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正在商洽契约的,最后还是演变成了庄凌霄的主控场。
“放手?”庄凌霄恶劣地捏了一把起了反应的小东西,耳边是聂长生抑制不住的甜腻吟唱,他满意地吹了一个口哨,讥讽道,“现在放开的话,师哥可以忍耐吗?明明师哥的这儿都那么有精神……啧啧,昨晚不是已经爽过了好几次吗,还这么的欲求不满?师哥,你真……。”后面两个字是拂在聂长生的耳边说的,既沉又重的喘息声蛊惑一样烫灼了聂长生的理智,虽然知道庄凌霄在情事上言行向来直白,可被直呼“yín dàng ”仍然远远超过他的接受程度。
偏偏酥麻发热的躯体却因为庄凌霄的两个字而颤抖不已,像故意跟他的意愿背道而驰。
庄凌霄低喃的嗓音也宣告这次的忍耐性也将要告罄。
聂长生耳根通红,庄凌霄的气息就拂在鼻翼上,隐忍的气息丝毫没有掩饰的意图。
被刻意摒弃的回忆又一度略过脑海,昨晚先被庄凌霄摁在狭小的车厢里为所欲为了一番,虽然最后是刹了车,但这个精力旺盛的家伙伏在他的耳边,沙哑着的嗓音几乎烫没了他全部的羞赧,说:“暂时放过你,不过,我要的利息,可是三倍才能抵还的……”
一次就已经吃不消了!聂长生迷糊的想,庄凌霄根本是非人类的体质与欲念……
与旧时同窗师弟订立合同之后,聂长生也知道这纸文书对庄凌霄而言根本是形同虚设,男人也决计不可能一一去履行,只是聂长生没有料到的是,最先毁约的那人,竟会是自己。
周六那晚,庄凌霄坐在沙发里一丝不苟地用笔记本敲打着公司新的一年的计划,聂长生一边辅导少年做功课,一边随意地问道:“明天想去游乐场吗,贺鸿梧?”他往后的时间里,也会有一段繁忙的时间,现在不去兑换承诺的话,怕是又要一推再推了。
贺鸿梧先是一愣,立即大喜过望,抬起头,一双扑闪的大眼睛贮满了期翼与激动的光泽,大声叫道:“啊!真的吗?明天真的可以去游乐场,聂叔叔?”少年蛰伏了一个寒假,没怎么塞太阳,原本黑不溜秋的脸稍微褪了黑色,白了一点,红润了一点,那是健康的象征。
只是功课日渐下降,开学才一周,心思又不知飞哪儿去了,在校常常抄写龚少卿的功课,抄答案就抄答案了,还要被老师抓到,实验中学抓这种懒惰现象很严格,于是聂长生在第一个星期就被请了家长。
回家后的贺鸿梧在聂长生的监督下写功课,早已经痛苦万分了。他最近表现得不好,聂长生没有批评他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竟然要带他去游乐场!这可是春节时就约好了的,那时电视广告刚好有个坐云霄飞车的镜头,贺鸿梧一瞬不瞬地看着,不无羡慕地说了一句:“好想去坐一坐啊……”
“小鬼竟然没有去过游乐场?”当时还没有逃走的叶俊柯正在喝茶,闻言,几乎被水呛了一口,凉凉的目光扫了一眼聂长生,似乎在埋怨他这个监护人做得太过不称职了!
“没有啊,福利院哪儿有那么好带我们去游乐园啊!”贺鸿梧一点也不避讳自己的出身,他从有记忆的时候,就住在福利院了,不过在有记忆之前,他躺在医院里有一段漫长的时间,至于有多久,他也记不太清楚,因为醒来之后,他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其实游乐场也没什么好玩的,”叶俊柯似乎想要避开贺鸿梧回忆福利院的事儿,转换话题道,“我第一次坐的云霄飞车的时候可糗大了,吐得稀里哗啦的,哎!原本还想跟初恋有个美好的回忆的……”
“我竟然不是叶的初恋情人!”布莱恩靠近过来,一手搭在他消瘦的肩膀上,铁钳一样的手掌牢牢的摁在他的肩膀上,似乎在惩罚他在认识他之前,敢有初恋情人。
“滚!”叶俊柯从嘴里挤出一个字。
“我的叶真冷淡!”布莱恩继续欺凌行动不便的患者。
那两人在镇压与反镇压时,聂长生对贺鸿梧道:“咱们挑一个时间,去一趟游乐园,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贺鸿梧喜出望外,忙不迭的要跟聂长生拉勾上调许下了诺言。
“当然!”聂长生揉了揉小孩的发顶,目光则不由自主地瞟向庄凌霄,见庄凌霄没有发话,大概是默许了罢。聂长生松了一口气,又没由来地微有失落,他以为……庄凌霄至少会强自限制他外出的时间……
这个周日的聂长生本来要轮值的,只因脑科室比较特殊,病人不多,医院为了留住聂长生才给予了很多丰厚的条件,诸如偶尔可以有个双休的周末。
信步踱到阳台里,给院长拨了个电话,院长当然准许他请假了,事实上,只要没有繁杂的手术,院长也乐意聂长生养精蓄锐,多多休息,做好他“手术没有失败过”的招牌就可以。
聂长生刚合上手机,客厅里便响起了庄凌霄微愠的声音:“水果呢?”
