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神机被派往缅甸的时间其实比奥马尔创建塔利班还要早一些,这个已经成长为优秀情报人员,专职在敌后破坏和煽动变乱的特工,是少数齐一鸣借重和信任的非红警间谍的特工。不过就这样一个颇有才于的家伙,带着齐一鸣的使命来到缅甸,却迟迟没有打开局面。
如果以正常的历史进程走下去,到明年缅共就将不复存在了,彭家声、赵尼来等一众非缅族的缅共军政高级成员纷纷选择与缅共决裂自立,随即与缅甸政府达成并不怎么稳固的停战协定并换取一定的自治。
如几乎所有的东南亚c党一样,缅共在六七十年代受到了中国极左思潮的影响,开始在自己的地盘上大搞阶级斗争,其激烈程度丝毫不逊于中国国内。这一时期他们还经历了几场比较严重的军事失利,如腊戌战役、水镜湾战役,根据地不断缩水,并且加上左倾影响人心不断涣散。
缅甸的情况跟国内不太相同,国内当初搞革命的时候,一句“穷人们当家作主”,“打土豪分土地”,在潦倒的时代吸引了大批的中下层民众投身革命。再加上知识分子和一些有志的资产阶级的帮助,革命最终搞成了。但缅甸是另一回事,缅甸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不过小几千万人,而且降水热量充足、土地较多,所以人地矛盾没有中国那样严重。曾经有一位参加过缅甸革命的中国知青在回忆录中写道:“最大的反差是,本来是去解放处于水深火热的人类,但到了缅甸一看,人家是小康生活,自给自足,有耕牛、房子和碾米机,不吃杂粮,没有阶级剥削。”感受最深的是在山里打游击的时候,看到坝子上很多人家富丽堂皇,地板铺地,进屋还要换拖鞋,“我都不好意思进去,他们和我们过着天上地下的生活,我们是穿着补丁裤青黄不接地过来解放他们的,心里意识到有些可笑。”
中国的神志不清期在七十年代中后期结束后,务实的领导层开始着重于自身建设,而对于缅共的支持慢慢中断。失去了最大支援,没有自身造血能力的缅共这个时候无法可走,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贩毒。在金三角的他们种植罂粟,建造毒品加工厂,然后靠着这样的便利向全世界出售毒品,牟取暴利。
可有了钱的缅共并没有将这笔钱投入他们的革命事业里,金钱腐化了一部分领导于部,为了贩毒和美金,一些人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出现了高级党政于部携款潜逃他国的事情。就这样,缅共变得越来越涣散,越来越前途渺茫,也引起了一些如彭家声等反对贩毒的高层的反对。
另外一个让缅共越来越沉沦的因素,鱼神机在到达缅甸之后也找了出来,那就是这个由缅甸地方好几个民族共同组成的革命组织,已经变得愈加民族主义了。特别是一些缅族于部都有大缅族主义的倾向,排斥果敢族(汉族)、克钦族(景颇族)、佤族等其他同志,使得人心更加崩溃。
鱼神机抵达缅甸后,得到了缅共现任主席德钦巴登顶的接见,缅共的消息不至于全然闭塞,知道这几年原本的老大哥混得不错,不仅搭上了美国,而且在东南亚一展拳脚,将马来西亚、印尼等国打得鼻青脸肿,还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
“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自中国官方的同志了,不过队伍里当年从云南过来援助缅甸革命的知青还有一些,不过这两年中国的经济情况转好,很多人都返回国内建设国家了,留在缅甸的人越来越少。”缅共东北军区的副总参谋长蒋志明颇为感慨地叹道,他是云南畹町人,也曾在pl役,后来到了缅甸来参与革命,与中国官方来人自然怀有亲切感。
鱼神机把早早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道:“国家把重心移到了经济建设上,为的是让国内人民能够生活得更好。当初暂停对东南亚兄弟党派的支援也是迫不得已,近年来高层在检讨这一系列的政策,认为陡然放任自流反而是一件不负责任的事情,不管是引导当地c党放弃武装斗争,还是继续坚持,都需要有个交代,不能够瞎搞。”
蒋志明听了鱼神机的话,认同地道:“咱们缅共好些同志都是响应号召过来的,当初断了联系,很多人患得患失,革命意志都丢掉了,没有中国的管,咱们是弄不了的。而且确实,这两年缅共和人民军有一些事情确实出格了。”
他指的自然是贩毒一事,既然出声反对,说明蒋志明对于贩毒的牵涉不深
鱼神机在蒋志明的接引下见到了德钦巴登顶,一个看上去很是憨厚慈祥的老人,鱼神机之前调查过,能够一直在八十年代担任缅共的大头目,不是因为德钦巴登顶有什么经世之才,而是因为他缺乏真正的领导力,从而变相地放任了下面人为非作歹,要不然这样一个憨厚老人的角色,怎么可能被选为主席。