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义东大喊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司徒说:“拉倒吧,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的说辞漏洞太多,你都不想活了,说这么多有意思吗?”
林遥上前,站在柯义东的头顶前方,俯视着他,说:“我一直就觉得凶手作案的频率太快,间隔时间太短。现在看到你,我才明白。你先利用申路军杀了宋海滨,但是你知道,申路军马上就会察觉到被你利用,所以,你迫不及待地杀了王鲁,然后又杀了申路军。这样一来,所有可以指证你的人都死了。但是,你最后一个目标很难对付,而短时间内作案,会让你暴露的更快。于是,你不得不给自己找个替罪羊,也就是闫峰。你这么做反而是给自己挖坑,只要闫峰醒来,跟你的说辞对不上,所有的问题都会出现在你身上,你想过怎么解释吗?”
柯义东使劲抬头看着林遥,眼睛里居然没有半分怨毒,冰冷的令人心寒。林遥讨厌这种无所顾忌的眼神,拿出手铐给柯义东戴上。这时候,柯义东忽然冷静了下来,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放松了力气。他趴在地上,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说道:“该做的我都做了,无所谓。”
林遥看了眼虽然清醒着,却始终没有反应的宋海燕,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将宋海燕嘴上的胶带撕下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林遥质问道。
柯义东嘿嘿地笑了起来,“她对欣欣做了什么,我就对她做了什么。”
有些事尽管已经有了预感,但真正听见的时候还是很心酸。十几年过去了,没人了解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林遥凭着蛛丝马迹拼凑起一个真相。
司徒沉着脸,问道:“你给宋海燕注射了多少毒品?”
“反正不会死。”被戴上手铐,柯义东嘿嘿地笑起来,“这种人死了,你们不觉得不痛快吗?”
司徒转身将宋海燕放平,解开捆着她的绳子,但是,宋海燕此刻已经对外界毫无反应了。脸上的表情难看的让司徒觉得有些恶心。
林遥咬咬牙,拿出手机通知谭宁,叫救护车来。顺便,拿起一块儿还有粘性的胶带,封了柯义东的嘴。林遥示意司徒,不要出声。
司徒明白他的意思,将柯义东交出来的手机给了林遥。林遥看了一眼,回拨。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林遥失望地收好手机,对司徒摇摇头。
司徒蹲下身,使劲拍打了几下柯义东阴沉沉的脸,“行,柯义东你够可以的。居然把我们俩都骗了,说说吧,你那哥们是谁?”说着,撕下了黏在嘴上的胶带。
柯义东脸上的疑惑表情非常夸张,歪着头看司徒,“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人的精神是不是有毛病了?
“少跟我装蒜,宋海燕谋杀案、申路军谋杀案还有王鲁的谋杀案,在你杀害三名被害人的时候,是谁给你通风报信?”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哎。”
卧槽,小子跟我玩这套!?司徒笑了,一把掐住柯义东的脖子说道:“你利用申路军杀了宋海滨,反手就杀人灭口。没人给你支招就特么出鬼了。”
柯义东看着司徒,对他露出讥笑,“你觉得我会说吗?我连死都不怕,会出卖同伴吗?”
“但是你不甘心。”司徒沉声说道:“不管是被你杀的那几个人,还有宋海燕,甚至是闫峰。这些人对你来说,都是眼中钉,肉中刺。你的杀人动机酝酿了十几年,你会甘心仅仅是杀了他们?”
“除了死,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报仇办法吗?”柯义东讥笑着问道:“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不妨教教我。”
“为什么留下下一个被害人的线索?”林遥忽然问道,“宋海滨死亡现场,你留下了电影票,暗指王鲁;在摆放玫瑰花礼盒的座位上,你让王鲁留下了柠檬味的巴黎水,暗指申路军。我以为申路军就是最后一个死者,因为在他的死亡现场,我们没有找到任何暗指下一个被害人的东西。现在,我明白了。”
有些事情,真的只是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林遥说:“我们没有在申路军的死亡现场找到暗指下一个被害人的线索,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留下,换句话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杀了宋海燕。你要让她活下来,看着她众叛亲离,被所有人鄙视,在监狱里一点点衰老,直到死亡。你的目的是让她的有生之年都活在恐惧和痛苦中。就像你刚才说的,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了?柯义东,这就是你的不甘心。”
面对林遥的咄咄逼人,柯义东的脸扭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