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刚一冒出来郝韵就笑了,恶寒的打了个颤儿,拍了拍脑袋:今个怕是被故人吓到了,又是往昔回忆杀又是长夜孤寂的,简直好像思春的母猫,透着一股子的不正常。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郝韵正准备起身给自己做个面膜压压惊的功夫,手机铃声不经意的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
“郝韵,是我……”
听到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郝韵下意识的想法就是扔掉手机。不过好在,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年少羞涩的小姑娘了。
“安长旭?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郝韵先是奇怪,转念一想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了。网络上不是早就有人说过嘛,地球上任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间隔了七个人,要是有心没有什么人是联系不到,关键就是看你有心还是无心。
比如说安长旭和自己吧,当年她给出三天期限的时候他没有联系过自己,等到两个人彻底分手之后好几年他也没有联系过自己。至于说今天晚上的这通电话,郝韵自然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是某人旧情未了的了。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郝韵有些急躁,索性自己直接问了出来:“是不是关于案子的,你又想起了什么新的细节。”
没想到这一次安长旭回答得还挺迅速,“韵,郝韵,除了案子我们之间就不能再谈点儿别的了?”
郝韵听了眉头微微高挑,谈什么?
“可以。你想谈什么。”郝韵伸长了长腿,线条笔直曲线优美,肌肉紧致皮肤雪白,从大腿根到脚趾头尖没有一处不精致,没有一处不完美。她忽然间想,如果当年她的腿也如今天般强劲有力,那么在张淑琴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究竟会不会……
过去的事情毕竟是过去了,想也没有用,郝韵移动着大腿,灵巧的用脚趾头摁开了电视遥控器。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见一面,但是又有些害怕。毕竟当年……我知道我当年确实是太不男人了,那个时候我毕竟还年轻。当然我这么说也并不是为了请求你原谅,我只是希望……”
没想到他打来电话居然还是为了最不可能的那件事儿,郝韵觉得有些好笑,也不故弄玄虚直截了当说:“安长旭,于公我们是警察与犯罪嫌疑人之间的关系,当然也许你或者你们家的人希望我避嫌,没关系可以,我都ok。于私你不过是我当初大学认识的一个普通同学而已。我不希望其中任何一点影响到我对你父亲案件的判断。”
“我明白,可是韵……,我是说郝韵……”安长旭的语速有些急切。
“对了,正好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关于仵畅畅独得安国强百分之六十的财产你有什么看法?”
安长旭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很快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坦白的讲我不服。相信我家里人也没有一个人会服的。安家的家产是我的父亲母亲两个人共同打下来了,就算他们两个人后来离婚了,也不代表财产就应该落入其他人手中。而我们兄妹三个是父亲仅有的孩子,我们基本上没得到什么,反而大部分归了外人,放在任何家庭也都不会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吧?”
“那么你祖母后来做的那事儿,你怎么看?”
安长旭在电话中笑了笑,回答说:“那是老人家自己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虽然觉得非常不公平,不过……”
不过后面到底是什么他没有再说,郝韵也知道当下这个情形谁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诚实,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去伪存真。
电话很快挂断,郝韵原本就不算明媚的内心便更加阴沉了。前男友、旧情人,简直就是人生路途中的阴魂不散。
她狠叨叨的跟着电视做了半个小时的瑜伽舒缓心情,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晨天刚大亮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话筒里传来宋明急促的声音:“头儿,不好了。刚才守在安家的兄弟们给我来电话,龚雅丽被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