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卢卡斯先发制人。
剑光疾速刺向色雷斯人的心脏,卢卡斯太过急切,剑法颇为不稳。
他的胳膊没有防护,暴露弱点。色雷斯人眸色一亮,短匕如复仇冤魂般刺穿他的手肘。
赫伦奇怪地皱起眉。
这是不该有的场面。上一世,卢卡斯的胜利用时极短,而且毫发无损。
卢卡斯右臂失力,短剑掉落在地。色雷斯人趁机跟紧,屡次用匕首袭击他心脏的位置。
他被逼得连连后退,刀尖距离皮肤仅毫厘之差,他能感觉到胸前凉凉的刀风。
“卢卡斯!”赫伦冲到栏杆前,呼喊他的名字。
卢卡斯忽然顿住,刀尖就那么刺入。他忍痛用紫盾撞击匕首。
这种自毁式反击,使他的胸口破开一道血口。匕首被他撞飞、旋转着掉落。此刻两人都失掉了利器。
他们丢掉盾牌近身肉搏,拳拳到肉。这是卢卡斯的强项,他很快抢回主动,捕捉到空隙,用拳头猛击色雷斯人的下巴。
色雷斯人头晕眼花地败退。趁此时,卢卡斯捡起短剑,稍作瞄准后甩出。
短剑如车轮般碾压过空气,噌一声钉入色雷斯人的喉咙。
赫伦舒了口气,紧抓栏杆的手松下来。
卢卡斯摘下头盔,濡湿的金发黏在眼帘上,鲜血像红丝缎般裹到腰部。
他粗喘着望向赫伦,整张脸像洗过一样湿漉漉的。
和所有的胜利者一样,卢卡斯得到丰厚的奖金。奖金归他的主人所有。
他潦草地包扎伤口后,和其他胜利者走进城街、接受人们的欢呼。这是皇帝的旨意。
角斗士大多为卑贱的奴隶,平日里被公民轻视,唯有此时可享这稍纵即逝的荣光。
强壮的肉体密集地涌入,像蛇一样粘腻,带着腥腥的血味,威猛的男人格外富有魅力。
卢卡斯身上落了花瓣。有大胆的女人上前,搂住他宽厚的肩、亲吻他的汗水。她抚摸他的胸肌、挑逗他的腰胯。
卢卡斯不耐地把她拨开。
华贵的轿子由奴隶抬着、跟到他身边。
卢卡斯有所察觉地侧过脸,秀美的五官就那么冷不丁地闯过来。
赫伦撩开帘子,与他对望。
“看来我的角斗士魅力四射啊。”赫伦调侃地笑着。
卢卡斯没来由地有些心虚。“您……您收到钱了吗?”
“收到了。”赫伦指了指轿帘,“上来吧!算我赏你的。”
卢卡斯在满街震惊中与主人同乘轿。
从来没有奴隶有这等待遇,他们只有抬轿的资格。
两人胳膊相贴坐到一起。赫伦身上的豆蔻香同卢卡斯的血气交缠。
这种由一烈一柔的味道混成的怪异气味,使卢卡斯有种无法言明的满足感。
他偷偷瞄向赫伦。
赫伦没穿外袍,只穿白色的内衬衣,露出白皙的手臂。在昏暗的轿子里,他的皮肤色泽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