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雨精力有限,与闵泱交谈的时间看似长,其实也不过是半个小时而已。
闵泱从秦正雨住的院落里出来,秦家的好几位太太就围了上来。
为首的是秦巽的五姑姑,此人保养得宜,完全看不出已经近六十岁的年纪。
秦巽的五姑姑微微一笑:“闵大师,我可不可问一卦?我想替我儿子算一算他的事业。”
闵泱打量着秦巽五姑姑的脸,轻轻摇头:“非常抱歉,今日出门并未带算卦工具,不如我给您看看手相?”
看手相不费事,算卦太费精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属于不好对付的,闵泱并不太想将自己的精力放在她们身上。
“好呀,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据说要见您还见不到,我可是真是有运气。”
“是的,您是一位有福气之人。”
闵泱立马被众多女人包围,秦巽无奈地摇摇头,让下人给他们弄吃弄喝的。
给每一位女士看手相时,闵泱都要求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避免他们的交谈被听见,因为内容都比较隐私,而且闵泱对女人天生不太亲近,不太愿意被太多人围着。
秦巽远远坐在一旁,秦豫不知何时也跟他坐一起,不久后,秦乾、秦堃等几兄弟也跑到外面凉亭喝茶。
闵泱身边的女性渐渐减少,有的哭着离开,有的笑着离开,然而闵泱将人家弄得又哭又笑,却又备受感激。
所有人似乎都忘记前几日秦春生和秦夏生在医院里的那场吵闹,他们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聊天,实在是看不出每个人的面目下想的到底是什么。
一阵春风吹拂,不是暖意,而是一阵阴寒。
给女士们看完手相,闵泱被请到秦巽身边坐下,大伙儿都是年轻人,开起了玩笑,说闵泱这职业可真受女士欢迎,想向讨教几招。
秦巽却是帮闵泱开脱:“你们就不怕嫂子们听见?”
秦豫清咳起来:“怕怕怕,可别跟你嫂子知道,我们就说说而已。”
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秦正雨下午睡足两个小时后才醒过来,得知自己睡得如此香甜的功劳是因为闵泱带来的线香,还想向他多讨要一些,闵泱却是不肯多给他,而是只给了几根,还是交给秦巽。
闵泱笑道:“秦爷爷,只能三天用一次,这线香是有助于睡眠没错,但也不能过度依赖。”
不再哀声叹气的秦正雨还是个可爱慈祥的老头儿:“知道,我一定不会多用,有秦巽监督着我呢。闵泱,你能在咱家多住两天吗?我让律师后天过来,准备公布我的遗嘱。”
闵泱说:“我没问题。”至于秦家的遗嘱,与他并无太大关系,留下闵泱,不过是怕中途出乱子,他明白秦正雨的意思。
当晚,闵泱就被安排住在秦正雨的隔壁房间,秦巽则搬到隔壁的隔壁,就近照顾爷爷嘛。
秦正雨刚从医院回来,也没人再生事端,个个安分守己。
倒是晚餐差不多结束时,秦正雨平地扔雷,惊得众人内心泛起一片涟漪。
秦正雨:“我让律师后天早上十点过来,我知道你们都盼着我的遗嘱,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们藏着掖着,你们自己准时到场签字确认吧。”
众人:“……”
秦春生脸色非常不好:“爸,您身体还没恢复,这些事押后再说。”
秦正雨沉着脸:“你们在我面前都讨好卖乖,私下做过什么我很清楚,遗嘱是你们的最终目标,我立完就是了,我也好过几天清静日子,死前也能舒坦,余下的你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吧。”
秦夏生:“爸,我们没有这些想法。”
秦秋生:“爸!”
秦乾等几位孙子都喊着:“爷爷,您别恼怒。”
秦正雨却只是用布纸擦擦嘴角:“我谁也不恼,只是想快要见到你们的母亲,你们的奶奶,我高兴。”
闵泱坐距离秦正雨不远的位置,仿佛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似的。
其实,他也就是个见证人。
在秦正雨说完立遗嘱一事之后,第二天就有律师事务所那边的人给在名单内的继承人们去电话确认,基本上所有人都在秦家,一个不落。
闵泱又在秦家多待一天,他也观察了在他怀疑名单内的嫌疑人。
第二天上午,闵泱接到赵毅的电话,告诉他经历几翻周折,他们找到那间房子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