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临走前给阮悠游最后上了一遍药,又剪短了他的指甲,叮嘱他少照镜子,不准抽烟,只要熬过这两个星期,保准他皮肤比以前还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儿香。
“嗯。”阮悠游点头,脸上敷着一层炉甘石洗剂,像是盖了粉,勉强遮挡住密密麻麻的红点。
“你就当做月子。”江浩然嘴贱又补充了一句。
“嗯。”
“怎么了?舍不得我?”
“你快回去吧。”阮悠游还是这句话。
“……”江浩然无奈只能一笑。
几秒之后走廊上响起了电梯到达的声音,阮悠游靠着门回忆着这两天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浩然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对他的毁容脸视而不见……
他爱江浩然,江浩然也爱他,要是能一辈子在一起,就算让他变得丑一点也无所谓。
眨眼间大一过去了,k大放假比地方大学晚,七月二十号才结束期末考,阮悠游已经在寝室混了十几天,就等江浩然和他一起回a市。没想到都快上火车了,江浩然接到他妈的电话,让他直接买到成都的机票,趁放假去陪陪年迈的老人。
“老婆陪我去。”江浩然提着自己和阮悠游的行李,竟然还有能耐空出一只手揽着阮悠游的肩膀:“夫唱妇随。就这么定了。”
“我回a市等你。”阮悠游说。
“真不和我去?”江浩然改用美食诱惑他:“你不想吃兔头?”
“你给我带嘛。”阮悠游撒起娇来。
“行,你不去也好。”
“是啊,成都帅哥美女多得是。”
“知我者莫若老婆也。”
“过奖了,下飞机了给我发个短信。”
“我怎么觉得你在赶我呢?嗯?”
“我就是在赶你啊。”
“给你个机会让你改口。”
“i love you.”在江浩然脸上飞快亲了一下,阮悠游的举动引来了周遭一片窃窃私语声。
“你非得当众这么勾引我吗?”江浩然把人抓进怀里,以挡住那些异性恋无知的目光,哑声问。
“不行吗?我就要你看得到吃不到。”阮悠游轻笑,顽皮得像一只甩着尾巴逃跑的狐狸。
“操。”江浩然果真被他撩出一身热血,恶狠狠地说:“都被我吃得骨头都不剩了,还敢这么说?”
两人依依惜别,阮悠游克制着自己不去抱怨江浩然老妈这种拆鸳鸯的行径,他也希望能说服自己,这种程度的阻挠压根不算什么阻挠,起码,在他和江浩然之间不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隔着家族仇恨。
时代变了,不管江浩然的父母怎么想,只要江浩然爱他,他就有信心他们一定能好好地走下去。
如果说以前的阮悠游对永远这个词是抱着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的心态,那么眼下的他已经自觉地走在了上山的路上。有句话叫因祸得福,长水痘这件事竟然使情人更加亲密无间,总而言之,他能感觉到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股力量不小的勇气,像沸腾的水源源不绝地推动他,正如那首歌唱得那样: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
没想到江浩然在四川一呆就是一个月,回a市时又赶上台风天,飞机延误了。
“你怎么来了?”
在机场,江浩然怒瞪着被他警告不准出门,否则就不给兔头吃的阮悠游,下一秒却被阮悠游身后一个清瘦的小帅哥吸引了注意力,很难得地愣住了,彻底地目瞪口呆。
“至于吗。”减肥成功的蔡鹏飞依然不改其淡定本色,表情不变,只是眼神流露出少许风骚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