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提前询问安迪密斯,他什么都知道。
我正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他忽然握住了我抬起他下巴的脚。
“大人。”
他看着我,露出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微笑。
我愣住了,有那么一刹那,我承认他的笑容是不让人讨厌的。
但很快,我就为刚才那愚蠢的想法感到懊恼。
他就是讨厌的。
从头到脚。
不能被这种下等人影响我的心情,我必须做点什么,让他知道招惹我是件会令他后悔终生的事。
他仍然微笑着,琥珀色的眼睛里也有很浅的笑意。
我讨厌他那样看着我。
但他很不识趣,甚至可以说胆大妄为,他竟然又执起我的手,轻轻吻我的手背。
恶心死了。这个肮脏的下等人。
我抽出手,厌恶地皱眉。
但他没有受到打击,那双清澈的眼睛温和而沉静。
要打破他这种令人生厌的平静。
要让艾利克斯讨厌他,该怎么做呢。
我思索了一会,然后解开自己高领丝绸衬衫的扣子。
他愣住了,盯着我的手,和逐渐打开的衣服。
“解开我的皮带。”我冷冷命令他。
我穿着细麻布长裤,我的宝石皮带被他解下来,小心地叠放起来。
我有点不自在,但我知道这是一个大致的过程。
我让他跪着,含住我的下体。
他口腔里的温度让人窒息。
我闭上眼睛,觉得眼前黑白交错,恍惚迷离。
我第一次品尝情欲。
我爆发在他口中,然后失神地跌落在沙发上。
回过神的时候,我发现他仍然跪在地上,平静地看着我。
我没有在他眼中看到屈辱或者悲痛。
他的视线仍然淡然安定。
这不公平。
这也不是我的目的。
我已经射出过一次,此刻软软地耷拉着,看起来很勉强。
我反而伤到了自己的自尊心。
我顿了顿,下定决心。
“上来。”我冷冷说。
他有点没听懂,侧了侧头,精致的眉峰微微蹙起。
我感觉脸颊好像燃烧起来了,但我不能此刻退缩。
高潮的感觉还没过去,眼睛里还有没褪去的水汽,我打开双腿,用冷淡的眼神看着他。
他这个时候总该听懂了。
他的手放到我的胸口上,发现我没有闪躲,只是用冷淡的眼神看他,他又把另一只手放到我的腰侧。
衬衫被剥开了,从我的肩膀滑落下去,跨在臂弯上。我的裤子已经早就蜷成一团被扔到角落。
他慢慢打开我的腿,眼睛仍然注视着我,他动作非常缓慢,似乎在等我叫停。
但我当然不会。
我要让他和我发生关系,再没资格和艾利克斯翻云覆雨。
“我可能会弄疼你。”他的声音本就低沉,此刻还有种特殊的沙哑。
我冷冷瞥他一眼,觉得他真是啰嗦。
然后他慢慢进入。
我闭上眼睛,皱着眉,缓缓张开嘴唇,慢慢扬起脖子,向沙发靠背倒去。
真的很疼。
我没想到这么疼。
但他已经进来了,并且还在继续。
我缓缓张开眼睛,感觉疼痛的泪水让我视线模糊,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在观察我。
我用手扶住他的肩膀,报复性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身体因为痛感也僵住了,但他动作没有停下。
我渐渐适应了,我感觉自己额头上都是汗。
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胸膛紧贴着我,很热。
我渐渐放松,感觉到一种和刚才不同的快乐。我前面又抬头了。
他也察觉了这一点,然后开始加快速度。
沙发柔软,并且还有一定的弹性,他每次压下来都觉得不能完全进入,所以用手托住我的臀部。然后他似乎感觉到什么,他的手开始在我的臀部和大腿来回揉搓。
他身上也出汗了,湿漉漉的,但是没有下等人的汗臭味。
在这场还算欢愉的情事里,我们两个都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我仰着头,张着嘴大口呼吸,灿烂的水晶吊灯在我眼睛里完全迷离。
然后他射精了。
滚烫的种子喷洒在我身体里。
我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
这是一种极致的游戏,甚至有种你死我活的绝望意味。
他盯着我高潮时的眼睛,似乎在等我哭着投降。
可我没有认输,我只是感到愤怒。
这个该死的下等人,竟然趁我高潮的时候,亲吻了我的嘴唇。
第三十场
停止登台之后,我也引来了一些麻烦。比如门口那些来路不明的马车。
安迪密斯带着安妮去采购下周的食物,我独自在房子中修剪安迪密斯种的颜色古怪的植物。他非常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安妮最近对安迪密斯没有那么抵触了,毕竟现在三人相依为命,她也该收收她的小姐脾气。
听到敲门声,我打开门,是珍妮。
珍妮怀中抱着一捧新鲜切下的马蹄莲,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看着我。
“大人,您最近好吗?”她红着脸问。
我点点头。
她看见我点头,有点高兴,毕竟我大部分时候对她爱答不理。
“那太好了,这是我种的马蹄莲,现在正是最好的季节,我拿来送给您,希望您喜欢。”
我面无表情接过花,然后看着她。
珍妮穿着一身粗麻裙子,颜色灰不溜秋,鞋子上还沾着泥。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弄脏了我家的玄关,有点胆怯地慢慢退了出去。
真没办法……
“你想进来吗?”我问。
“啊?”珍妮受宠若惊地抬起头。
我只问一遍,不会重复。
珍妮的脸红了,她低下头去:“不、不了。您一定很忙,是我不请自来地打扰您,能见您一面我已经很高兴了。您快去忙吧,我、我走了。”
说完,她不等我回答,自己跑掉了。
真是个奇怪的少女。
我看着怀中的马蹄莲,洁白,没什么香气。
我找了一支玻璃花瓶,把花插了进去。
但今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门铃又想了。我猜是珍妮后悔了,想进来看看。
我打开门,然后握着门把手的手缓缓收紧。
“下午好,克里斯。”艾利克斯一如往常,矜持有礼。
我泡了一壶茶。我承认,在没有安迪密斯的时候,我有时会显得笨手笨脚。
艾利克斯身后站着两个随从,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大概二十多岁,另一个年纪大些,但两人穿着得体,微笑礼貌,等在门口,目不斜视。
“很漂亮的花。”艾利克斯称赞了我刚插好的马蹄莲,这是他最大程度的没话找话。
“谢谢。”我为他倒了一杯茶。
他向窗外扫了一眼:“你家外面有些奇怪的人。”
我抿了一口茶:“是的。”
“日夜都在吗?”
“是的,晚上会少些。我现在不怎么出门。”
“你应当注意安全,在佩罗讨厌你的人真的不少。”艾利克斯的话完全不留情面。
我想他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