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这古嘉旧部还不得任由他拿捏。“父亲不觉得自己太小瞧巫族了吗?他们可是上知天文地理,能掐会算,预测未来吉凶。”陆云锦冷笑。“巫族子嗣稀薄,一个个都活不长久,怕什么。”陆振生哼了一声。“庄主……那个男人……又回来了,说有话要对庄主说,让您……别为难少爷。”门外,手下紧张开口。他们原本是要去杀朝阳的,可没曾想朝阳自投罗网,又回来了。陆云锦愣了一下,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沈兄又回来了?他不怕死吗?蹙了蹙眉,陆云锦下意识就想去见朝阳。“站住!”陆振生声音冷凝。“父亲!他如果真是奸细,现在就应该逃走,而不是回来送死!”陆云锦沉声与陆振生对峙。陆振生眯了眯眸子。“他是沈清洲的旁支?沈清洲如今在边城,你可知晓?”很显然,陆振生也已经调查过朝阳的‘身份’了。“知道。”陆云锦握紧双手。“既然如此,你可与我演一出戏,赢得他的信任,让他带你去往边城参军,作为父的眼线。”陆振生沉声开口。陆云锦愣了一下。“您疯了!”让他去参军?和那些男人住在一起?同吃同睡?他有病?“不成器的东西,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屈能伸!若是你不愿,我这就让人杀了他。”陆振生让身边的人动手。陆云锦咬牙,挣扎了许久。“好!我去!”……山庄外。朝阳站在雨中,脸色苍白,身形不稳。“公子,您快走吧,我们少爷让您离开。”一个婢女打着伞出来,紧张的让朝阳快走。朝阳摇摇欲坠。“让我和你们庄主解释一下,陆兄不是那种人……”“公子,您……”婢女叹了口气,这个沈公子倒是和以前的那些公子不一样,对少主倒是有情有义。“公子,我们庄主心狠起来,怕是会要了少爷的命,少爷正在……受家法。”朝阳紧张的看着婢女。“何为家法?”“就是……要生生承受四十九藤鞭,那鞭子带着倒刺……打完人也就废了。”婢女哭了起来。朝阳‘惊慌’地往山庄里跑去,一路跌跌撞撞,摔倒了几次。内心有些腹诽,这父子俩苦肉计也太明显了,平日里山庄滴水不漏如同铁桶一般密不透气儿,今天她闯进来倒是连个阻拦的都没有。无奈地拍了起来,朝阳只能拼演技。互相利用。很显然,陆振生是个聪明人,他这是要用苦肉计博得她的信任,然后让朝阳带陆云锦去边城。让陆云锦当眼线。朝阳的本意也是要带走陆云锦,无论怎样,手里有个人质,总能对陆家掣肘。wap.何况,陆云锦确实不算个聪明的。只要把人坑到边关,陆云锦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从她和沈清洲手里逃出去。“庄主!手下留情!”朝阳狼狈的跑到后院,护在陆云锦身上。“庄主……陆兄是好人!您不能这么伤他。”陆云锦忍痛握紧双手,看了朝阳一眼。“沈兄……你回来做什么……走啊!”朝阳摇头。“不!陆兄根本不是不务正业之人!陆兄这几日与我把酒言欢,心中有雄心大志,有参军报国之心,甚至说出家国有难匹夫有责言论,这等心胸为何要受罚!”陆振生眯了眯眸子,他儿子竟还能说出这些话。陆云锦有些愧疚自己骗了朝阳……他其实没想到朝阳还会回来。“你……快走。”“要走一起走!”朝阳护着陆云锦。“庄主,陆兄是您的儿子,虎毒不食子,您无非就是怨陆兄不务正业……您何不放手,让陆兄跟我走,我保证,以陆兄之才,一定能出人头地!”“就凭他?”陆振生冷笑。“我叔父沈清洲最是惜才,我保证!保证他定然会重用陆兄。”朝阳很会拿捏人心。陆振生深意地眯了眯眸子。陆云锦要是有这机缘能得沈清洲信任……那自然给他带来很多便利。只要慕容狄的人闯进奉天,里应外合将奉天分割,古嘉旧部与边关军迟早要有一场恶战。有自己的人在边城,胜算会更大。“废物。”陆振生一副不信的样子。“继续打!”“庄主!您为什么不肯信自己的儿子?明明他有才华,可您却不肯给他机会!”朝阳护在陆云锦身上,那一鞭子狠狠打在了她的后背上。朝阳忍痛,再次开口。“我若是您……我就给陆兄一个机会。”“我倒要看看,给他机会,他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滚!”陆振生开了口。陆云锦握紧的双手慢慢松开,牵住朝阳的手腕,把人带走。两人都受了伤,只能一步步往山庄外走。不知道走了多久,陆云锦撑不住摔在地上。朝阳腹诽,这体力……还没她能扛。“陆兄,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镇上了。”“傻子……”陆云锦自嘲的笑了一声,也在嘲笑朝阳。“沈兄,你自幼就这般天真?”朝阳一脸正义。“我相信陆兄不是废物!”陆云锦低头,无力的笑了一声。巧了,他不仅仅是个废物,还是陆振生安插的眼线,是奸细……沈慕泽把他带去军营,显然是引狼入室。“陆兄,你坚持一下,我去镇找大夫。”朝阳转身跑开。朝阳离开,陆云锦身后走出一个暗卫。“少爷……”“跟上去。”陆云锦无力的说了一声。这是他对沈慕泽最后一次试探。之后便再不起疑心。……去了镇上,朝阳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帕,是魅绣丝织,走进一家当铺。“掌柜,我这绣品,能当多少钱。”朝阳说着的同时,还亮出了百晓堂的令牌。她是看到当铺的标识,才走进来的。“姑娘这绣品精湛,乃是上好的苏绣,可值一两银子。”朝阳叹了口气。“一两银子……少了些。”掌柜的紧张的看了眼四周。“可要让我们家大掌柜的看看?”“尽快。”朝阳点头。这意思,就是尽快将这绣帕交到沈清洲手里。朝阳拿了一两银子离开,去了药铺找大夫。暗处,一个暗卫走了出来,冷眸走进当铺。“方才那公子当了什么物件?我出双倍的价格带走。”掌柜的愣了一下,心下了然。“那公子受了伤,身上无银钱治伤买药,将他娘留下来的绣帕典当在我这,说是不多时会来赎回去。”“三倍。”暗卫沉声开口。掌柜的喜笑颜开,随便找了块上好的苏绣手帕递给暗卫。“三两银子。”暗卫蹙了蹙眉,交了钱拿着绣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