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渊臻忽然说了句话,这句话叫余辜诧异的扬眉望去。
“我的心不是我的,是你的。”
余辜看着对方说的极其缓慢却又如是郑重的模样,良久才低笑了下别开脸,只叫余渊臻窥他雪白如瓷的脸颊。他听见对方轻声说道:“谁稀罕你那团血肉模糊的玩意儿。”
“……你觉得是玩意儿,那就是吧。”余渊臻顿了顿,一如既往的轻笑道,“我觉得不是就好了。”
“……”
这气氛有些莫名的僵硬,明明也没什么,余辜却觉得浑身有些不舒服上了。
车内安静的很,余辜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琐碎的声音,零零碎碎又杂七杂八,即使不回头他也能知道余渊臻还在注视着他。
没由来的叫他怨言而委屈的心烦上了,推拒不掉这烦人,也摆脱不掉这烦人,却又觉得这烦人怎么那么难过。不仅仅只该是烦人而已么?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不能按照原来的位置摆放,非得面目全非的叫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知道变动。
茫然。
费解。
……委屈。
“快过年了。”余辜只说了那么句。
天也冷了,他的冻疮也被照料精细的消退了,只是还会被握紧在男人的手掌心里,深怕再次复发。
仔细想来,还真没受多少苦。
余渊臻顺着接话道,“是啊……”
蓦然外边的路边不知经过时是谁忽然放响了炮仗,一记声响十分响亮悦耳又唐突的炸起,犹如一记猝不及防的耳光,打得余辜当时脸色就变了。
余渊臻脸色也跟着余辜变了下,反射性动作的把余辜抱紧了在怀里。
只能说幸亏不是一连串的鞭炮。
余渊臻纳闷,余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不能听鞭炮声跟炮仗声,烟花倒是不怕,还蛮喜欢的样子。但这就两种,不管是撞上其中哪一样,对方就……害怕。
余渊臻无奈的看着怀里人几乎算得上瑟瑟发抖的再发着颤,也不排斥他,很是乖巧模样的钻在他怀里。原先那被空调烘染出来的红润在那一刹那间又变得苍白了下来,被吓得紧了,唇瓣都失了颜色。
余渊臻蠢蠢欲动的想去把那苍白给摩擦出鲜活暧昧的红润,可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他的阿辜还在害怕。
据余辜的话说,他听见鞭炮声就觉得后背发凉。
感觉像是见鬼。
余渊臻的手顺着摸了下,冷汗似乎出了点,余辜往他怀里缩的更厉害了。也就这时候,对方无依害怕的才不会介怀什么,一点点温暖的避难所就觉得是救命稻草。
余渊臻默不作声的抱紧了对方,低头气息喷吐在他耳边,一点一点的轻声细语的哄着,抱紧了那柔软的身体,慢慢收紧,慢慢安抚。
在心底缓缓叹气。
只有这个时候的余辜,才最乖巧。
他意味不明的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