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觉得花开这态度有些自恋,但质子什么也没说,毕竟这张脸是真的好看,便是对美色没有过多要求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花开美得圣洁脱俗。这样的女人是看了一眼后连伤害她都不忍心的,更何况是做别的。
难怪韦遐对她要死要活。只可惜再美丽的女人在男人眼中都只是权势的垫脚石,于韦遐是,于他也是。质子对女人没有太高的要求,对他来说女人只分两种,一种有用,一种没用。
花开是前一种,他还不知道她能为自己带来多大好处,因此暂时任由她嚣张。可一旦确认花开没有利用价值,他第一时间就会将她解决。
“哼,女人。”质子不屑地嗤笑一声,把靠近自己的小脸推开,起身。
他是欣赏美人,但并不会为美人心动,和那痴情种韦遐是不一样的。不过好笑的是,韦遐自诩痴情,对待花开一片真心,却又在拥有她的同时还有娇妻美妾,甚至将花开这个所谓的爱人送给敌国质子。而质子虽然无情,却对自己的女人非常照顾,即使是自己死了也不会做那种摇尾乞怜要以献上女人为代价才能换来和平的人。
到底哪种人比较多情,谁又比较绝情,都是见仁见智的问题。
花开被质子嫌弃推开,也没有失望,趁着质子起身,她坐到了美人榻上,撑着下巴问道:“质子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低人一等么?”
质子回头看她一眼:“孤不知道你们国家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但我们国家的女人不是这样。女人若是有本事,自然也能骑马射箭,入朝为官,你们国家的女人倒好,一个个软弱无骨,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偏偏心思又歹毒得很。”
闻言花开轻笑:“质子这话可就误会这么多的美丽姑娘了,歹毒的只有花开一个,剩下的可都是些需要温柔呵护的小白花呢。不能因为看到一个花开,就认为其他姑娘都不是好人呐。吃到一枚苦杏子,日后都不再吃杏子了吗?“质子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半晌瞪了她一眼说:“总之我们国家的女人跟你这种不一样。女人要么有本事,没本事就在家里好好相夫教子,保家卫国自然有男人来做,需要你们女人干什么!谁像是你们国家,美人计层出不穷,孤才来京城几天,一个个就前仆后继地给孤送女人。哼,孤是那种贪恋美色的人么?”若非被烦的受不了,他也不会挑中花开。
除却这女人的容貌能让人相信他真的是个好色之徒外,也是想借机从韦遐身上下手,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消息。
花开听了,耸耸肩说:“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这样么。赢了就把女人当战利品,输了就送女人出去求和,这种事情又不少见,史书上记载的多了去了。若是这美人丑一点还好,要是长得像我这样美,那可是要被骂作红颜祸水的。”
闻言,质子没忍住看了她一眼,本来想嘲讽几句,可是看了后也不得不承认,花开的确担当得起红颜祸水这四个字。
最后他凶她:“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快些梳妆打扮。”
花开被他这么一瞪立马就乖了,坐到梳妆台前任由婢女在自己脸上做文章。她安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真的很让她喜欢,但同时也让她感到淡淡的遗憾。若是她生前也能生得这么美,不知该多好,又哪里来后续那么多事。
质子不知道花开在想什么,只是发觉她神色一会儿一变,似是在回想什么,又像是在记恨什么。甚至梳妆完毕花开也没回神,质子不喜欢自己在的时候被别人忽视,于是刻意扬高声音:“花开!”
花开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这男人却露出恶意的表情,好像恶作剧成功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样,嘻嘻笑着,得意洋洋道:“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花开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心想这质子可真幼稚,跟个孩子似的没长大,大王虽然喜怒无常,可从不像他这样咋咋呼呼的……
她怎么又想起大王?花开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明明都已经想开了,为何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
已经失去的就不要妄想拿回来,放手的过去不会再重来,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么?想要得到什么,就必然会失去与之相对应的东西,她亲手把大王杀了,又总是来来回回的想,何必如此矫情!
想到这儿,花开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登时疼的她眼泛泪花,不过好处是这么一疼还真就没再想起过大王。
站起身转了个圈给质子看,对方眼里露出惊艳时,花开就知道今天的妆扮是成功的。荆钗布裙虽然也可以很美,却远远不如昂贵的首饰所衬托出的雍容华贵。
质子也很满意,围着花开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让婢女们出去,待到她们离开,一把将花开拉到自己怀中。花开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反抗,但质子却捧着她的小脸,朝她的脖子狠狠地亲了过去。花开只觉得有几分刺痛,随后质子就换了位置,脖子、胸口、耳后……他都留下了自己的痕迹。甚至当花开好不容易挣脱他的时候,他还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把那细嫩的胳膊放在面前,张嘴啃下去。
花开吃痛,想抽回却没力气,只好无力地让质子任意啃。等到他啃够了才意犹未尽地放开,道:“总得让你的老情人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跟了我。”
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花开还是白了他一眼:“那你用这么用力吗?”
