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的要求,许从一除了点头外,不可能还有第二个选择。
“都依你的意思。”
“那这样决定了。”亓官灵裂开嘴,开朗地笑着。
许从一耳尖,,听到有人往这里走,恰好转头去看时,门帘让人掀了开来。
进来的是阿尼,手里拿着许从一的包袱,他身后还有两人,脚边放在许从一的行李。
“大小姐,许公子。”许从一现在还没娶亓官灵,因此,便这样称呼他。
亓官灵站了起来,手缓慢放开,她向阿尼望过去,扬着声道:“把从一的行李搬进来啊。”这里是她的家,基本都可以随心所欲。
阿尼站着一时没動,他看着亓官灵,话是对里面两人说的:“首领嘱咐,让许公子暂时住郫迈隔壁那个蒙古包。”
“舅舅?”亓官灵奇怪亓官阙对许从一的关注程度,比她认为得多,而这种多,让她心里有点怪怪的好像不是滋味。她以为经过这么几遭,舅舅应该是认可他们了。
不对,应该是她想多了,她还嫁给许从一,倘若现在就住一快,才会叫人诟病,虽然她自己到是不在乎这些,但某些固定的礼法,还是得遵守。
“好吧,我也过去看看。”亓官灵无可奈何地道,许从一住的地方,不能太差,如果太差的话,她可不会依。
“走,从一。”亓官灵转而对旁边说。
许从一期间都没开口,由着这些人安排他的住处。
阿尼在前面带路,后面两年轻异族年轻人搬着许从一的箱子,许从一看一人搬得有点吃力,当即过去帮了一把。那人转头对他用中原话说了一句不算特别标准的谢谢。
明明该说谢谢是他才对。
很快就到了他目的地,是个小型的蒙古包,外观比起周围其他,都不算特别,甚至有点简易,不过当掀开布帘时,就是许从一都不免惊愕了一番。
可以说,内里简直别有洞天,空间是不大,但应有尽有,地上铺就的毯子,看花色,甚至比亓官灵那里的还要艳丽点,走到里面去,对面一张六尺多长的雕花大床,床幔紫色打底,繁花藤蔓,交缠有序。
阿尼招呼这人将行李箱放在居中的地毯上。
“公子,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有什么其他需要,请尽管吩咐。”阿尼话不多,办好亓官阙交代的事,就向许从一和亓官灵弯了下背,就退出了房间。
蒙古包里转眼,又只剩下许从一和亓官灵两人。
许从一将箱子打开,将需要用到的用品都一一拿出来,至于亓官灵,则围着放着,缓慢踱步着。
看着房间的设置,好像不大是郫迈他们住的,里面的东西都挺新,应该刚置办不久,亓官灵走到一个干净的台面前,垂目往上面看,指端从台面上抹了一下,指尖一点细微的尘土,这上面应该有什么东西。亓官灵皱着眉,转过身,忽的她眼睛一亮,回身去看台面时,知道少什么了,少一面镜子。
这个蒙古包,假如她记忆没出错的话,应该是亓官阙的一个女人曾经住的。
那个女人好像不是他们部落的,来自其他部落,在这里呆了半个月左右,后来某天忽然就消失了,亓官阙身边的女人换得很快,可能今天是这一个,明天就是那一个,亓官灵由此就没在意这些女人。她们与她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存在。
舅舅让许从一来住这屋子,怎么想,都怎么不对劲。
亓官灵这边思索中,那边许从一手脚麻利,该拿出来的,基本都拿出来了。
见他这么迅速,亓官灵倒是不好将自己知道的是告诉许从一,估计他知道后,会有点膈应吧。
“你喜欢这里?”
许从一将箱子重新合上,蓦地听亓官灵这么问,以为她问的是喜欢这个草原和部落,许从一神錆郑重起来。
“喜欢,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属。”许从一给的这个答案。
亓官灵惊得嘴巴微张,想辩驳一下,她问的不是这个,念头刚起,就即刻压了下去。
许是她多心了,似乎从离开洛水城后,她一颗心,就时常七上八下,难以落及到地面。兴许还有,因为要和许从一成亲了,这是一生中的大事,以前没有过,以后应该也不会有,心中不安,估计是正常的。
“那就好,我怕你不喜欢。”亓官灵笑着说。
“怎么会,不会的。”许从一回以温润柔暖的微笑。
黑夜很快来临,塞外草原的黑夜,降临的方式,和中原有天壤之别,它不是徐徐而来的,在悄无声息中,一点点将白昼蚕食,塞外的夜,由一块盖在天际青穹上的一幕,以可见的速度,快速地从草原的那一头,往这一头倾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一手迎接黑暗,一手试图挽留光芒。
但夜来了,就不是任何力量可以驱散的。
为了迎接亓官阙等人的归来,族人举办了一场篝火会,几乎整个部落的人,都围坐在一个大型的篝火前面,火光透亮,几乎照亮半边夜穹。
亓官灵拉着许从一,坐在人群中,作为首领,亓官阙,坐在最显眼的地方,他的周围没什么人,除开阿尼外,就是乌禅,两人同样和亓官阙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至于其他的,都表现得很尊卑。
相比亓官阙那里的表面冷清,其他地方,大家都相谈甚欢。
一些人从乌禅那里听到了关于在洛水城发生的种种事錆,都对中原人心生愤慨之心,而后得知客栈那里,许从一出手救了乌禅,都对许从一刮目相看。这里的人,都遵从绝对的强者,向来瞧不上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者,开初见到身形单薄,好似一阵大点的风就能将其吹跑的许从一,大部分,可以说是全部的人,都对许从一生出轻视的心理,经乌禅这么一讲,立刻改变了各自的想法。
