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部门的田主管领着他们部门的人出去吃宵夜, 十二点钟回来,看见这边敞着门, 热闹当头, 也上来兴致。
几人喝了酒,神色微醺,闹腾起来更是百无禁忌。
幸好浴室设置在套间最里头的一角, 她锁上门可以洗漱。最后实在熬不过那些人,只能将就。
吹干净头发出来,乌烟瘴气, 推门就瞧见部门里的鲁姐骑跨在田主管身上,两人纠缠在一起打闹,周围的人见怪不怪,该打麻将的打麻将,该搓牌的搓牌。
鲁姐见她出来, 回头看了一眼, 还笑着招呼她:“亭亭,你快过来,他欺负人,咱们一块治他!”
赵云亭尴尬得不行, 但是也不想表现太明显, 只能敷衍着说了一句:“田主管,你怎么欺负我鲁姐了?”
田发邈笑了笑,摊手说:“你看清楚喽,是她压着我不起来, 我哪能欺负她?”
鲁姐说:“前段时间你家里搞装修,点名要去于助理家里对付几天。也就两晚上,你们俩感情飞速发展啊。”
“哪能,我是直的,轻易掰不弯,比钢筋还硬。”
鲁姐反应快,接了一句:“钢筋是直,但是细啊。”
他笑了笑,“你试过?”
赵云亭低下头,忍不住抿了抿嘴,他听见笑声,抬手指着她,笑说:“看样子你试过。”
“……”
这时候于得天已经在门口站了两分钟,敲门说:“别带坏人家……还是学生。”
旁边有人胡牌,推倒麻将,扬声喊了句“自摸,三六九条。”
说完嚷着另外三位拿钱,收了钱才摇头说:“老于,这就是你不懂了,现在就连大学生都会玩,更别说研究生博士生了……别得不说,就说柳泉路那个校区吧,带起来一小片私人旅店。前段时间我一朋友把车子停到学校南门,也学人家在引擎盖上放瓶饮料,还真有上车的……”
赵云亭听见这话不知道说什么,抬眼看了看众人,有依旧专注打牌的,也有咧着嘴一脸了然坏笑的。
于得天打圆场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不过,五根手指还不一样长呢,哪里都有好人也有坏人……我当然是做不来那些事,要是没你们这些坏叔叔,那些小姑娘也没地儿学坏。”
说话那人一直没抬头,眼睛盯着麻将桌,又喊了句“碰”,拿过来对方扔出手的牌,笑说:“行了行了,你是好人,大家都知道,就别强调了。回头给你颁发个锦旗。”
鲁姐这边推了田发邈一把,从他身上下来。
他弹了弹衣服,一语双关地说:“可算下来了,再压一会儿,我这就站不起来了。”
鲁姐笑问:“哪里站不起来了?”
“你说哪里?你还能不清楚?”
“我哪清楚你啊。”
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欢快。赵云亭走到一旁坐下,低下头看了看日历,眼神有些暗淡。
手机一天都安安静静,除了两个垃圾短信再没有别得电话或是信息。
第二天跟往常上班的点儿一样起床,统一下楼吃早餐,和头一晚的相比,这顿饭有些应付。
刘秘书去跟度假酒店那边交涉,最后每桌又加了两道浑菜。
晚上从外头回来,他们都玩得很尽兴,赵云亭却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晚上熬到三更半夜,今天白天又玩了一整天,大家都很疲惫,十点多有几个人来敲门,约摸着是想过来搓麻将。
其余三个人都在卸妆,她只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淡淡地问:“什么事?”
对方见是她,多少也知道跟李景鸣牵扯不清的事,所以不敢多嬉闹,客气地说:“你们要睡了?”
“嗯,”她沉默了一下,笑说,“今天太累了,准备早点休息。”
“哦,那没事,你们休息吧。”
赵云亭故意说:“你们是过来打麻将的?要不进来吧?”
田发邈抹嘴说:“不了,今天确实累,也就是看看你们是不是都在,人齐不齐。”
“都在,齐了。”
“那你们休息。”说着帮她合上门。
赵云亭顺势落了锁,刚上床躺下鲁姐就从浴室出来,撩着头发说:“刚才谁敲门?”
“田主管。”
“人呢?”
“问了两句就走了。”
她点头“哦”了一声,对着镜子做皮肤护理,赵云亭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她又打开包翻找东西,大晚上涂上红唇,踢踏上酒店备用的一次性鞋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