“不是在桌面上吗?”
“吃完了。”
“……”
知道多说无益,庄凌霄断然不可能挥着水果刀去捣弄苹果的,聂长生只得认命地再取两个苹果到厨房解剖。
庄凌霄对吃的很讲究,水果也很挑剔,尤其是苹果,支持进口的蛇果,大概是他早些前曾经留学外国,养成了只吃蛇果的习惯,而且不新鲜的水果绝对不屑一顾。
自从入驻了聂长生的公寓,聂长生本来按照贺鸿梧的营养搭配的繁杂的果类一律不能摆放在庄凌霄视线能看到的范围内,否则会影响他的食欲,因而客厅里只剩下这种外来的水果可以露面了。
为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贺鸿梧仗着有聂长生的宠溺,摆着跟聂长生如出一辙的严肃神情,当着庄凌霄的面直言不讳的训诫:“教小孩挑食是不对的行为……”被庄凌霄狠狠地弹了一记额头,虽不是很痛,却也不敢再拂逆他了,只撇撇嘴,表示强烈的不满。
当然,当聂长生捧来切好了的水果时,少年还是一马当先地解决了好几瓣,还丢两瓣给凑过来的小白吃,小白是个不折不扣的杂食吃货,只要是投喂的,都能吃进肚子里,松脆的蛇果更不在话下,“咔咔咔”几声,就把两瓣蛇果搞定,还意犹未尽地摇着尾巴,祈求更多的投喂。
“不能再吃了……”贺鸿梧摸摸它圆滚滚的肚子,掂了掂小白的重量,问道,“聂叔叔,小白是不是怀孕了?”
身为医生而不是兽医的聂长生只好道:“我想,它是吃撑了。”整一个寒假,小白几乎足不出户,也几乎嘴巴没有停止过咀嚼,能不长胖才怪了。
“是时候炖了吃了。”庄凌霄瞟了它一眼,小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成长,简直是迫不及待被宰杀吃掉的节奏啊!
对此,非常通灵性的小白它竖起毛发,发出几句愤怒的抗诉声,尽力让自己圆溜溜的身体看起来更有威胁力,以示表明自己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无视的存在。
次日一早,阳光明媚,是个适宜出游的好时机,连小白也屁颠屁颠地扯着贺鸿梧下楼溜达了一圈再回来。
对于出游一事,庄凌霄既然保持缄默,聂长生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不想一同出行的。说来也是,光是想着庄凌霄在人山人海的游乐场里随大众挤上排队的队伍,听一大群年轻的少男少女东倒西歪惊叫连连的喊叫,那场景要说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就像龙游浅水遭虾戏一样。
招呼了遛小白回来的贺鸿梧吃早餐,向来只坐在主位上的庄凌霄缺了席,这也正常,周六日本来就是双休,庄凌霄会比平时睡得更晚,如果晚上又对聂长生索求过度,那么醒来的时间会更迟。
昨晚,庄凌霄确实又得逞了。
那生香活色的画面,聂长生想要忘记,可一触及,浑身便无法控制地打着颤栗,根本无法从记忆里根除,他甚至还记得最后的他是体力不支地昏了过去。
推了推庄凌霄露在外面的强健臂膀,那里有几条通红的指甲划痕错在在上,伤迹新鲜,显然是昨晚在攀升到极致的快乐时,聂长生紧紧环住强韧背脊庄凌霄,将指甲烙印在他肩膀的痕迹。
滚烫的热浪再度席卷全身,聂长生难堪地垂下眼,稍稍别开了眼,说道:“庄凌霄,等会我就鸿梧出去了,稍后庄园的人会送菜过来,你记得要开门给人家进来。”每周,归来庄园都会分三次送食材过来,今天恰好是愉悦好的时间,而衣食方面的琐事,向来也都是聂长生打理的。
“让他明天过来就行了……”浅眠的庄凌霄在聂长生一踏入房间之后便已经醒来,此时反握聂长生伸来的手,使力一拉,意图翻身将聂长生压制在床上索要一个早安吻,或者运气好的话,还能继续昨晚的事情,对这具身体为所欲为呢。
这种戏码偶有发生,聂长生早已见惯了庄凌霄的伎俩,狠力推手甩开他的臂膀,人也站了起来,远离床伴一步之外,蹙着眉道:“别闹了,起床吧。”
未能偷袭成功,庄凌霄稍觉遗憾地支起了身体,被子滑落了下去,露出精壮的胸膛。身为顶级医师,常年跟病患不着片缕的身体打交道,什么样的身躯不知研究过多少具了,然而每每触及到庄凌霄强健的躯体,脑海中总不受控制地闪现荒唐yin乱的画面……
聂长生难堪地垂下眼,丢下一句“早餐准备好了”,便迫不及待地退出房间,阖上房门的那一霎,庄凌霄得意而恶劣的笑声从门缝里泄了出来。
聂长生不禁懊恼地抿了抿嘴,想起昨晚两人在力量与谋略的拉锯中,被欺压的一方不得不遂了胜利者的意愿,在他的逼迫之下,不得不修改了某些同居契约上太过明显的不公平条约,签订了新的同居合同。
那份涂涂改改的合约就躺在床边的柜台上,今天早上醒来时,聂长生就滋生了要撕毁它的冲动。
等庄凌霄一身休闲装扮出现在客厅时,聂长生跟贺鸿梧已经整装待发了。
嚷着出发的少年把目光落到庄凌霄的身上,眼睛一亮,嘴上忍不住叹道:“帅啊!”