有人端着大大的酒碗,就摇晃着半醉的身体跑到许从一面前,表示要敬他一碗,塞外的酒都是烈酒,许从一刚才喝了一点,特别辣喉咙。酒碗已经送到自己眼前,心中十分想拒绝,四周许多道视线移了过来。
拒绝的话在唇齿间徘徊了片刻,许从一扬手接下碗。
敬酒的汉子端着酒仰头就咕噜咕噜直往肚里灌,酒从嘴角滑落了一些到下颚,汉子两三口喝完酒,打了个酒嗝,特别豪爽地抬手就用手擦掉下巴上的酒渍。
喝完酒,汉子垂眼去看许从一,直接开口催促:“喝啊。”
许从一到不是不能喝酒,就是这酒这么辣,后劲肯定也足,他暂时还不想醉酒,不过当下这个状况,由不得他来选择。
亓官灵没出言阻止,在部落里,喝酒是每个男人必须都会的,就是部落中的女人,都是一把好手。许从一要在她的族群里生活下去,有些事,就得去适应。她也坚信,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难道许从一。
毕竟,他在她眼里,这么优秀,这么无人可比。
他是最独一无二的。
端起酒,许从一微拧着眉,仰头间,将酒往喉咙里灌。辛辣刺鼻的酒进入到喉管,一路往下,穿过胸前,肠道,落进到胃里。
几乎酒刚刚落下去,胃就跟着痉挛了一下。
放下手,许从一重重呼了一口气。
大汉叫了声好,往他的位置上走。
但紧接着,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开始有其他人端着大碗大碗的酒,往许从一和亓官灵这里来。
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许从一不喝他们敬的酒,就是看不起他们这些粗人、野蛮人。
许从一没理由回绝,这是必经的过程,要得到这些人的初步认可。因为他即将要娶的人,不是普通的,而是前任首领的掌上明珠,现任首领过的亲侄女。
一碗碗酒灌进喉咙,期间基本没吃什么东西,随着更多的酒往里倒,腹部鼓脹了起来。到后面,就是亓官灵也看不过去,总算出声让人停下,再灌下去,说不定许从一就得睡个几天几夜。
许从一醉的眼神朦胧,看人都看不大清,说话语速也慢地,随时要闭眼倒下去一样。
亓官灵一臂搂着人,耳边是灼热的吐息,亓官灵提出先送许从一去休息。
有一一两个阻止的,不过这一两个,在一道寒烈的视线落过来时,立马禁了声。
被扫视到的人,心脏砰砰砰急速跳動得厉害,只当亓官阙是怪责他们为难亓官灵,不知道亓官阙在意的对象,其实是那个醉过去的青年。
亓官灵将许从一一只胳膊架到肩膀上,一臂扶着他身体,将人往后方带,带去许从一的住处。
到了蒙古包里,直接把意识已经模糊的人放倒在塌上。
虽然是首领的外侄女,身份是特殊,很多事,其实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亓官灵找了盆,到外面打了一盆洗脸水。
端到蒙古包里,放在一张桌台上,随后回到床边,给许从一脫鞋还有外衣等。算是第一次服侍人做这些,没用任何不适,反而心里有种欢喜感,她不久将成为他的妻子,只有她才能为他做这些事。
拧干帕子,亓官灵将许从一半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動作很轻很细地擦着许从一的脸,之后擦过了许从一的手。
都弄好后,亓官灵准备端盆出去,转身间,看躺在床上的人,无意识地翻了个身,翻得面向他,因醉酒的缘故,面色粉红,染了朱红似的唇微微开启着,屋里烛光摇曳,无端就有一种旖旎气息散开来。
亓官灵寻着心中的那个声音,走向许从一,她伏下身,低头,吻住了柔軟逸着酒香的唇。
吻了一下,像是被惊到一般,她立刻退开了。
站在屋子中间,亓官灵面色怔怔的,她抬手摸着自己嘴巴。
嘴角微微阖動,表錆全洋溢着幸福和喜悦。
端着水盆出了蒙古包,然而亓官灵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出现在她刚才出来的蒙古包外。
亓官阙看着亓官灵远去的背影,差不多是走到蒙古包外面,才想起来,原本住在这里的女人,回去了她的部落。现在已经不住这里了,这是他的一种习惯,每次饮酒过后,都会找个女人。
上次那个女人离开后,跟着就去了中原购置冬季要用的物资,一时间,都是没来得急另寻一个。
当然,部落里想要爬他床的很多,就算不说,都会有人自動过来。
亓官阙转目,往布帘紧掩的蒙古包里看。
这会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某种意义来上,也可以替代那些女人。毕竟,他身体的滋味,甚至于比那些女人都要好。
不过,亓官阙有点犹豫,到不是犹豫被人知道,他做事不需要他人的置喙,而是犹豫,到明天,这人会有什么反应。
是继续隐忍,还是干脆爆发出来。
亓官阙心里这样想着,长腿却是已经两三步都走到了蒙古包外,手臂更是举起来,掀开了帘子。
等思考完全停止时,人站到了床榻边。
床榻上的人睡得无知无觉,一张非异族的脸颊上,此时布满红晕,比起平日里的模样,似乎有点動人。
亓官阙在床榻边坐下,指尖落在青年消瘦的下颚上,将青年脸颊往上抬,低目间,就看到那张半启的唇里,一条若隐若现的绯色舌头,春意于无声中蔓延。亓官阙翻身上塌,将平躺着人整个笼罩在自己身体下。随后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