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贞摇头拒绝了,他看着仍躺在摇椅上享受侍女服侍的临诀,心道这邪神当真狡猾,叫了这么多个凡人过来,他若是轻举妄动,只怕眼前这些个凡人的性命,顷刻间就会被临诀除掉。
临诀见廉贞不声不响站在那儿看他,稍稍偏头,避开侍女喂过来的点心,道:“道长是来抓我的?”
廉贞眼神冷淡,“难道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
临诀从摇椅上直起身,眼神挑逗,笑道:“自然,也许道长过了一夜,忽然就想清楚了,愿意委身下嫁也说不定。”
廉贞面上的冰冷被这一句话击得粉碎,他斥道:“胡言乱语!”
临诀目光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我是胡言乱语,那道长脸红什么?”
廉贞闻言先是一惊,待看清临诀眼底的笑意后才知自己又被这个邪神骗了。他沉了脸,手指按在了剑柄上。
临诀见状,忽然将正给他捶腿的侍女拉进了怀里,那女子惊了一下,而后羞红了一张俏脸,乖顺地靠在了他胸前。
廉贞看着那些犹不知危险的女子,无可奈何,只能放开剑柄。
临诀见他清冷的眉眼间明明满是不悦、却碍于这些侍女的安危而不得不隐忍的模样,实在勾人极了,他拍拍怀中侍女的肩膀,示意她起来,随后道:“道长莫怪,我如今受了伤,不是你的对手,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的。”
廉贞冷冷道:“我可没逼你。”
临诀颔首,笑道:“是,你说的都对。”
闻言,廉贞眉头蹙起,来了,又是这种带着几分无奈和古怪,可他自己又说不出哪里古怪的语气。
见廉贞皱眉头,临诀摊手道:“道长勿怒,你看我现如今这副模样,逃不掉又打不过,还能如何?”
听他这话里有服软的意思,廉贞有些不敢相信,他提起戒备,“你想作甚?”
临诀摆摆手,他身边的侍女们福了福身,便陆续离开了。
廉贞微微一惊,这个邪神竟然让那些可以威胁他的凡人退下去。
没了丝竹声,庭院里顿时一片静谧,静谧中还有桂花香气浮动。
临诀苦笑道:“想必神君也看出来了,我如今气息虚浮,实力或许连昨日的一半都没有了。”
廉贞看出来了,所在在那些凡人退下时,他才没有立刻拔剑捉拿临诀。只是他心头依旧存有疑问:昨日那一击,真的有那么严重?以致对方损了一半的实力?还是说,临诀依旧在骗自己?
想到那几日他每日指点对方武道时,这个人就在暗地里讥笑他,廉贞就觉得那股被他压下去的怒火又蹿了上来。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明明过去的千年里他一直修身养性,几乎没有动怒的时候,可在这么几天里,他频频动怒,情绪似乎完全不受控制……难道这个邪神还有无声无息影响他情绪的能力?
思及此,廉贞因为临诀修为受损而降低的戒心又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