庄凌霄得天独厚,他身形高大颀长,宽肩窄腰,天生拥有一副标准的身材,比模特还要刚韧不拔的好身形,简直是男性衣架的佼佼者,这一点无人能否认。
对自己外貌极度自信的庄凌霄对小鬼的赞誉一点也没放在眼里,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三两下就喝完了小米瘦肉粥,抽了纸巾抹了抹嘴,一扬手,道:“出发吧。”
“庄凌霄,你……你也要一起去?”聂长生一怔之后,心里头莫名的漫开了一丝甜蜜。
“当然!”庄凌霄大方地承认,人也到了他的前,语带调侃地道,“我不跟着去,师哥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聂长生以肘为武器,跟他隔开了一段距离,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恶劣的家伙,非要在贺鸿梧的跟前说这些暧昧的话不可吗!
庄凌霄回于一句轻哼,接过聂长生手里轻若无物的行李袋,里面装着的是钱包,手机,两顶鸭舌帽,两瓶矿泉水。
“既然是出游,图的就是舒服,还带什么东西!”径直把行李袋丢在桌面上,庄凌霄推着一大一小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小白,要乖乖呆在家里哦!”贺鸿梧不忘回头叮嘱小白,仿佛它懂得语言似的。
手短脚短的小白跑不快,只能在紧闭的门口徘徊了一阵,嗅了嗅主人留下的气味,吠了几声,恹恹地回到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起身子睡觉了。
春节与元宵节残留的喜庆还在某些大型公众场所逗留,国家也越来越重视传统节日,年轻人也不愿落伍,纷纷加入引领潮流的队伍,像市中心的大广场便装扮得花团锦簇,焕然一新的各个角落密布着亲密的年轻情侣,三四个卖花童穿梭其中,追逐着依偎在一起的情侣们,兜售着手中鲜艳的玫瑰花。
主驾驶上的庄凌霄见了卖花童,脸色一沉,显然对某个还不久远的片段不怎么热衷回忆。
虽然嫌弃那束元宵情人节时,聂长生送给他的那束玫瑰花,但毕竟是第一份“情人礼物”,庄凌霄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原本就嫌恶的玫瑰生殖器做成了标本,夹在密封的真空袋里,尘封在某个上了锁的柜子上,让它们永远停留在最鲜艳最漂亮的时刻,虽然它们到庄凌霄手里时,已经略显颓败之态了。
本市最大的游乐场就坐落在这座广场的旁侧,正门此刻已被游客围得水泄不通,数十个保安人员汗流夹背地维持着秩序,十几个工作人员也不厌其烦地向情绪激动的游客解释着什么,不时指指电子广告栏上那一行用显眼的红字刷着同那句话:游乐场维修,今日不接待游客,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游客中有慕名而来的远道之客,也有好不容易挤出周日的假期与儿女来个亲子互动游玩的家长,更有热恋期正有待将加温的爱情保质期延长的情侣……
这些焦急的游客统统都被阻拦在人头攒动的门外,三五个希望落空的儿童委屈得哭声高昂,个别家长的情绪一度失控,对着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破口大骂,现场极其混乱。
“怎么回事啊?”贺鸿梧把脸贴在玻璃窗口里张望,心里头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围着这么多人,是打架吗?”
“不是,”坐在副驾驶上的聂长生已经看到了电子广告栏里的提示,蹙眉道,“是游乐场要维修,大家都滞堵在门外不肯离开。”
“啊!”贺鸿梧惨叫一声,爬了爬头发,“怎么挑今日维修啊!”
“啧!”庄凌霄冷冷地哼着,不耐烦地狠摁着喇叭。
庄凌霄天生有股乖戾的气势,生者见到他沉郁的面容都会本能地退避三舍,聂长生见他此刻仍旧一意孤行的朝前方驶去,只道他又要率性妄为了,忙扯了扯他的袖角,道:“庄凌霄,算了,我们换别的景点去玩吧。”
“哦?师哥想换什么景点?”庄凌霄继续摁着喇叭,冷峻的目光隐隐闪现一丝促狭。
聂长生一时语塞,如果问他头颅上哪项手术该如何操刀,他可以极尽详能地讲解要义,而当问及这些娱乐场所,能答上一个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而身为本次出游的主角人物贺鸿梧则大声抗议起来:“聂叔叔,我不要去别的地方,我就要坐云霄飞车!”语气坚定,颇有“除却巫山不是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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