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太阳炙热地有些让人难受。
徐玉坐在花圃凉亭的石凳上,她没有去食堂,因为提不起精神,她也不想跟那么多挤在一起,那样会让人更加不安,总觉得大家都在看她的脸。
她傻坐在那儿,呆呆地看着阳光照射在树上,投射下来的阴影,偶尔风起,那影子晃来晃去,就好像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叫她痴痴地看着,连眼睛都没眨过。
秦炎端着餐盘路过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徐玉,没去吃饭吗?再不去的话,食堂要收拾餐具了!”
徐玉骤然被惊醒,她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我——我这就去——”
秦炎抿抿唇,两道浓眉皱在了一起,他没说什么,直接抬腿走人,心思太过敏感脆弱的女生,他还真是没办法好好交谈下去!
徐玉泄气地看着班长大人挺拔的身影渐渐离她而去,她明明不想这样的,可是为什么总会搞砸了呢?徐玉将脸埋在手臂之中,内心盘旋着一股郁气,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阴暗之中,外面那么灿烂炙热的阳光都无法驱走她身上的阴冷。
走下台阶,徐玉低着头,脚步缓慢地向前走去,拐弯处,突然强烈而刺目的光芒直射下她的眼睛,徐玉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视线,眨了眨眼,走上前去。
那是一把埋在土中,露出半个身体的奇怪的斧头!
斧头不大,模样很轻巧,上面刻画着繁复而古老的花纹,她的指尖碰触到那斧身的时候,一股寒气自下而上,直达她的头顶,让她身处炎热之中,却感觉到了隆冬的冷意。
“以斧为媒,以头为介,心想事成,重获新生!”
徐玉触碰着手柄上刻画的字迹,鬼使神差间,她想到那本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课桌上的那本《艳行术》,心思一阵恍惚,突然指尖一阵疼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食指指腹竟不知不觉地被斧刃划伤,颜色艳丽的鲜血粘附在斧身,不一会儿,就渐渐地顺着花纹的纹路,被斧头尽数吸收干净。
徐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看到斧头上绽放出来的妖异的光芒,那么鬼魅,却叫她无法抗拒。
“不对!”徐玉回过神来,啪的将手上的斧头扔到了地上,“这种害人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真的有用?”只会让人更加万劫不复而已!
徐玉不是笨蛋,太过于邪恶的东西,就算得到了,也不会有好的下场的!无数的电视剧跟小说都在反复地强调着这一点,更何况,眼前这个东西还这么地出乎她的认知范围。
斧头安静地躺在泥土之上,原本暗淡的身躯因为刚才那滴鲜血的浸润,变得无比的鲜亮,色泽明艳,花纹栩栩如生,无声地透露着一股邪气。
徐玉允吸着流着血的食指,目光落在那斧头上,渐渐的,由清醒变得有些迷茫,然后她缓缓地蹲下身子,就像被蛊惑了一般,慢慢地拿起那个斧头,匆匆地离开了。
教室门口,季落有些无奈地看着扶着自己的秦炎,“班长大人,我上厕所真的没有关系!才几步路,你不用扶着我过去!”
秦炎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抓着季落瘦弱的手臂,“厕所的地那么湿,你要是不小心滑倒了,岂不是伤的更重?再说了,我也想上厕所,刚好一起,顺路!”
季落磨牙,可是他一点都不想!总觉得莫名有些小羞怯,捂脸!
“好了,走吧!怎么跟个女生一样磨磨蹭蹭的!”秦炎二话不说,手微微一用力,季落整个人都凌空往前移动,吓得他立马求饶,“等等,等等,我自己走,我自己能走啊!”
见到季落吓得皱成一团的小脸,秦炎大笑不止,动作轻柔地将他放了下去,“你人小就算了,胆子怎么也这么小!”
季落很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就你这么大的块头,才能塞得下那么宽的心!走啦,要尿裤子了!”
为了避免某些人恼羞成怒,秦炎乖乖地闭上了嘴,只是那黑色的眼眸中笑意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听着耳边淅淅沥沥的放水声,季落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裤子,目不斜视地盯着面前有些脏兮兮的墙壁,心无旁骛地释放膀胱。
明明只是十几秒的上厕所时间,在季落看来却好像几个小时那么漫长,妈个鸡,从没有上厕所这么艰辛过!
季落一边在内心腹诽着,一边抖了抖小季落,准备塞回裤子里,却突然听到耳边有人轻笑一声,笑得他立马头皮发麻,咻地转头看去,只间秦炎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目光还在小季落身上转了一圈,薄唇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这里也小!”
卧槽!卧槽!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