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先皇后,可还在?”谢御澜的心咯噔了一下,莫名……她也开始害怕。正如扶摇所说,一直忌惮他,伤害他,怕他太强大的人,如果是他的骨肉血亲,这该是怎样的绝望。“我连她是不是真的死了……都不清楚。”扶摇冷笑。“别多想,不会的。”谢御澜伸手抱住扶摇,用力抱住。扶摇没有多说,安静地回抱着谢御澜。从前,他感觉自己很孤独,因为身边的人都不可信,他唯有信自己。他连骨肉至亲都不能信,还能信任谁?中毒以后,他开始学会伪装自己,哪怕面对仇人都能笑脸相迎,他如果想要活下去,只能这样……他要学会隐藏自己的实力,却又不能弱到被人踩在脚下,他要学会拿捏,学会周旋,学会尔虞我诈。“澜澜……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谢御澜是天然的单纯,太傻,傻得可爱。她有一腔热血,一身力量,可却单纯的快乐,不会想太多。扶摇和谢御澜,怎么看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偏偏,可以互补在一起。“凡事有我,别怕。”谢御澜安抚着扶摇,把人摁在怀里,霸道地宠着他。扶摇想笑,在谢御澜面前,他总觉得自己才是……应该被保护的那个。就比如现在,他坐在,谢御澜站着,好像孩子是他生的。“朝阳对我失望了……”扶摇其实心里很难受。他很矛盾,不知如何平衡。他也确实有利用萧君泽的意思,但绝对没有害他们的心。“以我对朝儿的了解……”“姑娘,您……”谢御澜的话还没说完,营帐外又传来嘈杂声。朝阳还没走,想了办法咽不下这口气。闯进营帐,在谢御澜和扶摇的震惊中,端着营帐外的一盆冷水,倒在了扶摇脑袋上。“清醒清醒吧你,那人都没把你当人看!”“……”这下,谢御澜都懵了。果然……不能得罪朝阳啊。扶摇眼眶红了,就差抱着谢御澜哭了。“澜澜……”.c0m委屈到了极致,扶摇不打算理朝阳了。“好自为之!”朝阳解了气,转身就走。扶摇憋屈坏了,偏偏还不敢说什么。确定朝阳真的走了,才松了口气。“你看,我外公都治不了她,我也不敢。”扶摇擦了擦脸上的水。谢御澜憋了许久,笑得肚子疼。“别笑了……”扶摇更委屈了。“下毒不好使,打又打不过,你可不就得忍着。”谢御澜笑得更厉害了。“你还笑……”扶摇也觉得,朝阳是他的克星,老者养出来专门克他的。“好了……不笑了,你看,朝儿只是生气,并没有不管你。”她那是恨铁不成钢……扶摇也明朗了不少,这一盆冷水把他浇清醒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御澜笑了笑,拿绢布给扶摇擦头发。“你不需要忌惮任何人,你有我,有朝儿,我们都会站在你身后。”扶摇在谢御澜怀里蹭了蹭,想霸气一点把人抱起来,抱回榻上。结果……受伤了,力气不太够……没抱起来。“……”谢御澜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扶摇这是想抱她。实在忍不住,谢御澜笑出声。“你有没有武功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不是装的。”“你嫌弃我?”扶摇蹙眉,有点像呲牙的小老虎。谢御澜赶紧摇头。“你不需要会武功,我保护你足矣。”本想她去抱扶摇,又怕伤他自尊心,于是谢御澜开始装柔弱。“而且……你救了我很多次,并不是会武功才能天下无敌。聪明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儿子还是像你最好。”扶摇被夸得很得意,像是顺了毛的猫,短暂的乖顺。“朝儿应该真的走了。”见扶摇不太敢出营帐,谢御澜笑着护在他身前。……大虞,皇城。“你想离开这冷宫,夺回柔然?”阿朵珠惊慌地扯住黑衣人的胳膊。“别走,求求你,帮帮我。”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胤承冷落。现在朝阳和那个该死的华妃都有了皇子,她却什么都没有,胤承连碰都不愿意碰她,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分明就是利用完了就把她扔掉,现在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被扔在这冷宫里!她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到死。“阁主可以帮你,也可以带你离开,可你的价值……”黑衣人沉声开口。“阁主有什么吩咐,尽管说。”阿朵珠恭敬低头。她只需要离开这里,回来柔然。“柔然王被囚禁,新王登基,阁主若是能助我回去,阿朵珠便能笼络势力帮助瓦解柔然兵防,让柔然成为西域的囊中物,从而进一步逼近奉天与大虞。”阿朵珠是聪明的。黑衣人眼眸深邃地看了阿朵珠一眼。“那就要看看你能不能做到阁主想要的。”将一包药粉放在桌上,黑衣人手指轻轻敲打桌面。“阁主并不希望朝阳的儿子活着,你可明白?”阿朵珠惊愕地看着黑衣人。“为什么……”朝阳是西域圣女,她与胤承的孩子难道不是西域的筹码吗?“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阿朵珠蹙了蹙眉,胤承把朝阳保护得滴水不漏,对孩子更是上心,她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手。现在她连冷宫的门都出去不了。“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黑衣人冷笑。阿朵珠用力握紧手指。“是……阿朵珠定当尽力。”黑衣人离开,阿朵珠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要杀小皇子,这可是重罪。暗魅楼为什么要除掉朝阳的儿子?……华妃内殿。“陛下今夜,还要留宿?”冯慧茹都有些紧张了……这么日日在她这,她怕成了习惯。从未得到过也许只是失去,但若是成了习惯再失去,会像是刀子剜肉吧。“念晨今日听话吗?”胤承伸手抱过小公主,声音都下意识变得柔和。冯慧茹笑了一下,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吧。“陛下,小公主一切都好,眉眼像极了皇后娘娘。”胤承却挑眉,语调嫌弃。“朕倒是觉得不像……”更像萧君泽。即使如此,可胤承抱着小公主的手依旧很轻柔。怕自己掌握不好力度,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