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镜尝尝这道菜吧,虽然我知道阿镜不爱吃清淡的,但这道菜滋味应当尚可。”
“豆花?不对……咦?这是——?”
“这是鸡豆花。将鸡脯肉洗净打碎去筋后,放入湿生粉、湿淀粉盐与蛋清打上劲,最后加水调成米汤,用老鸡汤烧熟。”
“阿斐怎么这么了解?”沈辞镜惊讶。
谢非言垂下眼笑了笑,温和道:“因为我看阿镜这几天食欲不振,还有点上火,所以才想要给阿镜你做点合胃口的菜。”
沈辞镜一愣,而后整个人都像是被点亮了:“这是阿斐给我做的?”
谢非言点点头。
沈辞镜立即尝了一口,赞不绝口道:“好吃!”
谢非言无奈:“你才喝了口汤而已。”
沈辞镜道:“可是只要一想到这是阿斐特意给我做的,我就尝不出好吃以外的味道了。”
“胡闹。”谢非言这样说着,眼中却有忍不住的笑。他顿了顿,道,“再尝尝吧,如果你真的喜欢,以后我每天给你做一道新菜。”
“真的吗?!但阿斐会不会太累了?”说着,沈辞镜有些懊恼,“其实我也不是很挑食,阿斐每天已经很忙了,不用这样特意顾虑我。”
谢非言温柔说:“这怎么能算顾虑?给阿镜你做饭我也是很高兴的,而且阿镜你什么都好,挑食也很可爱,不用改。”
沈辞镜努力拉平嘴角,想要变得更稳重一些,但对上谢非言的视线后,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来,眼睛亮晶晶的,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围观全程的项鸣先:“……”
呵,狗男男。
单身狗难道不算生命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伤害单身狗?!
呸!
坐立不安地吃完饭后,项鸣先尬笑着告辞,头也不回地冲出门。
沈辞镜放下筷子把他送出门,结果一出谢非言的视线,项鸣先就悲愤地掐住他的脖子。
“心机狗,不要脸!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我男神的?!”项鸣先咬牙切齿。
沈辞镜面不改色,按住项鸣先的脸一把推开:“注意言辞,保持距离。”沈辞镜一身正气,“别靠我太近,免得我未婚夫误会。”
项鸣先:“……”
这心机狗,竟然有着两副面孔!
而且他竟然现在还在炫耀!
好气哦!
而且还很酸!
想想看,直播间里那么酷炫那么帅气那么飒的男神,面对他这位友人时,却那么温柔,绵绵情意几乎都要从眼中溢出来了,甚至还会为了这小子洗手作羹汤?!靠,他男神的那双手是用来做饭的吗?!
沈辞镜看着时而悲愤时而咬牙切齿的项鸣先,心中毫无波澜。
“好了,不是说要走吗?赶紧走。”沈辞镜冷酷赶人,“我一会儿还要陪我未婚夫说话,你不要一直待在这儿占用我的时间。”
项鸣先:“……”
心机狗!
狗!
太狗了!
呸!
项鸣先悲愤离去。
沈辞镜看着他坐上车离开沈家后,这才小小声哼气。
口无遮拦的家伙,竟还敢说什么馋他未婚夫身子,还敢说什么当不了男朋友也想当炮友?
呸!美的你!
沈辞镜向身旁的刘管家吩咐:“注意这小子,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要随便放这家伙进来!”
刘管家:“……”
说完,沈辞镜就开心回了客厅,奔向谢非言,声音神态一本正经:“阿斐,今天来我画室吗?我又有美术作业。”
·
沈家别墅中,一派的甜甜蜜蜜、闪瞎狗眼。
但在另一头的燕家,气氛却十分冷寂。
在白天与谢非言“好好谈谈”后,燕意白的心情十分低落也十分复杂。
他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被掉包的真少爷,在底层打滚了那么多年后,最后在得知身世的那天直接抛下了他的生父生母以及养父养母,抛开了这混乱的一切,独自远走高飞。
而燕意白更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人最后竟然攀上了沈家的那位少爷,沈辞镜。
但最让燕意白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还能这样出色。
——这个从出生起就与自己原定的命运失之交臂的人,这个从小就在底层打滚、根本没有学识可言的人,这个被养父养母道德绑架最后又被生父生母亲手抛弃的人,竟然最后还是长成了上一世那出色的模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