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 江千树与那典史周旋,窥得福建商场腌臜几许,却一时不察中个道,竟被人灌下脏药,兀自支撑回府,恰逢胡天保上前搀扶,二人不知怎的, 一来二去竟滚上了榻。
胡天胡地一晚,加之江千树醉酒,不免莽撞, 着实引得胡天保辛苦,本就不适,却被人一朝摔下榻,那胡天保竟浑身发疼爬都爬不起来的。
江千树这才想起昨晚之事, 不免讪讪,将人扶起来, 亦不敢看的,只道,“你先下去罢。”
那胡天保身子虚弱,股间疼痛难忍, 又不敢扰江千树烦心,只得一瘸一拐退下,话也为言一句。
江千树瞧他打了门出去,瘸拐背景甚为凄凉, 心中不忍,本想追出去,脚便踏出去,亦收回来,站在门子兀自发起呆愣来。
管事领了丫头前来服侍,瞧官人独自穿了单衣站那门子上,忙上前道,“官人醒了也不披件衣裳,仔细受凉。”
“哦?哦……”江千树这才回过神,跟着管事回暖阁,清洁过后又有些坐立不安,想去瞅瞅人,又拉不下脸子,反复坐下站起,连平日最爱读的那话本亦看不下去的。
这头胡天保确是一回后院便发起高热来,他那亲戚瞧得奇怪,有心问他两句,又看他烧得迷迷糊糊心中不忍,只能求了管事,找来个赤脚郎中开了些许药物喂他吃了,便不再管,只作活计去。
胡天保瞧人走完,这才敢直起身来,蹒跚下榻,自个儿寻了水来,褪下裤子清理的。
所幸他得了护手脂膏作前事,伤口不过裂开少许,只碰着还有些疼痛。
他虽家世背景全无,亦有几分富贵,何曾受过这般苦楚,又是个极怕疼的,伸手不过摸了几把,便是双目赤红,泪眼迷蒙的。
正洗着,不想却是有人推了门进来。
胡天保一惊,忙起身,那江千树打门进来便看他露着半拉屁(瑞)股(金)蛋(书)子(记),顿时呼吸一窒,死盯着那屁股上青红痕迹猛瞧,又是一顿口干舌燥。
胡天保羞愤欲死,支吾着让他关上门,江千树这才回过神,将门锁死,假作咳嗽几许,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是……”
虽说那胡天保是个痴迷他的,又是个痞子无赖,春宫书册无一不看的,只那都是面皮子上功夫,自己确是从未经人事,此番被江千树一阵□□,内里早羞得满面通红,不敢说话的。
偏那江千树老问,他只得忍了羞臊,小声道,“我……我洗洗。”
“我来帮你罢。”
此话一出,不仅那胡天保瞪圆了一双兔子眼,就是江千树亦吓了一跳,不知自个儿怎么会说出这等言语来,正想改口,却看胡天保全身泛起红来,转过身去朝他褪下裤子,露出完完整整挺(达)翘(康)肉(书)臀(记)来。
看得江千树口干舌燥,心中鼓噪不已,干了嗓子哑声叫他动作。
胡天保闻言更是羞得满身通红,似要冒起烟儿来,但架不住江千树一再要求,只得忍了羞耻依言从了。
那春光似锦,逗得江千树移不开眼睛,着魔似得替他清理了去。
那胡天保本就爱慕江千树成痴,架不住他修长手指游走自身,人家还未做个什么,自个儿便先扶了椅背轻喘出声,软了腰杆。
再说二人好容易清理完,江千树这才净了手,又扶胡天保躺下,再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来,为胡天保轻柔上了,惹得胡天保一阵脸红心跳,心中不自觉生出一股子蜜来。
正想与江千树说说情话,却不想听他一句,“这……这事是我不对,实在对不住。”
胡天保忙摇摇头,将一张俊秀小脸儿藏于被下,露出一双含羞大眼儿来,十分娇憨可爱。
那江千树瞧了亦笑了笑,又从怀中摸出一百两银票来,道,“这银子你拿着,我……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晓得,你可懂得。”
胡天保本一颗热气腾腾的心如迎头一盆冷水浇个通透,江千树亦知这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只是……只是他一个男人……
“我,我晓得,官人不必烦扰,银子我收下便是。”
江千树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可又看胡天保知事理收下银钱,又有些恼怒起来,随意将银票往那枕头里一塞,正想刺他两句,又看胡天保一双清亮眸子瞧着他,想起自个儿才是罪魁祸首,什么刺别人的话都咽了回去。
只想着再温言宽慰几句,却不想胡天保翻了个身,面朝墙头,低声道,“官人请回罢。”
“哎……哎,我这就走,你,你好休息。”江千树讪讪几句,便打了门出去。
如此又过了几日,胡天保专找了后院活计去作,要他再到前头洗扫院子,却再是不肯了,亲戚看得奇怪,所幸有的是人想在前头贵人面前露脸,倒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