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花瞪大了眼睛,开口大喊道:“好啊!你跟那小贱皮子外孙女勾结了要来套我的话!我摊上这样的事,说不定就是你那小贱皮子搞的鬼!现在你们祖孙二人一唱一和的,想屈打成招,没那么容易!我没啥好说的!”
宁疏心里冷哼,刚刚还半死不活的样子,外婆发善心救了她,这会儿稍微好了一点,又泼辣凶人,真是可恶。
外婆俯视着周红花,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执迷不悟。”
她转身欲走,而朱永瑞连忙拉住外婆:“胡英姑,您可不能这么走了啊,您救救我媳妇吧!”
外婆挥了挥袖,说:“不是我不肯救她,是她不肯自救。”
周红花尖锐的声音传来:“老朱,你别求她,她跟那小贱皮子串通好了故意整我的!”
外婆已经离开了房间,宁疏连忙跟了上去,最后回头看了周红花一眼,让你横,外婆不救你,看你还能横几天。
出了朱家大门,外婆问宁疏:“阿宁,那日朱家媳妇把你推下山崖,你为什么不告诉外婆?”
宁疏讶异地问:“外婆怎么知道?”
刚刚我给她导淤血的时候,被鬼遮眼,那日你被她和李麻子合伙推下山崖的事,我看得清清楚楚。
所谓鬼遮眼,就是鬼通过一定的媒介,让你看到它想让你看到的东西,现在想来,那些黑色的淤血,应该就是遮眼的媒介。
那煞鬼想让外婆了解事情的真相。
可是,它为什么要这样做?
宁疏百思不得其解,恍然想起还没有回答外婆的话,于是说道:“我不说,是因为没有证据,如果这件事说出来,朱家媳妇矢口否认,就算闹到法院也说不清楚,反而平白遭人嫉恨。”
外婆诧异地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心思考虑。”
宁疏年纪可不小了,她重生一世当然必须思虑周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周红花和李麻子害她性命,上一世她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李麻子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害得舅舅家破人亡,外公外婆也因此双双生病入院...
这一世她不能重蹈覆辙。
不过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那只凶煞恶鬼缠上周红花,摆明了是想帮宁疏讨回公道。
而外婆知道这件事后,也相当生气,自然不可能帮朱家去对付那恶鬼。
然而过了几天清净日子之后,朱永瑞再度找上门来,这一次,这个驼背汉子直接往外婆门前一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恳求外婆救救他家媳妇,晚了兴许连性命都没有了。
外婆走出门来,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何德何能,你不要跪我。”
朱永瑞说:“胡奶奶啊,我是真心诚意恳求您救救我媳妇啊,您要多少钱我都给您,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救她啊!”
“钱?”外婆冷哼一声:“打听打听,我胡英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讲的便是一个义字当头,若是能救,就算一分钱没有,我也出手,当然如果救不了,就算是金山银山搬过来,我眼皮子也不会抬一下。”
宁疏站在廊台上,听着外婆这番话,心里头不禁为外婆鼓掌,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贼帅!
“胡奶奶,我媳妇儿咋就不能救啦?上次您一根银针不是把她的脸给救好了吗,这次就烦请您再去看看,成不?您菩萨心肠,总不能见着我两个孩子没娘吧?”
只听外婆脆声说:“您媳妇儿的命,捏在她自己手里,上一次的鬼打脸,就是因为她不肯说出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如果她在这样执迷不悟...”外婆掐着手指头一算:“今晚子时,就是阴差过来领人的时候!”
朱永瑞可得吓坏了,他站起来,忙不迭说道:“胡奶奶,您等着,我一定让她开口,一定让她说!”
朱永瑞匆匆忙忙地跑了回去,这一闹,沸沸扬扬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了,晚上村民们干了农活,吃饱了饭没事儿做,就围在朱家大宅院门前看热闹,叽叽喳喳议论个没完。
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其实村里头早有传言周红花和李麻子有□□的事儿,现在说周红花做了亏心事,多半就是这个,可怜了朱永瑞,头顶一团绿帽,还要忙前忙后为救她的性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晚上,朱家那边传来消息,周红花终于经受不住折磨,愿意把事情说出来,请胡英姑瞅瞅,救她的性命。
外婆闻言,当即让舅妈拿来了她的那套行头家伙,对宁疏说:“阿宁,你就跟外婆一块过去看看,这件事是朱家媳妇对不住你,让她当面给你道歉。”
宁疏乖巧地点点头,要跟着外婆出门,舅妈跑过来塞了半个窝窝头在宁疏手里:“边走边吃,别饿着。”
这时候弟弟狗娃也跑了出来:“我也要去看!”
“你一个小娃娃,甭去,当心沾了晦气,回来生病。”舅妈跟外婆久了,也学会这一套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