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阮悠游仍旧躺在沙发上,双手手腕高举过头顶,皮肤被领带勒得发红:“你先把我解开啊!喂!江浩然!”
“不解。”江浩然哼了一声,随便阮悠游怎么喊他他都当做没听到。
“解开嘛,求你了江总。”
“操。”
耳边响起几声比正常脚步笨重得多的动静,江浩然略好奇地睁开眼,一看是阮悠游像只兔子似的两腿同时发力,四根手指头顶在脑袋上模仿兔耳,一阵蹦蹦跳跳地到了他跟前。
“我没绑你脚吧?”江浩然问,故意忽略他可爱的姿势和动作。
“我萌吗?”阮悠游学着江浩然的那句“我帅吗”,把勒疼了的手腕伸到江浩然眼前,哪知江浩然仍旧没什么反应,只是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忽然他的双手被猛地一拽,整个人跌进了江浩然怀里,屁股挨着江浩然的大腿,腰被牢牢地摁着不放。
“我会让你点头同意,”江浩然把他压紧,双手铁条似的收拢,让他感受自己深沉又狠厉的喃喃:“我要你像以前一样,脑子里都是我。你还记得自己刚认识我的时候吗?”
阮悠游一声不吭的,一提起回忆,他便安静得让人心疼。直到两腿被分开他才回过了神,只见江浩然的下半身仍旧惊人的精神,撑起了一顶鼓囊囊的小帐篷,贴着他的大腿根散发着灼热和力度。
“你这到底是多久没做了?”阮悠游不由好奇。
“我说了,五年来我一直都是孤家寡人。”
“真的?”阮悠游眨眨眼,提醒他:“不是还有刚才那个小帅哥吗?他应该是你的员工兼床伴吧?你公为私用,也不怕有人说你兔子吃窝边草。”
“兔子吃草是本性,不吃是违背天性。”
“这倒是,连克林顿都偷吃莱温斯基。”
江浩然捏着他的下巴,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流露:“傻瓜,吃醋的样子真是傻得可爱。我逗你的,今后我只吃你,什么窝里窝外的草,我看都不看一眼。”
“除了他呢?这几年你真的都一个人?怎么解决欲望啊?”
抓着阮悠游的屁股感受他肉体的紧实,江浩然不答反问:“我倒是好奇,你都怎么解决?嗯?”
那天晚上他们坚持着没做爱,也没有过分深入聊阮悠游这几年的经历,并不是江浩然已经成熟到了懂得把握分寸的地步,毕竟男人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往往是最幼稚的,而是他生怕阮悠游会被迫骗自己,哄自己。他深知人都是复杂的,哪怕是曾经为他衣带渐宽终不悔的阮悠游,不信任比吃醋更可怕,他必须杜绝和阮悠游之间可能存在的任何的谎言。所以好些事他克制着不问,能放过则放过,因为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不说谎,也没有人能保证谎言永远不被察觉。
第二天一大清早,阮悠游赤裸着上半身从江浩然的臂弯里醒来,他推开在他腰上搭着的那条沉沉的胳膊,告诉自己他们仍然没有和好,虽然不知怎么的又同床共枕了一回,不过只要没做爱,就代表关系依然是不确定的。
阮悠游穿好衣服,在桌上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明天开会,别忘了”,然后就匆匆离开了江浩然的家,跟做贼似的一秒钟也不敢多留。
在电梯里,阮悠游又一次碰到武清,白天的光线让阮悠游能更好地看清武清的脸,他发现武清相貌清秀,但远比不上付纯和自己。
武清双眼发红,不知道昨晚上江浩然和他说了什么,他就像是哭了一整夜一般形容憔悴。两人本来要擦身而过了,阮悠游刚走上马路,准备拦车,忽然有人在他身后喊他的名字。
“你是阮悠游吗?”
考虑片刻,阮悠游回头只见武清朝他跑来,晨光下的男孩动起来像匹小马驹。
“你好。有事儿吗?”
武清说:“我们能不能谈谈……抱歉,耽误你几分钟可不可以?”
阮悠游笑道:“不必了吧。”
正好一辆计程车在他面前停下,他打开车门,被武清伸手截住。
武清那双少年人的眼睛写满了任性和冲动:“那我就抓紧时间说吧!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就是我绝对不会放弃江浩然!他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我不管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他曾经多喜欢你,总之都影响不了我,因为我才是最喜欢他的!”
“哦……”阮悠游被他说傻了,再加上还没吃早饭,感觉自己反胃得厉害,还有些事不关己地好笑。
坐在计程车上,阮悠游忍不住反复回想武清对自己的宣言,窗外的景物在飞速倒退,连带着他事不关己的心态也在大幅流失。不知为什么,已经自认为长大了的他竟然被武清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给激起了怒火。他猜想江浩然到底对武清做了什么,以至于人家就对他这么痴心绝对了。也许不是一次是两次,阮悠游想,也许正如自己之前所猜测的那样,他们就是床伴关系。当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和自己没屁个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