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那丑夫不知怎的跑来了席慕安家中,恰好遇上席慕安做了准备,要依从了学弟,却临门一脚,被丑夫抢了去,倒与他弄了许久,虽说没弄到正经处,却也亦然是席慕安多少年来的极限了。偏生又遇了学弟洗澡出来,恰好被逮个正着,那场面,真真个混乱至极。
刚才与席慕安一番纠缠,早就弄得丑夫心里躁动,直接将人搂在怀里窝在炕头睡个严实,谁想那学弟死活呆愣在那里不动弹,惹得丑夫心里烦闷。
本来他便是妖物,最是不会学了那人的掩饰遮盖,随意放肆的很,虽说跟着那老辈儿祖宗神仙学了那百年法术的,却依旧为学的会那佛口蛇心的模样。
思及此处,又见席慕安的模样,真个为难,便觉席慕安为难是与自个儿一样,烦了那躶人扰了他俩好事儿,自以为得意,伸手念诀,双目透出红光,待那人看过来时,单手一指,学弟那百八十斤的肉就这般凭空消失了。
看的席慕安瞠目结舌,一丁点儿话都说不出来了。
偏丑夫还得意洋洋,抚掌一笑,像极了讨赏卖乖的宠儿,“如此便干净了。”
“……”席慕安顾不得惊惧,一把抓了丑夫手臂,急问道,“人呢?你把人弄哪儿去了?”
丑夫见席慕安主动碰了自己,早就欣喜若狂,哪里还顾得上其他,随口答道,“送他回家了。”
与此同时,不知为何,眼睛一花便赤(公)身(正)裸(法)体(治)站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的学弟,“……”
席慕安不信,但瞧丑夫无所谓的模样,料想怎样也不会弄出人命来,只能将信将疑下来,如此思维一消停,立马想到丑夫是怎样把人变没的。
又即刻紧张了起来。
丑夫见抓住自己手臂的席慕安微微有些颤抖,晓得他是后怕起来了,连忙抱住他,先做了以前常做的事情,撒起娇来,那可真真个好笑滑稽的。
他再不像往日那般小小软软一团,长成了个一米九几的大个子,偏非得将自己蜷成一小团,窝在席慕安膝上,想往日那般撒娇。
席慕安,“……”莫不是这妖物想把我压死?
见实在蜷不成团,便滑到地上,双手环住他的腰,头侧放在席慕安大腿上,倒也看起来温和无害。
席慕安无法,心中却隐约有个念头,并不害怕丑夫,只无奈问道,“你到底是谁?莫不是……和我以前认识?”
听了这话,再思及那日惨烈,饶是丑夫,亦忍不住有些红了眼眶。
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道来。
原来那日席家满门抄斩后,丑夫仗着身姿灵活,逃过一劫,记下席家老爷夫人还有少爷被随意丢弃的乱葬岗,忍泪转身去了山间。
误打误撞,竟找到一处宝地,那地方是个两山之间的缝隙,不知怎的,长了许多桃花儿来,成了个桃花山涧,此处灵气旺盛,光在这里呆上一天,丑夫便觉身体清醒,倒比往日轻灵许多。
如此站这里呆了半年,偶然遇上一位过路神仙,那神仙见丑夫模样便知他是个通透性子的,这便额外提上一句,古时便有传言,畜生下了轮回道,孟婆想起了,偶然会点醒一两只牲畜,待轮回,便自身带了灵儿性,这样的牲畜,便是可以修炼得道的。
只是这灵儿用得好了,变成了好妖,潜心修炼,便可得道,位列仙班,用得不好,便成了妖孽,专门为祸苍生,以供那道士和尚捉拿,供他人成仙得道功德圆满的。
丑夫便是一例,他上了花涧,便天天潜行修炼,只是心中满目仇恨,竟愈修愈邪,眼看这便要走了岔路,却遇上这位老祖宗神仙。
“老祖宗神仙?”
“嗯。”丑夫道,“他也是个兔子,只是……他原本是人,后来他瞧我有些许慧根,便将我带在身边,点化我,告诉我,只要我做满一万件好事儿,我就可以找到你。”
丑夫抬起头,眼中依赖迷恋,不能骗了人,“这百年来,我天天行善,终于,终于让我找到你。”
席慕安无法言语现下心中的复杂,说不震撼是假的,说不相信……但望着丑夫那双似曾相识的眸子,他便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
“只是……只是你不该这般对我那学弟……”
丑夫冷哼一声,并未说话。
席慕安心中暗道,他乃妖物,从来肆意放纵惯了,想来此番为伤及他人性命,便算了,只道,“虽说我信你,可这委实太过奇幻,我亦无法把你当做一只,一只兔子,你……”
丑夫见席慕安似是不甚满意他呆在这里,连忙道,“我会乖乖的,我还会伺候你,像刚才那般伺候你,可好?”
“……”我就是怕你向刚才那样‘伺候’我啊亲。
席慕安无奈道,“罢了罢了,你今夜现在这里住下,切记不可向刚才那般放肆。不然,不管你再说什么,我都要赶你出去了!”
丑夫一听可以在这里住下,喜得连连点头,转而又小心翼翼道,“我能和你一同睡吗?往日我们都是一同睡得。”
席慕安没有说话,丑夫又委屈道,“是我造次了,我就说你床下便好。”
“……罢了,你和我一同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