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清看着关上的浴室门愣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回门口,拎了一双拖鞋放在浴室门口,然后走到厨房烧了壶开水,接着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猜想着林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突然想起什么,站起来,走到门口把蛋糕提到客厅的茶几上。
盒子上全都是水,韶清用毛巾把盒子擦干了。
浴室门开了。
林洋走了出来,看到了门口放着的男士拖鞋,愣了一下,没穿,径直跨过去,光着脚走了出去。
衣服买大了些,穿在林洋身上有些宽松。
韶清站起来,然后看到林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顿时一惊:“拖鞋我放在浴室门口了你没看到吗?”
林洋像是没听到韶清的话似的,径直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开始拆蛋糕的包装。
韶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林洋的行为举止实在反常,没有办法,跑到浴室门口把鞋子拎了过来,放在林洋的面前:“先把鞋穿好。”
林洋低头看她,说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我不穿他的鞋子。”
韶清皱了皱眉头,然后仰头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的说:“鞋子是我的。”
不由分说的抓住他的脚腕,把他的脚塞进拖鞋里。
然后站起来看着林洋说:“你今天出什么事了吗?”
“今天是我生日。”
“我知道,我给你打了很多通电话你都没接。”
林洋没说话。
“我先去帮你拿吹风机过来。”韶清说着站起身,突然愣住,怪不得她刚才看林洋就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现在才发现林洋那头金灿灿的头发变成了黑色,她有些惊愕:“你的头发?”
那头金灿灿的头发可能换到任何一个人的脑袋上都会有些不伦不类甚至有些非主流,可是林洋因为是牛奶皮肤,发质又好,反而很好看,而且非常有辨识度,衬得他的气质也很阳光,一下子换成了黑发,好像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忧郁,连带着他那双总是明媚多情的桃花眼都变得冰冷了。
林洋抬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又开始拆蛋糕盒上的绸带。
韶清把毛巾和吹风机拿了过来,直接把毛巾罩住林样的头,然后一顿揉搓,林洋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弄,韶清把他头发上的水分吸干,然后把毛巾丢到一边,吹风机插上电,开始给他吹头发。
林洋的发质很好,细细软软手感很好。
“转过来。”
韶清让他转过身子来。
林洋脱了鞋直接把腿收上来,正对着她盘腿坐着。
韶清跪在沙发上,一边给他吹头发一边问:“怎么把头发染黑了?”
林洋不说话,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任由她给他吹头发。
韶清微微叹了口气:“你今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洋突然身体往前倾,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把头抵在她的肚子上,一动不动。
韶清僵硬的举着手,手指按掉吹风机的开关:“林洋?”
林洋突然隔着韶清的衬衫亲了她的腹部一下。
韶清整个人都麻了一下,猛地伸手推他。
然而下一秒就低呼一声,被林洋整个扑倒在沙发上,他爬上来,双手死死地箍着她,把韶清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然后脸贴上来,还没有吹干的头发湿润的贴在韶清的脸侧。
林洋就这么抱着她,一动不动。
“林洋……”
“韶清,我心好痛……”林洋痛苦的声音在韶清耳侧响起,他把头埋进韶清的发间,头发和她的头发纠缠到一起。
他喜欢热闹,今年的生日会也一样办的很热闹,可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打不起精神,也笑不出来,最后在那帮朋友闹着让他唱歌的时候她把人全都赶走,一个人窝在ktv沙发角落里抱着手机一张张看他以前拍的韶清的照片。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苏言?”林洋的声音充满了苦闷:“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明明说好要等我的,为什么要骗我?”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韶清无话可说。
“不要说对不起,你和苏言分手好不好?”林洋抬起头来看她,张大的桃花眼里饱含水汽:“我也可以退学,我也可以去开公司,我也会赚很多钱给你,我会变得成熟,会比苏言对你更好。你和苏言分手,我们两个在一起好不好?”
林洋想了很多,韶清为什么会和苏言在一起,唯一的理由就是苏言为了她退学还办了公司,韶清才会和他在一起的。
“你为什么喜欢我?”韶清突然问:“你不是一开始很讨厌我的吗?”
她刚刚开始接触林洋的时候林洋对她的态度十分恶劣,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的转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林洋把头重新埋下去,脸有点红,声音有点闷闷的:“我就……只是想你能多和我说说话……我知道我那时候很幼稚,但是我就喜欢你管着我……”韶清瞪他的时候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心里觉得她好可爱,心里慌慌的,又不敢让她知道,只好故意装生气。
韶清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林洋一开始对她那么恶劣的态度是很讨厌她,后来态度慢慢转变是因为觉得她对他好。他那时候和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要你管?”“你凭什么管我?”和“别管我!”这样的话。结果林洋现在告诉她,他喜欢她管着他……韶清真的觉得,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完全摸不清。
“你先起来好吗?你压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韶清好声好气的说。
林洋突然脸红起来。
他刚才没发现,现在才感觉到自己压到韶清身上某个软绵绵的部位了……
他先坐起来,脸红红的。
韶清跟着坐起来,见林洋脸红的有点不正常,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结果一摸就惊了一下:“好烫。”
拿体温计来一测,果然发烧了,三十八度五。
韶清立刻给他拿来退烧药。
林洋刚吞进去就吐了。
趴在沙发上一阵呕,退烧药被完整的吐了出来,难受的桃花眼里满是泪水,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韶清:“韶清,我吞不下去……”
林洋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吃药就很容易吐,他是坚持能打针就不吃药,但是他身体素质一直挺好,极少感冒,这回是在零度天气里淋了那么久的雨才扛不住发烧了。
韶清也是知道他这个毛病的,现在看到他眼泪汪汪的,又是心疼又是心软,拍了拍他的背,柔声说:“我把药给你掰成两半你再试试好吗?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医院。”
林洋泪水涟涟的说:“我不想去医院。”
韶清把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小的退烧药掰成四小半:“你先放在舌头上,然后喝一大口水灌下去,这么小,感觉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