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桐准备从水果开始，现在已经不太适合果树开花结果了。外面零下十几度，家里为了省电，将制暖温度开在了二十度。这个温度不太暖和，但穿件长袖长裤也能过得去。“不种啦？”俞妈妈有些心疼地摸着苹果树的树干，粗糙的树皮在指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触感。“也该给点休息的时间，修修枝条，明年才能长更多的果子。”今年家里的苹果结果量都非常不错，半年的时间陆陆续续结了一百多公斤的果子。在户外，八年的苹果树能结一百公斤的果子不算夸张，但俞悦桐买的老树苗为了能放进家里，大修大剪了一番。“花盆”虽然是是水泥和隔水层自己做的“超大”花坛，但深度和宽度依然有限。俞悦桐将树上所有的苹果都摘了下来，让康康拉去放在厨房。之前的果子大部分都放在冷藏室保鲜储存，但俞悦桐觉得冷藏室的苹果已经很多了，现在摘下来的变着花样做点别的丰富一下口味比较好。“先暂定苹果圈、苹果脆和苹果派和苹果干吧。”俞悦桐很喜欢切成小丁的苹果脆拌酸奶，虽然是黄豆大小的小丁，但吃起来很香，嚼着的感觉让牙齿很享受。三棵苹果树一共摘了80斤的苹果。两种脆苹果，一种面苹果，脆苹果拿来做苹果脆、苹果干和苹果圈，面苹果则是用来做苹果派。不过在做处理苹果前，俞悦桐直接将占据了好几个平方天花板的苹果树冠剪得只剩下了树干。俞妈妈看着心疼死了：“悦悦，这样明年还能活得下来吗？！”苹果是个好东西，俞妈妈对家里能持续产出的作物都喜欢得不行。她爱吃苹果，树冠上又一直挂着果子，俞妈妈连冰箱门都不开，直接上手摘果子，摘完后那清甜的果子别提多好吃了！“能活，别担心。”俞悦桐就是故意的，这三棵苹果树之所以能一直结果，就是她多次催眠的。外界的植物变异靠的是和恶劣天气的不断斗争，顽强的生命力让它们拥有了变异进化的力量。是无奈奈何下的选择。俞家的这些植物享受的一直都是最好的待遇，水、光、肥料、精神力催眠，植物比动物的变异会难上一些，但比人类的变异更简单。俞悦桐担心它们变异，削减它们的生命力是最好的选择。生命力降低后，好条件却没有因此减少，没有恶劣的环境，肥水只会作用在恢复生命力和结果上。“悦悦，你说有没有植物能往产量更多结果更甜的方向变异呢？”俞妈妈是知道“异能”的，看着心爱的几棵苹果树，她颇有些异想天开的开口。俞妈妈的想法不能说错，人工培育的方向一直是往高产量、好口感、高甜度、更完美的酸甜比去培养的。变异植物的产量增加计划在一开始就是国家级的重大项目，几十年前杂交水稻解决了z国的粮食危机，谁又能说变异植物不是新的“杂交水稻”呢？无数农学人和异能者夜以继日地研究着，无数人期盼着能改变现状的伟大变异植物能够出现。但直到俞悦桐自杀，能解决粮食危机的变异植物还是没能被研究成功。俞悦桐大概能猜到一点，植物变异后，就有思想。想要活下去，想要变强大！是这些促使着它们变异，变异后也是这些思想得到了加强。就好像一个姑娘在无比恶劣的环境里拼命地学习努力终于考上了名牌大学，即将开启新的人生。然后你对她说，为了人类的未来，麻烦你一胎一百宝，两年生三胎，好吗？对方不一巴掌拍死你就算不错了！变异植物不仅不会想着产量更大口感更好变异，相反，它们变异后几乎不结果，即便是生菜这种全身都能使用的蔬菜，也会为了保护自己变得坚硬难吃。像是在吃又苦又涩的抹布。不，准确的说，是像在吃一块被人反复咀嚼后发现怎么也嚼不烂所以吐出来的抹布。吃惯了现在又脆又清香又多汁的生菜后，回忆起变异青菜的口感俞悦桐就有些想吐。她以前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的？！“妈，别想那么多了，看运气吧！”反正俞悦桐是打定主意不让这些植物变异。“悦悦，这些树枝怎么办？要送给小区里的邻居吗？”三棵树剪出来的树枝不少，堆在一起快成了一个小山。俞悦桐摇摇头：“苹果扦插不划算，四年才能结果。”俞妈妈有些可惜地看着这些树枝：“那只能当柴火烧了。”“留着以后熏肉也不错。”说到熏肉，俞悦桐突然想起来了：“妈，我记得二舅的岳父是不是承包了一座山种橘子？”俞妈妈：“不是一座山，是三座山，两座山都是橘子，还有杨梅。前几年刚种了一个山头的杨梅，眼看着明年就能结果赚钱了，没想到，唉……”雨下得大，地势低的果树全被淹死了，但高一点的也没能幸免。梅雨季虽然也会持续一两个月的雨，但都是小雨，这么大的雨连续下了这么长时间，大部分的树根都被泡烂了，能活下来的不多。还有动物逃命一窝蜂地往山上跑。果树不如野生的树皮实，本就艰难存活的果树被这么一嚯嚯，能活下来的果树几乎没有。“那他们家死掉的树怎么处理？”俞妈妈不是很明白俞悦桐为什么这么问：“还能怎么处理，只能挖出来扔了呗。”