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被从内部封死,我脖子上的锁链和手腕也被绑好,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尖锐的物品,才放下心。
“我和安迪密斯先生是一样的。”珍妮淡淡开口。
我没说话。
每个人的存在都有着自己的命运。
接受一个信念,或者认定某样东西,并为之坚持,无可厚非。
脚步声渐渐远离,珍妮又缓缓停下脚步,声音离得有些距离。
“不过,我没有安迪密斯先生那样的好运气。”
第七十八场
我对于黑暗的适应,大部分经验来自于《安德鲁的眼睛》。
撒加安插索莱在教廷做内应,也希望我为他刺探教廷与哪些贵族家族有着超出一般的“良好关系”。
卖弄权势者都喜欢双面游戏。
身体的力量完全流失了,人在昏昏欲睡与躁动的情绪之间挣扎。
今天为我准备的草莓冰激凌味道非常熟悉,而特瑞莎家族的管家大人迪欧先生离开庞贝来到此地,那么必然是由他准备的。他离开庞贝无非出于两个原因,他要做的事情办好了,或者他要做的事情不可能完成。
这一次我显然更倾向后者,否则他绝不会将安眠药和媚药混在一起给我。
手被绑在背后,无法摸索锁链的方向,但以珍妮的缜密,周围也不会给我留下能割断皮绳的工具。
我觉得意识开始昏沉了,唯一庆幸的是歌利安在房间都铺上了纯手工的织花地毯,否则坐在冰冷的石板上,可就难受多了。
珍妮没有绑住我的脚,我试着站起来,虽然有些不稳,但还是努力控制身体的平衡。
我需要一点水,或者疼痛也可以,我必须清醒。
歌利安一定知道索莱的身份,但一直放任他和我联络,看来是想在今晚将所有奸细都找到。索莱太大意了,也可以说是自不量力,竟然想要刺杀歌利安。
他办了一件大蠢事,撒加让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在今晚可能都会被一网打尽。
歌利安不会杀了索莱,他必然会用索莱和撒加交换筹码。我此刻更担心的是巴德赫剧院和拜戈。
脚踝传来疼痛,我应该是踢到床脚了。努力回忆歌利安房间里的布置,在左外侧的床脚下面,我在地毯与床脚之间,藏了一枚尖齿镊,是上次替拜戈修理水壶的时候藏起来的。歌利安后来没有在这张床上睡过,所以他也不可能发现床有些不稳。
只要找到那枚尖尺镊,至少我能让索莱把与撒加无关的人送出去。
背靠着床坐下,在地毯与床脚间摸索。
但。
我低咒了一声。
空无一物。
第七十九场
门打开了,我听见有人走近。
在今晚这种特别的时间,珍妮不可能让人随意接近我。
我不是特别喜欢别人抚摸我的脸。
过于温柔和亲密。
头发,脸颊,鼻梁,后颈,肩膀。
和药物抵抗并不是最难的事,口腔里破碎的小伤口就够了。
可我开始觉得累了。
下体硬得发疼,最难以启齿的地方也有令人羞耻的空虚感,后背完全湿了。
他半跪在我面前,双手停留在我耳边,似乎在迟疑是否应该继续向下。
我稍稍偏开头,躲开他抚摸我耳垂的手,我觉得有些痒。
项圈上的锁链在晃荡中发出细碎的金属轻响,衣服从肩头滑落,但我双手被绑在背后,没法将衣服拉起来。
那双手继续向下,缓缓撩起长袍的下摆。
这身戏服明显是被特别改做的,比以前的都要长一些,遮住脚踝。领口更大,衣料太过柔软,甚至会暴露出身体的线条,虽然是男人,但也会觉得尴尬。
更尴尬的不止这些,而是袍子里面穿的奇怪东西。大腿上奇怪的黑色皮带扣,和长袜连在一起的短裤。我不知道巴德赫老板什么时候开始设计这种古怪服装,对于演员穿脱戏服来说只会增加难度和浪费时间。
只能说现在巴德赫剧团大概真的没什么观众,再也不需要在后台火烧火燎地抢更衣室换衣服了。
我又动了动脖子,连项圈都比以前奇怪,虽然我理解他们怕我跑了,但也没必要将锁链扣在项圈上,直接拴在手上就行了。
歌利安今天也有点不对劲,从进来到现在,完全没发出过声音。我猜他是还在展现他的良好风度,不想此刻羞辱我。
但我快忍不住了。
舔了舔嘴唇,缓缓把腿打开:“去床上。”
他提前让迪欧准备了药物,大约是想要我主动。以前在佩罗家,我也曾经对他用过媚药,但大部分时候完全不需要。我确实以折磨他和羞辱他为目的,但他往往表现自然,也没怎么流露出他在过程当中觉得痛苦,反倒是我有时候会因为觉得疼而迁怒他。
从以往的经验来讲,他作为一个性奴隶当然不可能主动求欢,如果他表现出主动想要上我,我就失去了强迫他的乐趣,好在他并没表现出想要和我做爱的意愿。
而我主动也不太可能,在性暗示上,我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他僵住了,放在我大腿上的手忘了动作,皮带扣从他指尖滑落,弹回腿上,崩开了。
我皱了皱眉,有点疼。
他今天怎么了?他应该理解我的意思。总不可能真叫我像个女人一样邀请他。
那还不如叫我去死。
我抬起脚,踩在他下体上。
已经很硬了,那他在犹豫什么?
“歌利安。”我叫他的名字。
我很少在这种情况下叫他的名字,因为我知道他喜欢听。
他没回答。
我缓缓皱起眉头,觉得他平时没有这么不识抬举。又用力,在他下体上撵了撵,早就硬得要命。
“给我把手解开。”
撒加和克雷芒家的事,我没想过多参与其中,虽然我和撒加有交情,但不代表他要做的事情我都赞同。
歌利安还是沉默,我有点觉得失去耐心了。
让他到床上也不去,要他给我解开也不回答,所以他想和我在这里耗一整晚,然后看我欲火焚身哭着求他么?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慢慢靠近了。
淡淡的白兰地酒气,男性干净的气息,和略显粗重的呼吸。
我觉得身体火热的欲焰仿佛被瞬间冷冻,几乎让我打了个寒战。
之前他和我之间总有一定的距离,而此刻他靠近,他身上的气息告诉我他不是歌利安。
他的手扶住我肩膀,我向后挣脱开。
“滚开!”
我正要再说话,门又被人打开。
“第二场戏不看了么?”是歌利安的声音。
我看不见眼前的人,但是听见了他的声音。
礼貌低沉,带着他特有的贵族腔调:“你的侍女说你请我过来。”
“她搞错了。”歌利安声音柔和,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此刻场面难堪。
眼罩仍然戴在眼睛上,我看不见艾利克斯此刻的表情。
“今晚就和我回去。”艾利克斯试着解开我手腕的皮绳,但是这是浸过油的牛皮,上面还带着特制的锁扣,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而我此刻有点茫然,所以刚才……
“克里斯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歌利安的声音非常温柔,我感觉他的声音靠近,停在艾利克斯面前。
“我们走吧,克里斯。”
歌利安扶起我:“你要和他走吗?”他声音不紧不慢,似乎完全看不出我现在的窘境,还用平常的语气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