“不用力怎么让韦遐知道我对你的疼爱?”质子挑眉。
花开懒得理他,抬起洁白如玉的皓腕看了看,这厮简直就是属狗的,她现在觉得脖子火辣辣的疼。他到底是在制造痕迹还是在报夜里她一人独占床榻的仇?
真是有够小心眼。
就这样,很快地时间过去,夜幕降临,质子府里也逐渐热闹起来,花开慢条斯理地坐在房间里等着,什么时候让她出现再出现。
质子已经在前面跟这些大臣虚以委蛇了,她要做的就是待会儿出去刺激刺激韦遐。
很快就有人来传花开。质子也早就跟花开打过招呼,今天晚上会故意带她出去见人,光明正大地介绍她,同时也点起韦遐心中的熊熊妒火,只是不知到时候他会不会被气死。若是这样就死了,也是省心,质子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就可以落下了。
随着下人到了前厅,花开一出现在门口就吸引了绝大部分的目光。人人都知道韦遐韦大人家中藏有一名绝世美人,只是韦大人心疼得很,一直不让外人见,所以众人都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美人才能让年轻又有才华的韦大人都如此重视?
后来听说质子也看上了这位美人,韦大人再三权衡之下选择成人之美,而比起韦大人的遮遮掩掩,质子就大方多了,直接发请帖把他们都请来,让他们给做个见证。
但这一见面才知道,原来这位美人竟生得如此绝色,怪不得韦大人跟质子都一见钟情了。
花开今日穿了一袭粉色的罗裳,她本就肤如凝脂,换上这粉色更是衬得她人比花娇,花容月貌不可方物,偏偏眼神又十分干净,一时间远远走来,竟似是花团锦簇,分不清是人间女子还是天上仙子了。
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呐!
诸位心里这么想着,心中着实是羡慕韦遐跟质子的艳福。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能跟这样的美人春风一度,就是短命十年也甘愿。
花开却目不斜视,一路走到质子身边。质子招手让她坐下,她便依偎着他坐下了,身形柔弱,两只小手自动自发地给质子倒酒,伺候的十分周到。
质子哈哈大笑,他一直都保持着豪爽大方的人设,谁能知道他骨子里其实是一条危险的毒蛇。此刻他对在座的官员们道:“今儿个孤斗胆请诸位前来,就是想请诸位见证一件事,从此以后,花开便是孤的夫人,日后孤若是能回国,定封她做王后,让她享尽荣华富贵!”
这话说得太惊人了,大家都惊呆了。都看得到花开美,可花开是什么身份?异国人不说,还曾经是别人的小妾,家世跟出身都不清白,这质子是疯了么?
就连韦遐都一脸震惊,他心底微微有些发慌。从进来到现在花开看都没看自己,反倒是跟质子十分亲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她变心了吗?想到这个可能性,韦遐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只是温润的夜明珠光辉映在他脸上,为他挡住了几分不敢置信。
原以为……质子顶多只是垂涎美色,又是个没脑子的,可他竟然会说出要带花开回国的话……很快地,韦遐又释然了,没关系,能不能活着回去还不一定呢,说什么都太早。
众人愣了一下后纷纷祝福,这回他们都是真诚的。娶一只破鞋当王后,这质子的脑子也真是有问题,他们哪有不恭喜的道理,反正跟他们又没什么关系,看到敌国质子智障他们比谁都高兴。
不过也从侧面让他们明白了红颜祸水这个真理。
花开坐在质子身边看着大家眼神表情变了又变,只觉得好笑。她嘴角微微扬起,起身附在质子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质子边听边点头,宴席上的韦遐状似在安静喝茶,实则耳朵竖的很尖,可不管他怎么听都是什么都没听到。
很快,质子对众人道:“花开身子不适,孤让他先回去休息,各位今晚可要好好陪孤喝一场,昨晚孤便开心的辗转反侧,今儿个可得喝个尽兴!”
人群中有人大胆道:“昨夜殿下是得了美人,抱着美人一起‘辗转反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