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不可,西域的兵马已经到了城外,马上就要攻城了,您也不想看着柔然的故土被西域铁骑践踏,公主……”宫里的人都跪在地上,求阿图雅。现在的柔然是有求于奉天。可奉天也有自己的考量,若是和西域出战,损失的是奉天自己的将士,这些将士可以牺牲,但也要看值不值得!如若是柔然王这样的主宰,柔然必亡,就算这次帮了他们,过后还是会被灭,何必浪费自己的人。木怀成侧目看了阿图雅一眼,即使如此,若是阿图雅求她,他还是会出战,这是他作为丈夫应该对自己妻子的承诺。“不要,如若父王不禅位,何必牺牲,不值得。”阿图雅抱着木怀成的胳膊,冲他摇头。“你说得对,出嫁从夫,我是你的人,只需带走我在乎的人,他们的死活,是父王的罪过,与我们无关。”身在其位,就要为百姓谋福祉,若是为了柔然的百姓,他就应该禅位。他若是不禅位,那就是为了权势,弃百姓于不顾。“好啊!阿图雅,孤看你是泼出去的水,铁了心了!”柔然王气的直打颤。大夫冷眸看了眼守卫,跟着柔然王的人瞬间将木怀成几人团团围住,太子府外也全是亲卫军。木怀成眼眸沉了一下。“柔然王这是早有打算?”柔然王慌了一下,这可不是他的主意。“王上,何必怕他,将人控制起来,逼迫他出兵,就不信他能不从。”大夫哼了一声,给柔然王出主意。“呵,还真是明君圣主。”木怀成的副将冷声讽刺。“好啊,只管来,有多少我们杀多少!”“王上!不好了!”“王上!奉天的兵马并没有驻足关外,他们……带人杀进来了!”得知阿穆尔入狱,木怀成就已经让人去调兵了。柔然不过弹丸之地,不足为惧。柔然王脸色一沉,手指发颤。“你你你,你们……乱臣贼子!”“阿图雅,你就是这么对你父王,你母后若是知道……”柔然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王上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儿臣让您颐养天年,难道不好?”殿外,阿穆尔醒来,和皇后一起走了进来。“王上身体不适,还是早些休养的好。”皇后也一脸气愤,不如趁机让他禅位。“你你你!你们!”柔然王跺脚。“王上,这些乱臣贼子……”大夫还想挑拨,被阿穆尔一剑毙命。“逆子!”柔然王心口一悸,差点昏过去。几个太监赶紧扶着柔然王,吓得脸都白了。阿穆尔冷眸看着殿外的守卫。“父王,可让位?”“孽子,孽子!”“国玺在此,王上体弱,禅位太子!”皇后身边的大太监赶紧上前,大喊了一声。柔然王两眼一翻昏了过去。阿穆尔冷眸看着众人,“可有人有异议?”“王上万福!”“王上万福!”所有人顺势而为,恭迎新王登基。阿图雅紧张到出汗的手指这才慢慢松开,躲在木怀成怀里,抬头看他。木怀成安抚地揉了揉阿图雅的脑袋。“相信你的哥哥会是好王上。”“阿穆尔多谢木将军。”阿穆尔上前,深意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木怀成对她的宠溺不像假的,而阿图雅似乎极其依赖木怀成。“哥哥,不必这么客气。”阿图雅笑着摆手,替木怀成回答。“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阿穆尔扶着伤口,视线始终都在木怀成身上。阿图雅有些害怕,哥哥怎么有点凶?“阿图雅,过来,让哥哥和木将军聊一聊。”皇后伸手,冲木怀成笑了一下。“木将军见谅,阿穆尔从小疼阿图雅,做哥哥的难免严肃。”“怀成明白。”木怀成双手作揖,用的是奉天的敬礼。“哥哥,你不要对我夫君太凶,我会生气的。”阿图雅鼓了鼓嘴,在哥哥和丈夫面前,当然给宠着丈夫。谁让木怀成那么爱她。虽然哥哥也爱她。“这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阿穆尔恨铁不成钢,这妹妹是不能要了。阿图雅吐了吐舌头,躲在皇后身侧。木怀成笑了一下,揉了揉阿图雅的脑袋,跟在阿穆尔身后走出内殿。……奉天,皇宫。连日阴雪,皇宫内外一片肃静。“陛下。”阿茶给萧君泽披上狐裘,跟在他身后。“这个冬,怀臣的旧疾可有再犯?”萧君泽担心木怀臣的寒症再犯。“有谢允南在,木大人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康健。”阿茶赶紧回禀。“听说谢允南住到秦王府了?这两个人越来越胡闹。”萧君泽让萧悯彦气得头疼。做戏这种事儿,传传谣言也就罢了,萧君泽都怕他假戏真做。他可不想让谢家绝了后。“这……”阿茶不知怎么回禀,谢家小公子,确实住到秦王府了。“最近李大人倒是与王爷走得越发亲近,看样子……王爷已经成功用谣言蒙混过关,得到了李家的信任。”萧君泽点头,不知不觉间,连萧悯彦都长大了。也能替他这个兄长,分担些要务了。“陛下,该用膳了。”身后,一个宫女端着粥膳走了过来,眼眸一沉,在阿茶未注意之时晃动蛊铃。萧君泽脸色一沉,胸口开始剧烈疼痛。深吸了口气,萧君泽杀意极重的看着远处的宫女,快速出手。“有刺客!”阿茶喊了一声。好在暗卫都在,那宫女无处躲闪。撑不住摔在地上,萧君泽吐了口血,暗红的鲜血与白雪形成鲜明对比。“谁……派你来的。”“哼,你体内果然种下情蛊。”宫女冷笑,起身撞在暗卫的长剑上,自尽身亡。萧君泽的心口突然收紧,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口。m.朝儿…………大虞,皇宫。那日之后,胤承再没有阻拦朝阳见阿雅。阿雅有朝阳的陪伴,也渐渐活泼了起来。“姐姐,这个豆糕好好吃!”阿雅开心的笑着。“噗!”突然,朝阳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鲜血吐出,心口刺痛到难以忍受。是萧君泽……他体内的情蛊似乎受到了刺激。倒吸一口凉气,朝阳下意识抬头,胤承……就站在殿外。他的眼神很复杂,三分阴霾,七分受伤。朝阳的心口下意识收紧,强忍着心口的刺痛,慢慢站了起来。“情蛊,动了……”胤承的声音在颤抖。“对。”朝阳没有否认。“萧君泽?”那一瞬间,胤承笑了……笑自己,这些年的所有努力,一切的隐忍与付出,全部的伤口与疼痛,都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