“别呀别扔呀！”俞悦桐赶紧说，“妈，你找二舅联系一下，就说我们要了，一斤一块钱收！”“你钱多得没地方花了！那些破烂东西你买来干嘛？！又不能做家具又不能吃的！”俞悦桐看了直播间后台的收益，虽然她没要过礼物，但一直有不差钱的土豪给她刷礼物。很多人不是土豪，但为了混个脸熟，也会给刷上小额的礼物。俞悦桐之前没看不知道，现在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有三千多万！因为是官方的直播间，所以提现只需要交税，到俞悦桐手里的钱并不少。俞悦桐有了底气，将后台收益给俞妈妈看，然后说：“买吧！买来攒着以后当柴烧。”“现在电力虽然是恢复了，但以后呢？咱们家有发电机，但发电机要油，万一油用完了怎么办？”俞悦桐的空间里还有很多的油，但俞妈妈不知道呀！听俞悦桐这么一说，一下就慌了起来。“是这个道理！”她看向俞悦桐当初死活要搞的壁炉，“改天让你爸把这个壁炉改一改，从装饰改成真壁炉。这样到时候要是真的停了电，一大家子人也不至于被冷死。”“不过一块钱一斤还是太贵了。现在的钱又不是废纸，用处还大着呢！”俞妈妈也顾不上心疼苹果树了，急急忙忙地去打电话。虞城多山林，树木并不少，但山上的被水淹死的那些树都有林业局的人回收。马路上的绿化树木死后也被环保局的人拖走了。俞妈妈之前觉得这事挺正常的，但被俞悦桐这么一说，她才转过弯来。还是电给人的依赖太大。家里空调一开，就把什么事情都给忘记了。俞妈妈打了几个电话，这段时间下来她的情商也高了起来，没有直说想要收树，而是说她认识的纸厂老板要买木头，品质不限，和她聊起这件事，正好想起自家亲戚有开果园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事要是能牵线成功，好歹是给对方挽回点损失。俞二舅的岳父高兴得合不拢嘴，家里损失惨重，那些烂木头就别说五毛钱一斤了，一毛钱一斤对方要，他就卖！俞妈妈实在，不忍心坑自家亲戚：“他岳父啊，我看这样，你留一点，晾晾干还能当柴火，多的再给这个老板。”“不用不用，我这里荒山上树枝多得是！对方既然要做果木纸巾，咱们不管他是不是噱头，对方要咱们就得给！”不过俞二舅的岳父心里也有主意，他认识的人多，不少人包的地都被淹了，他也不贪，三毛钱一斤收果木，再给亲家一点抽头，自己还能再赚一毛多！别看着数字听着小，但树木泡了水沉着呢！卖一车就够他赚不少了。不过这些俞悦桐就懒得去考虑了。收果树是目前最便宜划算的方案了。杉树这些被淹死后也不影响什么，家具公司自然有办法处理。价格照样不低。外面乱七八糟的灌木树干她有没时间一点点去收集，但是果园就不一样了。被淹死的树不能就这么放着随它腐烂发霉，必须要连根挖出来，要不然影响之后的种植。现成的木头！这些木头买来不管是烧还是做傀儡配件，对俞悦桐来说都是很划算的。毕竟五毛钱一斤，去掉水分也便宜。现在的钱虽然还能用，但用来买其他的就不值钱了。家里东西多，俞悦桐让小狗将树枝拉去没什么东西的会客厅放着方便阴干。而她则是准备洗手收拾苹果。“爸，这都是你弄的？”一进厨房，俞悦桐就发现让安安拉来的苹果全被清洗赶紧去核出来好了。改切片的切片，切丁的切丁，一盆盆摆得整整齐齐。“怎么样？我刀工还不错吧！”俞爸爸挺直背看起来可骄傲了。“还行。”俞悦桐见他眼里有活，还是挺满意的，“那你顺便去吧会客厅的树枝处理了。树叶撸下来切碎堆肥，小的树枝掰下来阴干捆好，大的树枝竖着劈开，加速阴干。”“行，我把苹果核收拾好就去。”现在物资紧张，俞爸爸弄的苹果核别提多干净了，几乎没有肉能从刀刃下被遗忘。家里有个大的粉粹机，就是专门用来粉碎这些果皮菜叶的东西方便堆肥的。像这种苹果核就用来做酵素，苹果树叶就用来拌土密封腐熟。苹果脆和苹果圈弄起来方便。苹果脆就是把切成小丁的苹果在烤盘里铺好放进烤箱。苹果圈就是用去核器去核后横切成几份，自然就形成了甜甜圈一样的形状，放进烘干机里烘干就行了。苹果干和苹果派会比较麻烦。俞悦桐做的苹果干类似地瓜干，三蒸三烘，烘出来的苹果干外表像是挂着蜜，咬下去有一些韧性，但里面却是会“爆浆”的柔软甜蜜。苹果派就是西点的那个苹果派，除了苹果外还需要面粉黄油牛奶。俞悦桐先将一分为八的苹果上锅蒸，然后开始和面。俞妈妈打完电话后就来帮忙了，几十斤的苹果在忙碌下很快就成了储备粮。苹果派最是麻烦复杂，但需要的时间最少，烤箱打开后苹果的清香随着热气几乎化为实质，一波一波地往鼻子里钻，别提多好吃了。俞悦桐立刻切了一个，拿起一份先尝了亿口。外皮酥脆，里面的苹果夹心绵软香甜，丝丝酸味中和了甜腻，清爽不腻人！俞悦桐松了一份到俞妈妈的嘴边：“妈，好吃，不愧是我！你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