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真的是吓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泥煤的,就你这破寺庙,有香火延续才可怕吧!
“你想让我当和尚?我六根不净,你们主持怎么可能同意?”季落奋力反抗,奈何元送看着单薄,力气却十分强悍,竟让季落动弹不了。
“寺中这等小事,自然是不用主持操心的,元送自然能够代劳。”
“你做梦!”季落心里恶心的不行,使出吃奶的劲狠狠地踩了元送的脚,元送吃痛,手一松,季落便向泥鳅一般溜了出去。
元送眼中戾气顿生,那杀蛇的僧人瞧了,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小心上前道:“元送师兄,可是要派人去抓?”
“废话,不得伤他!”
“是!”
跌跌撞撞分不清地形的季落不知道怎么的又绕回了那佛座下,他见那黄金蟒吐着蛇信子朝他游来时,泪珠子不知怎么的就哗哗哗地落了下来,委屈巴巴地抱着那蛇身,“温阳,我好怕,那个元送叫我做和尚,我不想吃蛇肉。这寺庙的和尚都好可怕!”简直就跟拍恐怖片一样!
黄金蟒血红色的蛇瞳微闪,它亲昵地蹭着季落的身体,似乎是在安慰他,季落还没同它说上几句话,屋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元送带着一帮僧人走了进来。
季落心一抖,下意识地退到了黄金蟒的身后。元送瞧见面前那巨型黄金蟒保护意味十足地护着季落,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听主持说,这黄金蟒在这蛇佛寺中年代久远,以前的僧人只要是对它起了杀心的,都没什么好下场。主持也告诫众人,蛇窟里所有的蛇他们都能碰,唯独它不行。
可是元送却没瞧出这蛇哪里厉害。
他冲身后的僧人摆摆手,目光黏腻地落在季落的身上,“上,今晚就吃它的肉。施主,你真是好运气,这蛇我们可是养了许久都不曾动过,绝对大补啊!”
季落听了,只觉得恶心之极,他厌恶地看向元送,“道貌岸然的家伙,你们这破庙,迟早要玩!”
接下去,季落就好像在做梦一样,看着黄金蟒用那粗壮的蛇尾甩飞一干僧人,但是它现在毕竟只是条蛇,僧人众多,那锄头尖刀在它的身躯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很快便是血肉模糊,凄惨不堪。
季落不忍心让它一人护着自己,便拿起脚边被黄金蟒打晕的僧人手中的菜刀,上前厮杀。
两边人都杀红了眼睛,季落为护着黄金蟒不小心被一僧人捅了一刀,疼痛骤然席卷全身,他捂着腹部,青葱的手指上满是血迹。
“谁叫你伤他的!”元送气红了眼,走出保护圈,正要上前,却被愤怒中的黄金蟒看准机会,直接咬住了脖子,救援的僧人纷纷上前,混乱中,季落一时不察被人推下了蛇窟。
黄金蟒至此发狂,蛇身卷着元送一同入了蛇窟,只余屋中一片狼藉。
幸存的僧人狼狈不堪,身心疲惫,他们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往蛇窟看去,那前来投宿的青年被黄金蟒圈在了怀中,他双眼紧闭,唇角溢出了鲜红的血液,黄金蟒嘶嘶地吼叫着,愤怒而又绝望地拍打着不断前来想要分食的同类。
而没有人护着的元送从高高的地方摔到蛇窟,早就半死不活,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溢出。蛇窟里的蛇类们虎视眈眈地看着元送,就像看着餐盘上的青蛙。直到有条巨蛇实在忍受不了,上前撕咬起元送的胳膊,众蛇见无异样,便蜂拥而至。
见此场景的僧人们干呕不止,有人面色惨白道:“那些蛇不是怕我们吗?为何他们敢吃元送师兄?”
又一僧人摸着脸上的伤痕道:“元送师兄贪恋美色,害的我们师兄弟受此重伤,现如今这样的下场,真是活该。”
众人知晓他被元送压着,心中早就不满,现在出了这事,恐怕是得意的很,他们正想前去禀告主持今天的事情,却见蛇窟里不断地有蛇爬出,嘶嘶嘶地声响,听在他们的耳中,仿佛是恶魔的呼唤。
“别——别怕,他们伤害——”不了我们的!话音未落,那说话的僧人便被一巨蟒缠住了身体,庞大的蛇身不断地收紧,将那僧人的五脏六腑已经四肢骨骼全部拧断,然后一点点吞入腹中。
这一日,蛇佛寺的僧人全部葬身蛇腹,被压在佛座上的众蛇们也重获自由,纷纷离了寺庙,入了林中。只余一条黄金蟒还在蛇窟底下守着那早已没了气息的青年,一守便是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