,前几天在郊庄,中午在抄手游廊里遇到过何公子,您还记得吗?”
何恩新?
叶素素自然是记得的,不过她有些好奇,严丹怎么会忽然提起何恩新。
严丹倒也没有让叶素素猜测,直接就说了:“郡主,那一日,我们要离开郊庄前,正巧在芭蕉坛那里遇到了何公子,他似乎想要找您说话,可是不巧,又没有赶上。他知道我和你是住一个院子的,问了我关于那日內侍的事情。”
“哦?那你怎么说的?”叶素素挑了挑眉,心中却有一些了然,何恩新终究是问了。
严丹摇头:“郡主,我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说啊,就算我真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