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可还有什么疑惑?”
季落心中有事,本想直接叫他离开,可是突然想起一点,“晚间你们方丈说,你们必须进血食,否则道行必有退减,甚至有性命之忧,这是为何?”
元送目光微闪,笑得一如往常般和气,“这是本寺的传承,似乎是从千年前就传下来了。听方丈说,千年前这寺庙是由一道士看管的,后来闹了荒灾,一群过路的和尚借住于此,受了这道士的恩惠,便长长久久地留在了这寺中,一直到如今。”
果然是这样,居然真的是同一个寺庙!过了千年,难怪看上去不一样了!
元送见季落沉吟深思,也不继续打扰他,护着烛火便离开了。
离开前,元送重新为他这屋里点了蜡烛,原先的灯油消耗完了,才会突然熄灭吓了季落一跳。
等季落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元送已经离开了,看了眼屋中不断游走,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吐露着蛇信子的一堆蛇,季落就觉得胃疼,他咻地放下帷幔,完全不想说话。
又辗转反侧了数遍后,季落才想起来元送根本就没把他的那个问题说清楚,这传承的原因是什么啊?因为那道士?
季落哀嚎一声,感觉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他拉了被子将整个人拢在其中,心好累,什么时候才能梦醒啊?这个梦怎么这么长?
他脑子思绪繁杂混乱,想着想着,睡意便又上来了。
只是好不容易睡了小半会儿,季落却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呼吸莫名有些困难,好像有什么重物压在了他的胸口。
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只见一鲜红的蛇信子在他面前闪动着,碰触着他的脸颊,甚至在他的唇瓣上游走着。
whats the fuck?!
季落吓得一身冷汗,瞬间便又清醒了,他瞪圆了眼睛,却不敢乱动,生怕那蛇受了刺激,对着他的嘴巴直接来一口,这样就算是在梦里,他也会怕的,好吗?
元送不是说有了帷幔,那些蛇不会进来的吗?那眼前这条难道是假蛇吗?
季落又气又怕,那血红色的蛇瞳直直地看着他,鲜红的蛇信子甚至往他唇中探去。冰凉的蛇嘴贴在他的唇上,激的季落又是一颤。
他想起以前瞧过的电影,那种小蛇从人的嘴中钻入的场景是他瞧了觉得最害怕最毛骨悚然的,而现在,他身上的那条蛇不会也想这么做吧?
但是季落虽然不敢起身,但是眼睛能瞧见,就这蛇的大小,他就是嘴张的再大,也塞不进去啊!这还真是上帝保佑~qaq~
许是那蛇也知道季落很害怕,紧闭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着,那蛇突然直起身子,离开了他的唇瓣。
季落这才有机会看清它的真面目,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这这——这不是上一个梦境中的黄金蟒吗?它怎么会在?这过了千年,这黄金蟒居然还活着?这是不是太长寿了一点?都成精了吧!还是说,这个是那条黄金蟒的后代?
季落一时也闹不明白,可是一知道它是黄金蟒后,心中的恐惧便如潮水般褪去,甚至还多了几分亲切感,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甚至还想伸手去摸摸它,“是你吗?你还记得我吗?”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迟疑,哪知道那蛇自动自发地将蛇头贴了过去,在他的手上蹭了蹭,偶尔还伸出蛇信子舔了舔。
季落立马笑了,心中最后一点惶恐都烟消云散了,他摸摸手下的蛇,冰凉凉的鳞片在这炎炎夏日摸着最是凉爽。
“没想到我一梦千年,你居然还在!”季落感慨万分,他坐直了身体,才发现黄金蟒的蛇身早就将他的身体缠的严严实实的,季落哭笑不得:“我说怎么睡得这么累,呼吸不顺畅,原来是你搞的鬼!”
黄金蟒嘶嘶嘶地叫着,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蛋,血色的竖瞳就像一块巨大的红宝石,晶莹剔透,不像其他蛇类那样叫他瞧了就害怕。
同黄金蟒闹了一会儿,季落打了几个哈切,便抱着它一同睡了过去,老实说,再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胆子大到跟这么一条大蛇同床而眠,但是偏偏现在他就睡得很熟,跟猪似的,完全没了方才的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黄金蟒在自己身边的缘故,心中多了几分安全感。
等他一觉醒来时,梦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