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何子萧这座大山压着,其他人也渐渐地展露了头角。或许他们才华确实不如何子萧,但是立意跟见解却特别投齐野王的缘。
何子萧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气的脑仁都疼了,难怪往日一个两个的,常常往他这边跑,现在却是一个人影也看不到,生病时,也只探望了他一次便再也无下文了。
季落看着何子萧气的脸都绿了的模样,偷偷为九郎点了36个赞,果然让一个人最痛苦的就是,让他失去自己最骄傲在意的东西。
齐野王听闻何子萧求见,心下大悦,请他过来,他刚听了子午以花为题做的一首诗,觉得甚是妙,他想着,让何子萧一同欣赏欣赏,若是他也能做一首惊艳绝伦的好诗来,那就更妙。
何子萧看着子午眼带得意的模样,整个人都处在喷薄的怒火之下,他想说,这种程度的文采,有何特别之处?并想当场做出一首打他的脸。
但当他提笔之际,他的脑海却是空白一片,什么都不想不出来,仿佛灵感枯竭了一般,他看着齐野王从期待万分到后面的意兴阑珊,看着子午从一开始的拧眉忐忑到后来的嘲讽得意,看着众人神色变化莫测,最终定格为意味深长,他冷不住倒退几步,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掉到地上,黑色的墨迹洒了一地。他捂着额头,冷汗直流,面色煞白。
季落看完好戏后,立马一脸担忧地上前道:“齐太医,我家公子这病反反复复还未痊愈,今天我们便是来找你就诊的。”
齐野王恍然,难怪何子萧今天状态如此之差,原来是病了啊!
齐野王撤了酒席,为何子萧诊脉,抚着胡须道:“只是有些气虚,并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好了!”
何子萧垂落在腿边的手骤然紧握,他脸色惨白,目光涣散,看着屋内一众的文人,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为何他做不出诗句的话来。
“哦,对了,前几日你叫你家下人来我这拿走了剩下的几枚先天丹,这先天丹有奇效,你服下一粒即可,我现在是想炼都缺些药材,所以你若只是小病的话,便省着点用。”
何子萧顶着众人嫉妒的目光,僵硬地点点头,先天丹!先天丹!他怎么就忘了,他酒醉后把把所有的丹药都给了黄九郎!
一定要问他拿回来,一定要!这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何子萧火急火燎地叫季落架着马车回去,在附近四处寻找黄九郎的踪迹,整个人都癫狂了一般。
终于在他心力交瘁之际,黄九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却是愤怒地将手中的丹药砸到了他的脸上,怒不可遏道:“看你给的好丹药,竟然让我母亲的病加重了!大夫说她时日无多了,何子萧,这笔账我记下了!”
何子萧踉跄几步,眦目欲裂,他疯狂地捡起地上的丹药,塞进嘴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信。”
然而,事实却正如黄九郎说的一样,这些丹药一点用都没有,他服下后,现在写出来的东西依旧跟垃圾一样。何子萧愤怒地摔了手中的砚台,整个人崩溃极了。
就在他沉浸在茫然害怕痛苦之时,外面渐渐地有人在传他江郎才尽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县城都知道了。
以往跟在何子萧屁股后面宏恭维他的那帮文人看好戏似地去了他的书斋,他们就是好奇,这传闻是不是真的。
当他们捡起何子萧扔的满地都是的纸稿,看见上面的诗句,又见何子萧冲着他们大吼大叫十足疯狂地模样,都相信了传闻。
果然是江郎才尽了吗?水平竟不如以往的十分之一。
尤其是当子午打开他墙上挂着的那副画,那副被黄九郎更改过的画,看到上面那个犹如小倌般搔.首弄姿的男人时,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迅速叫他们来看。
一帮人肆无忌惮地嘲笑鄙夷何子萧居然有这种癖好,简直令人恶心,随后便在何子萧崩溃绝望的神情中,心情畅快地走出书斋,将这事传了出去,此后,何子萧的名声便彻彻底底地臭了。
何子萧状若癫狂地撕碎了画像,等他发过疯后,头脑才冷静了一下,这上面的人明明是季落,怎么会变成他?
当他怒吼季落的名字叫他过来时,却无人回应,何子萧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慌里慌张地去找季落的卖身契,却发现卖身契连同他的所有土地地契都不见了,那一刻何子萧只觉得晴天霹雳,气的直接晕倒在地,不省人事。醒来后,人也痴痴傻傻,疯疯癫癫了。
而子午林旭他们取代了何子萧在齐野王心中的位置,成为城里最受文人追捧的人。渐渐地,子午也变的如何子萧一般自高自大,势利起来,他本就没有何子萧有才华,终日饮酒作乐,出入花街柳巷,渐渐的,文笔也失去了灵气,被齐野王厌弃,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甚至更加不如。
而林旭则更活络一些,他知道自己不能靠着才华让齐野王一直欣赏着,便在别处下功夫,成为齐野王最看重的人。
第六卷:囚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