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镜无辜摇头:“当然没有,我的好朋友只有阿斐。”
谢非言心脏落回胸膛。
沈辞镜:“所以好朋友,真的不能摸吗?”
谢非言:“……”
谢非言脸上热度再起,咬牙道:“不行!”
沈辞镜很是失落,越发沮丧可怜了:“可是学校里篮球队的大家都能对对方随便摸,阿斐却不肯……难道我还不算阿斐的好朋友吗?还是说……还是说阿斐觉得只有自己被摸不公平?这样的话我也可以给阿斐摸!”
说着说着,小机灵鬼沈辞镜恍然大悟,伸手就要脱衣服。
谢非言大窘,连忙按住沈辞镜的手。
“别脱!别!”
谢非言迎着沈辞镜困惑又有点小委屈的目光,他长叹一声,无力地垂下头来,觉得这小祖宗真是要人老命。
你们那篮球队直男间的玩笑摸法,和他们两人之间的能一样吗?
你真是……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啊!
谢非言心里忍不住生出了甜蜜抱怨,但转念一想,小镜子又懂什么呢?
现在的小镜子才十六岁,年轻,生机勃勃,正是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时候,同时也不会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对他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所以才能用这样纯粹的心思提出“想要摸一下”。
但这样的小镜子有什么错呢?
对这一切心猿意马的,明明只有谢非言自己而已。
是他自己满脑袋有色废料,所以才连这样一个平常的、小小的愿望都不肯满足小镜子。
可是,如果他真的满足了小镜子的这个愿望,那他……他们之间……会变得如何?
他们以后呢?又会如何?
谢非言对这一切顾虑重重,思前想后,举棋不定。
沈辞镜看着这样的谢非言,心潮涌动,身体在思想之前动作起来,伸手轻抬起了谢非言的下巴,让低头忧虑的他看向自己。
“阿斐,看着我。”
看着他吧。
不要一直忧愁,不需太多顾虑。
只要看着他就够了。
除此以外,不需要担忧任何事。
沈辞镜笑着,微微俯身,声音像是撒娇又像是蛊惑:“阿斐,我真的不可以吗?”
沈辞镜靠得太近了。
那张原本就令谢非言心动神摇的脸,如今正凑在他面前,眼中含着试探与期待,看谢非言的模样实在可爱过分。
这一刻,谢非言脑中一片空白,再无法思考。
“可以……”
“真的吗?”沈辞镜惊喜一笑,原本就好看的脸上浮出灿烂笑容,晃得谢非言头晕目眩。
谢非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整个人都有些烧起来了,想要后悔,但对着沈辞镜又半点说不出口,于是最后他也只能认命地闭上眼,长叹一声。
“是的,真的……可以的……”
如果是你,什么都可以。
第30章 契约情人05
自那一天画室里的“好友式摸摸”后,沈辞镜与谢非言的关系便多了一层微妙意味。
这样的“微妙”是指,明明沈辞镜与谢非言相处如常,一切活动也与以往的轨迹没什么不同,但偏偏外人就是能够感到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同,气息流动间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俗称有奸情。
谢非言本不是害羞的人,也不是在意旁人目光的人,可是每当他与沈辞镜一同出现在沈家那巨大别墅中,沈辞镜开心向他蹭过来时,沈家佣人上下都会用老父亲式的欣慰眼神注视他们二人,就差没配上一个喜极而泣的背景音……谢非言对此实在不太自在,总会生出一种老牛啃嫩草的羞耻感。
不过对外时,谢非言总是要摆出一副从容姿态的,因此他很快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正事上,也就是完成原主周冽风的愿望。
原主周冽风,是个很有孝心的好孩子,本质是纯粹无暇的,因此才会在父亲的病和母亲的哭诉下,主动放下学业外出打工,并且在这些年里一直向周家寄钱,担负起了养家的重任,甚至在死后许下的愿望也不是让这些辜负他的人付出代价,而是证明自己比那个冒牌货更好,让这些人悔不当初。
这样的愿望放在这样的时代背景里,几乎算得上无害了,甚至比上一个许愿人赵晟还要更保守纯粹,毕竟赵晟的愿望是“主宰自己的人生”,而封建社会谁能够真正主宰自己的人生?自然是皇帝。
至于周冽风,他死时其实并没有怨恨,而只有最纯粹的不甘,甚至这样的不甘都是由季雪宸和燕家周家引发出的。
当年,周冽风被燕家以远房亲戚的身份接入燕家后,是跟在冒牌货燕意白身边一块儿上大学的。二十岁,正是上大学的年纪,但周冽风没有经过高考,之所以能去大学是因为燕家答应给学校修建一栋教学楼,所以才被打包塞进学校的,与此同时,周冽风已经放下学业四年了,而燕家给周冽风报的却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金融专业,因此他跟在同专业的燕意白身后学习得万分艰难,也就此彻彻底底沦为了燕意白的对照组。
燕意白被养的很好。他因为自小就有心脏病的缘故,向来很少运动,因此皮肤白皙,身娇肉贵,气质也是文质彬彬,再加上燕家养孩子不吝钱财,每个孩子都是金山堆出来的,所以燕意白哪怕只是坐在免费公园的廉价石椅上,都有一种古代贵公子的尊贵气息扑面而来。
而周冽风却是在底层摸滚打爬惯了的,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和肌肉虽然健康活力,但却不够“尊贵”。更何况他高中辍学,在外人眼中文化程度低;出身底层,没太大见识;头脑平平,无法立即接上中断了四年的学业,甚至不得不延期毕业,让燕家周家丢尽脸面,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